第21章 老人

叶达将喝不了的可乐换了一瓶矿泉水，靠在墙边，听着众人的笑声，心里有所触动。

“恩公，小倩好奇怪，救护车被挡的时候，这些人明明散发着浓浓的负面情绪.”

是的，同样一批人，之前看着挡着救护车的宝玛车，负面情绪溢于言表，不少人都在感慨世风日下，心里怕是唾骂着这个无情的社会。

一转眼，却又一个个像是感受到了社会之光的照耀，每个人都对这个社会充满了希望。

可若是没有人想到要搬车，或者想到了却不敢喊一嗓子，怕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这些人也许会成为一个目睹冷漠悲剧的看客，越发的认定社会已然冰冷，从而觉得自己的冷漠才是最合理的应对。

他们平时也许还是一个抠门的老板，随地吐痰的老大爷，或者总闯红灯的外卖小哥，但是并不干扰他们此时、此刻、此地。

算是好人吧，大概。

看向自己的双手，说不出是机油还是泥土，总之一双手黑不溜秋，体内某些东西有所触动。

但最后终究没有发生什么，并没有像上次同学聚会那样有阶段性的变化。

随着老者的重新悼念，白色烟团分出一缕，钻入了老者的七窍之中。

老太太瞪着眼睛，朝着叶达的方向追去.

叶达捂着脸，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速度并不快，比起正常人还不如，叶达加快脚步。

可叶达并未完全放心，站在自家单元门口看着表。

看着苦苦求索的老太太，叶达只能举起死人白的拳头，顶着老太太的太阳穴。

烟气渺渺飘起，凝聚在其上一米高的地方，悬而不散，如同再房屋内的一小朵云彩。

“老人家？差不多得了，要不你换个地方？两条街就有个寺庙，大和尚灵的很，要不你去那里看看？”

无论叶达说什么，老太太都不为所动，仿佛叶达是那广场上最耀眼的老头，一步步坚定的走来。

最终那辆宝玛车的主人也没有露面，不知是不敢，还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烟气越聚越多，等到三根细香燃完之际，烟气一阵翻涌，收缩成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团。

“我死了我死了.”

5分钟过去了。

“何必如此.我们两真不合适.”

那画面一定很和谐。

叶达万般无奈。

叶达：.

沙哑难听的声音传来。

正在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刚才进去的救护车又出来了。

老太太依旧蹒跚前进，嘴里不停叨念着，脚上的黄色指甲似乎比刚才长了一些，都扣着地面了。

她永不言弃，她只是速度慢一些罢了。

有的只是，一尊古朴的双耳四方香炉。

“我死了我死了.？”

叶达也不在意。

一股别人无法察觉到的气味传来，如果说刘小倩身上的味道是腐朽的湖底淤泥，那么这个身影身上的味道就是苦瓜浓缩汁混合中药浓缩汁，哪怕嗅觉不太灵敏的叶达，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隐隐有一张老妇人的脸，在其中翻滚，沉浮

“灵则心诚.灵则心诚灵则心诚”

那位大爷甚至和老太太相互叠加，半边身子穿透了过去。

“呼”

半透明的身影有些飘忽不定。

怕是最终还是没赶上

几个还在吹牛皮的抬车者同样猜到了什么，突然失去了继续谈笑的兴趣，相互告了别。

“那就抱歉了老人家.早死早投胎吧！”

“我死了我死了.”

再来一个，怕是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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