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太阳神的荣耀【求订阅】
恩希尔向手下的军官吩咐完所有的身后事，并亲手写下遗嘱并盖下印章后，大厅中的士兵被遣散到城堡外。
大厅中就只剩下了他的心腹瓦提尔，雷伊，以及卡兰瑟，希瑞。
恩希尔躺在软塌上，看着雷伊，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雷伊来到他的身边坐下。
雷伊来到软榻旁，坐在其中一角，看着面色红润的有些不正常的皇帝，嗯~老岳父，很平淡，就和一个平常的大叔聊天一般自然。
恩希尔摸了摸下巴的小胡茬，摆了摆双手，真诚地看着雷伊的双眼，像是平常聊天一般平静地问道：
“我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想过是我未来的儿子，抑或是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或是我的女儿……没有想到是你……出人意料，伱成功了，你赢得了一切……我想知道你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尊敬的皇帝陛下，你不可能没注意，……”
淡笑着听完，雷伊面色不改，眼神真挚地看着恩希尔，笑了笑，片刻过后说：
“在发生的每一件事里，都能看到命运之手的痕迹。这次也没有例外，你的行动也一样从最开始便是如此……”
“而世界上总是不缺少能够看透命运的先知与巫师……我很幸运拥有了这样的天赋……至于其中的角色……额，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与记录者……”
矮人点点头，看看信使及其坐骑身上的血迹。
奥布里不由涨红了脸。那是一个佣兵在他面前砍倒的某个尼弗迦德人的血。他甚至连剑都没拔出来。
占净了天时地利与人和，赢得让恩希尔别无可选，最终的结局在恩希尔选择让莫尔凡带路与打算前往斯提加城堡时就已经注定。
他接下来的话被异常嘈杂的叫喊声和马嘶声盖了过去，奥布里这才明白他带来的命令有多没用。
他看到一面绣有银色日轮的黑斗篷随风飘扬。
相同的步调，密集的队形，盾牌贴着盾牌前进。不断前进，踩着尸体，挤开阿德·菲因师的精英部队……他们在前进。
一直碎到骨头里！
布伦科特在进行了简短的战前动员后，带领部队快速翻过山头，准备直插敌军右翼，而在此处作战的尼弗迦德军费能达尔师发现情况后试图调整阵型拦截他们。
是个女人的声音：一个骑栗色公马、穿着铠甲、头发凌乱、脸庞染血的女人。她的身后是手持武器的骑兵。
恩希尔的遗体整理完遗容后，被希瑞暂时冻结在了时空琥珀之中，放在了他原来的车架上，整个禁卫军一片肃穆。
毕竟这时候突然冒出的敌军将会改写整个战场的结局，甚至是改写帝国此次北境战争的结局。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怀念着什么。他摸了摸她的脸，指尖拂过那小巧的耳朵。
“北方佬！”
雷伊抱着希瑞来到战场上空，看着下方迎面袭来的布伦科特奇兵，笑了笑，毕竟自己早就等候多时了。
布伦科特奇兵所在地，两个小球落下之地化为乌有，成为了一片直径超过百米的黑色死亡之地，一股烤肉香味与烧焦的恶臭弥漫在战场上。
话音刚落，恩希尔的手轻轻坠下，整个人躺在软榻上，沉沉睡去，面色灰暗，失去了呼吸。
“自由兵团，攻击！”女人举起长剑，尖声喊道，“让他们付出代价！”
元帅不为所动，直到他等来第二份报告，维里赫德旅突破了本方的防线，以及来自于德·鲁伊特伯爵的哀求之后，决定出动布伦海姆·布伦科特将军率领的奇袭部队，开始反击。
在此危急时刻，玛哈坎志愿军重组阵型，迈着整齐的步伐，高唱着战歌，强行突破了敌军骑兵的包围。
是禁卫军，是皇帝陛下的禁卫军！皇帝陛下亲临战场了！
战斗一开始，梅诺·寇赫伦元帅便派出重甲骑兵部队阿尔巴师作为前锋，对北方联军中路发动突击，并一度成功地冲入敌军阵中。
而禁卫军们也在雷伊打鸡血的激励下红着脸，瞪着眼，大吼着紧随其后……
“把亚尔潘·齐格林和丹尼斯·克莱默给俺找来！要快！”
“那你的提议是？”
“我在路上耽搁了……”他哀号道，“我来得太迟了。”
同样在中路，此处的防线面临被突破的危险。约翰·纳塔利斯急需巴克莱·艾尔斯和他的玛哈坎志愿军向中路靠拢。
大军中，雷伊驾着皇帝的专属马车（嗯～老岳父的灵车）抱着希瑞，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黑甲军大声喊道。
敲打声、叫喊声和马嘶声让号手奥布里本能地在马鞍上缩起身子，有什么东西撞到他的后背。
