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铁皮的保安亭直接被踢出一个大凹陷，巨大的动静响彻老工厂。

亭外站了三个人，面色不善看着苏伟，苏伟只能苦着脸出来。

楼内几个正式保安拿着手电筒走了出来，朝这边呼和道：“什么人！你们干什么的？！”

鑫哥想一脚踢到苏伟脸上，又怕踢出血来沾着衣服，鬼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设么病，无处发泄只能一脚踢向保安亭。

其一身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失去了本色，一片黑亮，浑身散发出奇怪的味道，座位旁边堆满了烟头、饮料瓶、卫生纸团。

11点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户。

“零点网吧”

“操！”

一个穿着沾满油污的外套，昏睡在网吧沙发上的肥胖中年男子。

网管是一个中年阿姨，一边用手机追剧一边嗑着瓜子，看到叶达进来也没搭理。

“鑫哥，我这两天手头紧，能不能缓两天？”

叶达再度回到网吧内，找到了a26号机。

套上小了一号的保安服，苏伟感觉暖和了很多，翻找出凉掉的盒饭，苏伟想了想还是后半夜再吃，小心的用报纸压住。

叶达想了想，没有叫醒对方，而是去吧台开了一个机子，就在疑似苏宜飞的男人对面。

这样的情况，他只在那些瘾君子身上见过。

“a26。”

鑫哥把苏伟拉起来又给了几巴掌，然后在保安到来之前带人走了。

人怎么能活成这个样子！

说实话，要不是面子上过不去，怕其他人以为他这拿钱好诓骗，他都不想管苏伟了。

那天杨天承诺的补偿，不可能就值这么点东西。

晚上保安亭里坐一晚，白天网吧睡一天，这就是他这样人的生活方式。

杨天摸了摸眉心，无奈道：“我这一瓶酒都得八千算了，免费帮你联系吧，就从.欠你的人情里算吧。”

一进门，一股积年烟油，混合着汗臭味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叶达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将口罩拉上。

正要再教小弟两句自己的生意经。

刘小倩的脑袋从叶达肩膀上钻了出来，看了一眼，犹豫道：“不认识应该”

叶达在网吧巡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不得已给杨天发去一条信息。

要不是没路子，他都想把这个滚刀肉腰子嘎了！

“我都安排你进厂打螺丝还钱了，我头一次听说放贷的还要给欠钱的介绍工作！他妈的你还不愿意去！你是怎么活成这幅狗样子的！你还算个男人么！”

这里不是那种环境尚可的连锁网咖，而是最最便宜，空气最浑浊的路边网吧，叶达忘了一眼过去，客人大部分年纪都不小。

出了网吧，将拉链拉到脖子顶，这个天气穿一件单衣有些冷，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左右看了看，瞄上了对面的鸭脖小摊，舔着笑脸走过去，还差五米的时候却被老板一句“滚”喝走。

这里比幸福里还要老旧。

鑫哥感觉手上黏不拉几，不知道那废物衣服上有什么东西，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气不过！刚入行就遇到这么个垃圾！上次让你找的贩卖器官的路子找到了么？”

“你懂什么，我这是要立规矩，放贷生意才能长久做下去，这种烂人，我把他腰子卖个几万块，我只拿一半，你信不信他还会感谢我，拿着另一半去抽烟喝酒漂c？”

然而苏伟只是抱着鑫哥的腿。

杨天为什么会给自己一个网吧的地址。

他连利息都不想要了，就想把这笔烂账平了！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这个猪一样的东西身上从来不会有超过两位数。

出了校门，叶达叫了一辆车，朝着那个地址而去。

叶达紧了紧口罩，说道：“找你打听点事。”

叶达警惕道：“你不会和我说两清吧？”

“操！”

苏伟抬头看去，立马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可这亭子就一个小门，已经无处可逃了。

没有让叶达等太久，第二天上午上课时，杨天就发来一个名字、一张照片、一个地址。

从座位边的垃圾堆里摸出来小半瓶可乐，全部灌进嘴里，没气的可乐和口腔里奇怪的味道混在了一起。

鑫哥目瞪口呆。

地址是：海东路1120号。

伸手在裤子里挠了挠，苏伟发现自己开的机子早就超时锁机了，掏出破旧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费力的从沙发上起来。

先去上工再说吧。

苏伟毫不犹豫的趴在地上。

鑫哥显然心情不好，厉声道：“我说了没空你聋了么！我难道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30秒后，小巷里躺了三个人，叶达收起了踩在鑫哥脸上的脚，说道：“现在清醒了么？”

鑫哥缺了两颗门牙，嘴漏风的说道：“大哥怎么称呼？有事您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