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方克勤这边,便示意张一凡道:“驸马,公主,这边请!”
张一凡所说得理由,他们压根就不觉得有这个因果关系。
说实在的,他们有些怀疑,这个知府老爷,还有这个驸马都是假的!
可要是假的话,他们这么演戏,是在图什么?
骗钱?骗谁得钱?
骗人?骗哪个人?
懵了,真得懵了!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知府衙门这边。这里的衙役就多了,一看到方克勤和人过来,便连忙过来见礼。
不过此时此刻,一个当官的拦路证明,并且他们也算是知道,确实是因为驸马、公主的原因,他们才能回家去,而不是那个永嘉侯发善心,这一刻,他们就真得是重新认识了张一凡。
不过,此时的张一凡,并没有管他们,只是看着方克勤,笑着说道:“口头的谢有什么意思?你是广州府知府……”
这是官老爷么?
这真得是官老爷么?
听他们的对话,一个是新任广州府知府,一个是驸马,可是,不管怎么看,不管是驸马还是广州府知府,都是一点不像啊!
“县尊,您这么逼小人们也没用啊!”一个吏员打扮的,给他诉苦道,“县里都没有青壮,哪怕是乡绅们出了钱,也雇不到人干活,没这么快把这些河道修好的啊!”
因此,他们几个人互相对了一眼之后,还是由那个疤痕脸对张一凡说道:“我们都是穷家穷户,要是县老爷回头要回这五百文,我们也是拿不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看出来了,这个驸马,或者说香山县县令,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但是,因为靠近海边,受海盗、台风等等影响大,加上离广州城远,中间隔着一个番禺县,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个下等县。
疤痕脸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五百文,有点稀罕地翻看了下,然后递给他的一个同伴说道:“老六,你嘴皮子好,一会你来还价!”
此时,他从方克勤身上证实了这个想法,便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自个去买菜,用下你知府衙门的灶台总可以吧?”
没错,拦路的这个人,还是广州府新任知府方克勤。
张一凡见了,翻身下马,和他并肩而行。要是继续骑马的话,就有点失礼了。
其他那些官员,甚至都迎出十里之外,眼巴巴地想给驸马、公主接风洗尘呢!
就见他又是向张一凡和朱镜静郑重一礼,非常肃穆地说道:“下官代广州府各县百姓谢过驸马、公主援助救灾之德!”
张一凡在后世看过一篇文章,说大明朝的规定,是异地为官,甚至还有规定,什么省要到什么省,差不多都是南人到北地为官,北人到南地为官,有的距离是非常远。
方克勤和张一凡在前面边走边聊,最后面的平板车上,五个香山县的民壮,包括那个车夫,都是一脸地懵逼、震惊。
“是啊,县尊,就算是隔壁县也一样,在广州北城修好之前,是没有足够人力来修这些河道的。”
当他们一行人进入广州城的时候,忽然,又有人窜出,拦住了去路。
从这个疤痕脸对自己的称呼变化上,张一凡还知道,他们应该是认可自己了。于是,他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一凡见他们和一开始时候的态度迥然不同,心中也是高兴,便对张三要求道:“能说说香山县的基本情况么?”
此时的他,并没有管什么县官不下乡的规定,带着一帮子人在勘察受灾村子。
平板车上,五个民壮,一身鞭伤。可车边却是一群骑士,也不像押送,更像护送一样,引得不少人侧目。
方克勤这边,也连忙向街角那边招手,一个同样衣着朴素的老仆连忙过来,带着秋菊等人走了。
奇怪的一个组合,便在官道上出现了。
方克勤因为奉旨过来当广州府知府,最大的目的也是为了张一凡而来。因此,他到了之后,也做过香山县的功课,也有和张一凡说了一些。
………………
他们的印象中,听过最多的,就是那些以前确实是平头百姓,可一旦被举荐当官,哪怕是当个小官,那都是官架子立刻摆起来的。甚至是县衙的那些不算官的那些,到了他们面前,那也是官架子十足。
方克勤听了,转头看了一眼。在这入城主干道开的酒楼,那绝对是有实力,有档次的酒楼。按理来说,请驸马、公主帮了个忙,就算没有这个事,请吃个饭,那也绝对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张三等人不由得很是震惊。
心中这么想着,他当即又上前一步,作势欲打,厉声喝道:“驸马、公主当面,岂敢无礼,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最终,方克勤和张一凡、朱镜静一桌,其他人分了三桌用了午餐。
这是把自己当朱亮祖了啊!
笑了一下之后,他转身对戚祥说道:“他们怕是不方便走动,你派人去喊辆大车过来。他们付钱!”
方克勤听了,有些惭愧,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下官远道而来,虽然是可以免费在驿站吃住,可路上终归是了些钱。新到广州,又要置办点东西,就……就……”
为什么经常有官员路过,地方官要接待,再送点礼钱之类的,也是有其历史渊源的。
香山县的典史,比知府老爷相差大了吧?可是,那典史吃香喝辣的,肚子什么时候都是圆滚滚的,可是,这位知府老爷却连酒楼吃个饭都吃不起!
难不成,官老爷到这酒楼吃饭,不但要付钱,而且还没钱付以至于都不敢去?
真得,刚才听到的这些话和事情,让张三等人,真得是非常震惊。
这一下,张三等人,就震惊地瞠目结舌了。
五个香山县民壮,甚至连车夫都趁机蹭了顿饭,鸡鸭鱼肉都有,吃得他们这辈子都永生难忘。
那个被叫做老六的,就是和他长得有点像的,接了过去之后,和其他几个人立刻像拿到了什么宝贝一样看了起来。
府衙里面,方克勤没有带家眷,不过也不用他亲自动手,因为有役在当差的,包括服侍的佣人,厨子等等,都是。
这一次,戚祥的人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因为这个拦路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拦他们路了。
疤痕脸看了他们一下后,回过头来,看到张一凡他们都盯着他们看,就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给张一凡解释道:“我们没见过这么贵的大明宝钞,让县尊……不,驸马爷见笑了!”
可是,永嘉侯那边,他却是毫无办法,不是没去说过,结果还被永嘉侯训了顿,一点法子都没有。
等到广州北城修完,民壮回来再修这些河道的话,估计良田都要被泡得颗粒无收了。
这风灾,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正在想着时,忽然,就听到手下有人大喊了起来:“不好了,县尊,快看,那些是被征发的民壮,这是都逃回来了啊?”
求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