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理。

辛艺稍稍有些晕乎，那72°的烧酒她只喝了三倍，但脸上已经爬上了两抹红晕。

一老一少，或者说一少一老，就这么站在天台上吐烟圈。

叶达转而思考着第三个问题，本来想问叶建国儿子是怎么死的，但看向这个头发白，暮气沉沉的老人，将这个疑惑按耐了下来。

明明是除夕夜，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带丝毫温存。

偶尔跑过一两辆还在加班的出租车，莫名的让人感慨生活不易。

叶建国猛地被烟气呛了一下，见了鬼一样看着叶达。

香烟无风自燃，叶建国吸了一口，轻笑道：“好东西。”

“我今天遇见一个.朋友的长辈，对方听了我的名字后，好像认识你。”

大概能记一辈子。

数千里之外的华京，辛振豪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不知，但愿与不愿皆可，我不会强迫你，你毕竟是我叶家先祖。”

辛艺到：“都不是。”

“第二个问题，从你的角度看，白衣童子可信么？”

叶达干咳了几声，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以免让这个家伙烦躁。

转头看去，叶建国眼中反而有了一丝轻松。

电话那头传来了其他声音：“辛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但比陆地宽广无数倍的海洋中，那些亘古便没有人类涉足的广阔领域中，有一些独特的存在，乃至独特的族群，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想到。

本以为叶建国会气的跳脚，但预想中的反应没有出现。

“修复大阵，需要新的祭品么？”

叶达突然说道：“不错，不愧是我叶家后人！有担当，有气魄，就是对先祖不够恭敬。”

叶建国信任白衣童子！

“这世界上有太多符合自己认识却实际错误的事情了，有的时候这比愚蠢还危险。从伱打电话问我‘九阴’和‘卷天’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大概是会遇到白衣童子的残魂。当年我们三个都留了后手，并且约定对这些后手都能不加以干涉，以免九州的命运掌握在一家一姓甚至一人手上。”

叶建国沉默了许久，语气苍老沙哑的说道：“因为我累了。”

“但我一个在外面活了一百多年的人，都不好说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何况一缕隐藏起来的残魂。”

____________________

东海市，路灯依旧明亮，但路上却没有什么生气。

最后心想，干脆直接一点。

而九州虽然技术更强，但因为灰雾的限制，至今对深海的了解都极为陌生，甚至还不如希赛因。

叶达拍了拍叶建国肩膀，说道：“宗国，你做的不错。”

叶达不知道的时候，这位近两百岁的绝顶，其实已经做了很多事情。

“很多？”

“为什么是我？”

叶建国苦笑一声：“绝顶是九州人族特有的称呼，形容那些怪物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硬要说的话，你就当它们是妖兽吧。”

“百五十年来，九州已经发展到我这老头子都看不懂的地步了，也许再给九州一些时间，就能够发展的更好。海里的那些东西，很不安生，也许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变故，但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就带来灭顶之灾，只是那时世间已经没有了我，想要修复大阵也没了机会。”

然后给出了一个叶达意外的回答。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将我从祖坟里挖出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再说什么娶妻生子了。”

希赛因因为技术限制，对深海的探寻非常浮于表面，基本就是被阻拦、被侵蚀、被压着打。

等等，他想到了一件事

辛艺知道自己这位父亲是什么性格，也失去了闲聊的兴致，说道：“他就是之前我和您提过的叶达，他家长辈的名字，好像叫做叶建国”

辛振豪手抖了一下。

签字落款的末尾，变成了混乱的弧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