雷鸣般的蹄声，马匹的嘶鸣声，武器的交击声，人群的叫喊声。
骑兵们——以及奥布里——朝尼弗迦德人冲去。
两颗鸡蛋大小的金色小球飞入敌军中，两朵火红的小蘑菇平地升起，震撼了整个战场。
……
“俺才不在乎什么狗屁命令！”
片刻后，他被推到盾墙之外，开始着魔似的疯狂砍杀。
小美猫真像猫一样啐了一口。巴克莱·艾尔斯咬了咬牙。
“不，号手，”他说，“是尼弗迦德人来得太早了。”
“巴克莱·艾尔斯上校？”
就这样，北方联军拼凑的主力部队倒在了布伦纳战场的泥土和尘埃之中，帝国的这次北伐得以迅速向北推进！
布伦纳的确只是终结的开始，但它仍值得大书特书。因为在取得布伦纳大捷后，在皇帝陛下雷伊的指挥下，尼弗迦德军队迅速攻占霍恩、维吉玛、苟斯·维伦和诺维格瑞，北伐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进攻，杀啊！干死那帮婊子养的！”
奥布里猛拉缰绳，让母马停下脚步，一时想掉头避开逃亡者与追兵，但他的责任感瞬间占了上风。号手抱紧坐骑的脖子，让它迈步狂奔。
“好的……”
“号手奥布里，纳塔利斯治安官手下的少尉……有命令要传达给潘葛拉特和艾尔斯上校……”
战斗只持续了片刻，但过程却十分惨烈。然后盾牌之墙为他们打开。他们进入方阵，从身穿链甲衫、戴着头盔的矮人身边挤过，来到瑞达尼亚步兵团、布鲁格骑兵队和轻甲雇佣兵队之间。
与此同时，号手的头部也挨了一下，身子滚下马鞍。周围的人群暂时止住了他的坠落，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身体被夹在两匹马之间，悬在半空。虽然他满心恐惧，但痛苦并未持续多久。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颅骨就在马蹄下粉碎了。
我在哪儿？我们的部队在哪儿？敌人在哪儿？
“北方佬！”
“齐格林，你没事吧？”
同时，在北方联军左翼，德·鲁伊特伯爵指挥的瑞达尼亚军遭到了尼弗迦德军费能达尔师和马涅师的猛攻，一度向中路求援，但遭到了约翰·纳塔利斯元帅的回绝。
紧接着一个直径二十米的淡蓝色半圆形光幕出现在城门前，里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厮杀声，怒吼声。
嗬——！嗬——！嗬——！
等着吧，别着急！
战火马上就燃起！
杀场崩塌又破碎，
尼弗迦德军队想要在皇帝陛下面前露脸。
奥布里在马鞍上转过身，剑刃横向挥出，尼弗迦德人的脑袋掉到地上。
要是输了，梅诺·寇赫伦觉得自杀也无法挽回他的滔天大罪。
“可命令……”
“你是谁？”女人用握剑的手背擦了擦脸上的鲜血。
“你说啥？”巴克莱·艾尔斯扯了扯胡子，“你刚才说啥？你以为俺们是在这儿发呆吗？尼弗迦德人正在攻击俺们！这些布鲁格人遭到攻击又不是俺们的错！”
由于贵族与皇帝恩希尔的龌龊，以及北方诸国的反击，尼弗迦德元帅梅诺·寇赫伦不得不在布伦纳与北方联军开战。
一名没戴头盔、披风上有银色日轮图案的尼弗迦德骑手突破了盾墙，他踩着马镫站了起来，斧子砍进某个失去盾牌保护的矮人的身体，随后又劈开了另一个矮人的脑袋。
“真想不通，”矮人叹着气说，“为啥每个人都这么问俺？”
“杀了北方佬为皇帝报仇！……”
……
两个矮人从最血腥的那部分战场跋涉而来，这点一眼就能看出。他俩都浑身浴血，其中一人的链甲上有道呈锐角切入的显眼裂缝，另一个的脑袋上绑着绷带，绷带已被鲜血浸透。
“如果我们不堵住缺口，”小美猫抬高嗓门，好盖过周围的噪声，“黑甲军就要突破前线了！他们会突破前线！别再死守了，巴克莱！我要主动出击，朝那边进军！”
奇基塔被他的咆哮声吓到，拉扯着缰绳，在号手的安抚下不停地跺着脚。
在此处布阵的来自布鲁格的部队由于士气低落并且装备落后，只是勉强拖住了尼弗迦德军队的进攻，且随时有崩溃的危险。
十七岁的号手奥布里曾天真地以为，他可以赶到军队右翼，传达命令，然后再回到山上，全程不超过十分钟，连一秒钟都不会多！毕竟，他的母马奇基塔可是个飞毛腿。
但就在他赶到金水塘畔之前，号手察觉到两件事——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到达右翼，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这还是在奇基塔的速度可以保证的情况下。
他心中也没有和雷伊聊天的心思，反而是想与阔别十余年的女儿说会话，在这最后的时间，看看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