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站起来又道:“要是没有其他事,就好走不送。”
“谁敢?”朱镜静的话从后堂传出,人也同时出现,挡在张一凡桌子的前面,仰头看着高大的朱亮祖,用愤怒地表情喝道,“香山县直属我父皇亲自管辖,你算什么东西?”
随后,更是亲自领着五百骑军,赶往香山县,气势汹汹地闯进香山县县衙,正好张一凡在大堂议事。
大不了,在朝堂上打官司就是了。这些年交好宰相,可不是白交好的!
“驸马,不碍事的,罪民还没说完……”周黑子听了,连忙说道。
心中这么想着,朱暹便更恭敬了一分,又向张一凡一礼之后,便退出去找戚祥商量事情去了。
朱暹之所以偷偷过来,就是感觉到了驸马折腾的本事,那是真得大。他衡量之后,便瞒着他爹,偷偷跑过来示好,希望到时候驸马能谅解一二。
“你是谁老子?”张一凡一听,当即反问道,“我父皇是洪武皇帝,你要当我老子么,这是要造反当皇帝?”
说着,他便把打听来的情况,详细地给张一凡禀告了一番。
张一凡听了,却是正色对他说道:“那事情不急,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万一发炎就不好了。”
朱暹听了,有些意外,看了张一凡好一会之后,表情认真起来,点点头,感激地说道:“末将必然谨记驸马的这番话,受教了!”
“来我香山县撒野?”张一凡怒声喝道,“真要我请出尚方剑,砍了你的狗头?”
可如今,他也看到了,驸马这边的态度很明显,水师不派出,他一定会对付他爹的。
“你……”朱亮祖没想到他竟然又扣了这么一个罪名给他,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他一声厉喝道:“我这是先礼后兵,你要不肯放人的,那我上奏本弹劾你谋夺我地方兵权!”
回过神来,朱亮祖却是不怕,当即一声冷笑道:“我来要回我的手下,谈何造反?”
本来的话,这个事情他还不想公布的,既然永嘉侯已经知道了,那就无所谓了,公开之后能让香山县百姓更增信心。
张一凡听了,眉毛一动,确认道:“何真?”
其他官吏见了,虽然有些人有点犹豫,但是,最终,他们一个个都是有样学样,要么拿水火棍,要么拿其他家伙,只要能拿得动的,都拿了之后站到了张三的边上,形成了一道人墙。
一听这话,张一凡便知道,估计海盗有动静了。
说完之后,他稍微犹豫了下,最后他还是对张一凡说道:“驸马,你要小心东莞何家,末将感觉,他们可能参与了不少事情。但是,末将也没证据。”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真要打的话,来多少杀多少!
张一凡听着,忽然发现他的手指间有血滴下来,便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朱暹其实也清楚,海盗要么不上岸,如果真要上岸的话,也就在十天半个月了。京师那边过来处理消息之前,肯定有动静。要不然,就不会再有动静了。
正在想着时,身后又传来动静,却是戚祥带着十个军士,拿着他们天子近卫的腰牌,闯进了大堂,加入了护卫公主驸马的行列。
朱暹听了,其实并不满意,但是,他也听出来了,驸马很坚持,他也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周黑子不由得很是感动。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真没做错!
很快,重新包扎完了之后,周黑子便把剩下的事情也说了遍。
此时的他,感觉斗嘴根本斗不过眼前这小子,便狰狞着脸喝道:“不要东扯西扯,把我的人交出来!要不然,我亲自搜!”
虽然驸马是如此年轻,但是,此时在他的眼中,已经无视了年龄的因素。
然而,朱亮祖并不在这里,而是朱暹在。
“永嘉侯,你这是要造反么?”戚祥盯着朱亮祖,厉声喝道。
当然,他也不是真得只说说狠话而已,至少这时候的他,相信大部分官吏都反对驸马在香山县的新政,只要他带个头,都会跟着弹劾驸马。宰相那边,也会跟进。
此时,听到朱暹的话,张一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周黑子听了,低头一看,用手去捂小臂,同时回答道:“抢船离岛的时候,被砍了一刀,不碍事!”
想着这个烦心事,他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抱拳,向张一凡一礼道:“如此,末将就多谢驸马爷了!”
张一凡听到他这话,也确实感觉到朱暹的诚意,想了下便说道:“你算是个明白人,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依旧忠于朝廷律法。等回头处置你爹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公道,尽量不牵连于你!”
心中这么想着,张一凡便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苦衷,扣我香山县的军需物资,要么趁着在用之前双倍返回,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另外,水师不派出去清剿海盗,万一海盗真得攻打我香山县,只要死一个人,我都会算在伱们头上。”
“广东都司那边派了一千人过来协防,我是不会交回去的。海盗要么不来,真要来的话,就是我们为民除害的时候!”
何家的事情,再看吧!
几天之后,朱暹就按照约定,瞒着他爹,调动军需物资,双倍运往香山县这边。然后又派了一千手下,分散进入了香山县百户所。
朱暹一见,顿时急得脑门上都是汗了。
虽然这个驸马年龄远没有他大,据说以前还只是京师城外的一个农家子而已,可朱暹却是一点都不敢小瞧,更不敢不在意驸马的威胁。
张一凡没有立刻出偏厅,而是想着事情。
张一凡没有指手画脚,一切由戚祥进行部署。
这一趟跑过来,根本没有达成谅解。并且就他个人来说,对于张一凡的话,其实也是认可的。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弹劾这个小子,会搞不倒这个小子!
至于驸马说他通寇的事情,他也压根没在意。不要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就算真有,他一个世袭侯爵,就凭香山县县令,哪怕是驸马,也管不到他头上来。
因此,对于朱暹这个表态,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这是他的本份。
幸亏朱亮祖不在,要不然会暴跳如雷,这个儿子不能要了!
不过,就算朱暹如此低声下气,但张一凡并没有松口,只是冷声对朱暹说道:“有些人啊,开国立下一点功劳,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无视朝廷律法,无视我父皇威严,你看着好了,迟早这些人都会倒霉。你爹愿意出这个头,正好可以当一个榜样,让其他人警醒警醒!”
于是,他便也和缓了点语气说道:“如今大明还有不少敌人,残元余孽不少,也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你爹顽固,你尽力劝了不听,就离远点吧,向我父皇请战,为大明多立战功,男儿,志在四方!”
如果朱亮祖在这里,估计又会暴怒了。堂堂侯爵竟然被区区驸马如此要挟!
“呵呵,你是对宰相忠心耿耿吧?”张一凡听了,便冷笑一声道,“要不然我父皇的旨意,你遵守了么?”
张一凡随后让他在军营养伤,同时立刻召开军事会议。
但关键问题是,永嘉侯是他爹,他没法忤逆他爹!
真得是难死了!
香山县上下,全都动了起来,同仇敌忾,誓杀海贼。
就在部署完成之后的第二天上午,果不其然,海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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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