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屠鲁王全家
在兵部办完差事,王道秋就回了家,今天他要好好的陪一下家人,明天就要启程去山东赈灾。
王道秋在家里享受着家的温馨,他不知道的是,在山东京杭大运河旁的兖州府城,这里一场恶战正在进行,数万刚由灾民转变成的暴民,他们正在喊着口号攻击兖州城。而守城的士兵们则用弓箭,滚木擂石,不断的杀伤城下的暴民。
一时间原来安静详和的兖州城夜晚,一下子就是喊杀声,惨叫声连天,变成了一个修罗地狱。
兖州守将李可大在城墙上来回跑动,他边躲避着那自天上不断落下的石块,边一路高喊着“杀”,为守城士卒们打气。而就在此时的兖州城下,一个个衣不蔽体的暴民,他们或几个人一起举着一副门板,或一个人举着个锅盖,木板,成群结队的靠近城墙。到城墙边后,他们也不爬城,只是到了城下,就把自己背着的一袋沙土,向城墙下抛去。
兖州城百多年来未经战火,城墙年久失修,一年年往下塌陷,现在城楼离地面也就不足三丈,相当于后世二层楼那么高。这么一点高度,几万人往城下抛沙土,旁边还有上万臂力好的壮汉,往城上扔石头,砸得城头有如在下石头雨,使守军不能肆意攻击城下的人。
很快几十个,每个宽至少有几丈的斜土坡,就快要挨到城头了。看着这斜土坡的高度慢慢靠近城头,兖州守将李可大是心急如焚,但他仍在那儿手执大刀,大声命令守军不要怕死,继续滚木擂石往下砸。
而就在这时李可大他的儿子李学曾,一脸焦急的跑过来,不顾自己父亲李可大的大吼大叫,拽着李可大的胳膊就往后拖。
李学曾拽着李可大的胳膊,将其拖到城楼的后面,压着声音说道:“父亲,鲁王说他的亲卫要留着保护王府,不肯派来上城助战。而城里的那些百姓,他们听城外暴民喊,只诛鲁王,不忧百姓,他们也都家家闭户,不肯上城来作战。父亲,大势去矣!不瞒父亲,儿我已命家丁护着母亲、妹妹她们,从南门出城往南直隶那边逃了,咱们父子也快跑吧!”
“这怎么行,大明军法,守将临阵脱逃丢失城池,那可是死罪。”
一听儿子李学曾让他弃城而逃,李可大想到大明军法,守将临阵脱逃丢失城池的后果,他忙厉声拒绝。
而看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父亲还拎不清,李学曾也是气上心头,怒气冲冲的呵斥道:“父亲,都到现在这步境地了,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啊,你守在这儿难道就不用死了吗?城外暴民数万,而城内守军不足三千,城内的百姓又不愿帮忙。这样下去,我敢说不出半个时辰,这兖州城就会城破,到时我父子必死无疑。”
“再说了父亲,所有的祸事,都是那鲁王惹起来的,至他就任鲁王以来,一直都为非作歹,视百姓如草芥任意残害,搞得是天怒人怨。以致于现在祸事来了,城中百姓无一人肯为他出力,都巴不得城外的暴民冲进城来,屠他鲁王满门。”
“这鲁王不光害苦了我兖州百姓,灾民到咱兖州这儿后,他更是暗地里派人抢劫赈灾粮,拦截从南边来的运粮船,把我们这儿的粮价由原来的三文钱一斤,哄抬到了现在的十五文钱一斤。他还天天带着亲卫,去灾民营里抢人妻女,好看的供自己淫乐,长像一般的赏给手下。甚至还无法无天,扣压了前去制止他的朝廷赈灾钦差。这下好,终于是官逼民反,把城外的灾民都逼反了。父亲,一切祸事都是由那鲁王朱观惹起来的,我父子凭什么为这样一个恶人去卖命,就让暴民冲进来,屠了他鲁王满门吧!”
李学曾说的有理,这也让李可大想起了鲁王朱观做过的那一件件伤天害理之事,他心里此时也恨不得,让暴民们冲进城,去屠了那鲁王朱观的满门。但做为大明的一城守将,他不能临阵脱逃,这会连累家人的。
把事情冷静的想了一想,李可大知道现在再守城,就是白白牺牲自己的这些手下。再说了城下的这些暴民,说实在的他们都是被逼的,较真的说这些暴民也是可怜人。错的是鲁王朱观,是他丧尽天良,灾民们都这么可怜了,他还要去淫人妻女,欺人太甚。
想明白这些,李可大知道自己儿子李学曾孝顺,自己这个父亲不走,李学曾他也不会走的。于是李可大想了一下,骗儿子道:“好吧吾儿,你先带咱们家的家兵,去追上你母亲她们,你护着你母亲她们去镇江,先去你姐夫家暂住。为父留在这儿组织城内守军,弃城向济州那边突围,去那里会合朝廷军队,至少帮着守住济州,可让朝廷免为父失城之罪。”
“父亲!”
“行了,吾儿你快走吧,看你走了,为父才放心弃城啊!”
“是,父亲,儿将母亲和妹妹送到镇江,就回来找爹你。”
“行了,快走吧,快走吧!”
骗走了自已儿子,看他纵马向南门冲去后,李可大才站上城门楼子的台阶上,冲一众守城将士吼道:“弟兄们,你们能守到现在,已经对得起朝廷了。一切祸事皆因鲁王朱观倒行逆施而起,你们没有必要再为他朱观卖命,你们各自逃命去吧!如果将来朝廷问起此事,你们就说是我李可大下令,让你们弃城突围的。皇上,李可大为你尽忠了。”
说完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李可大就当众横刀自刎,以此为他的家人留一条活路。
李可大倒下后,城上的士兵们也没有过多的感情戏。毕竟现在摆在这些士兵面前最紧迫的事,是他们自己和家人能不能活的问题。于是李可大一死,城上的士兵们是一哄而散,纷纷向城下逃去。
没了城上守军的干扰,城下数万暴民,不到十分钟,就把泥土斜坡延伸到了城头。然后数以万计的暴民如蚁群一般,呐喊着蜂拥挤上斜坡,向城里冲去。
听到数万暴民那有如震天般的呐喊声,此时躲在鲁王府里的鲁王朱观,那是吓得两股都在抖,哆哆嗦嗦的命令自己王府护卫,上王府围墙上去守卫。
但鲁王朱观的王府护卫,正直有本事的,不是不齿与他为伍,早就自已辞了差事另投他处。就是先前不识时务的劝他,结果被他给弄死了。
现在朱观的这些王府护卫,全是跟他一样,一色的地痞流氓,平时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但要他们去跟数万暴民硬钢,他们是既没这个本事,更没那个胆量。
于是朱观的这些王府护卫,他们在朱观面前都应的是一副大义凛然,与鲁王府共存亡的样子。可一回头离开了鲁王朱观的视线,他们就脱了身上的工作服,在暴民杀到王府前,翻墙溜了。
王府护卫们都跑了,这一下子鲁王朱观就悲剧了,他亳无意外的被暴民们给逮住了。然后当那些先前被朱观带人掳去的灾民妻女,衣不蔽体的被从鲁王府搜出来后,暴民们愤怒了。当场就当着朱观的面,把朱观的那些妻女,把朱观对他们灾民妻女做的事,也在朱观妻女的身上做了一遍。
上万人排着队轮流上,即使死了也有人不嫌弃,这样折腾了一晚上,把朱观家女性,包括朱观那个衍圣公嫡女的妈,都活活给那啥之后。暴民们又一边组织人马,去攻打鲁王这支的其他皇族,打算把大明山东鲁王这支灭族。一面组织全城百姓来围观,对鲁王朱观的千刀万剐。
最后朱观的肥大猪头,和他的一众妻女,以及他老妈的尸体,被挂在了兖州城墙上,向朱明皇权展示着庶民的愤怒。
而就在山东兖州,轰轰烈烈的开着杀朱宴时,山东灾民造反,兖州城以及兖州周边数座县城陷落的塘报。也从山东快马鞭,经过了一个又一个驿站,从一个信差转到另一个信差手中,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传向了京师北京。
塘报到北京城的时候,正是天色刚黑的时候,西苑万寿宫内。嘉靖帝晚上和白天那是完全两副嘴脸,白天他是威严的君王,虔诚的道士,不拘言笑,一副岳不群的君子样。而晚上他就是色中饿鬼,一副猥琐样。
就比如现在,万寿宫内是毫无白天的肃穆庄严,一派的鼓乐大作,烛火通明。黄色帷幔中,一群穿着清凉的歌妓,随着鼓乐声,在那儿扭动着她们那妖艳的身姿。把龙榻上的嘉靖帝看的是一副猪哥哥样,心中燃烧着情欲。
兵部接到山东灾民造反的塘报不敢怠慢,忙就前往无逸殿,向今晚内阁的当值大学士夏言做了汇报。而夏言在看过这份山东的塘报后,他是欣喜若狂,他觉得山东灾民是王道秋让调去运河边,搞什么以工代赈的,现在灾民们反了,王道秋罪则难逃。
想着王道秋被问罪下狱时的凄惨样,夏言心里也是爽得很。小贼,让你平日里欺侮老夫,这次老夫可要好好收拾你一下,将你逐出官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