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悠悠,九曲婉转,连绵不尽流向远方。
严益的意思很明确,他的地位和张博是对等的,而不是他的手下!
“你还有脸提?你忘了,当初杨忠入蜀,为了保住夏云桦的地位,他是怎么折辱我等世家大族的么?”
严益,这个让张博恨到骨子里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张博气急,朝着严益就扑了过去。只是他还没有接近,就被严益身旁的家兵一脚踢了回去。
严益身后跟着两个家兵,所部都在外面等待着。
“张兄,何必如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兄,你应该感激,此刻丞相还能够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不然,你现在也见不到我了。”
噗嗤,李必抽出了长刀,鲜血喷溅,染上长衣。张博无力地倒落在地上,至死,眼睛仍然没有闭上。
张博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兵器,一把祖传的宝剑。然而,或许是长久时间滴水未进,张博握剑的手都在颤抖着。
张博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犹豫不已。
“东阳教么?”
“张博?”
张博趴在地上,满脸都是血和灰。他抱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青筋爆裂,嘴角流不住的是鲜血。
“不过丞相仁德,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什么意思?难道”
“我没忘!也忘不了!”
李必凑近了张博,在他耳边细语。
“暗蓄甲士,伪传王命,谋逆作乱,纵兵杀臣!这几个罪名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灭族的大罪!”
“构陷什么?难道在弦城之外的郡兵,没有李必的一份么?他既有此心此行,怎么能够算是构陷?只不过这个老狐狸做事谨慎,难得让人抓到把柄。”
只是几天时间,张博对严益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
“杨羡发现了我等在外集结的郡兵,抢先下手。如今严益已降,我在家兵的护卫下拼死闯了出来。弦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益州大事都要靠李兄来主持了!”
“若真的是杨羡小儿动手,凭你,也能够闯出来么?你既然闯了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杨羡放出来的倒钩!”
“老黄已经走了。你还不明白么?”
“杨羡斗不斗得过桓武我不知道,不过你我却只是他案板上的鱼肉。既是鱼肉,又何必操那个心?我若是跟你一起,那么今日灭族的怕还要加上我严家。”
“哈哈哈哈!”严益大笑,“行刺大王的刺客是你派的,让那些刺客混进宫的内应是你的人,纵兵为乱的又是你。从头到尾所有的计划都是你在执行,我最多只能算是识破奸人阴谋,将计就计。”
“老爷,这些刺客已经全部解决了。从他们的路数来看,应该是东阳教的人!”
永江乃是益州西部最大的一条河流,其支流繁多,哺育着两岸的百姓。
“李兄救命!”
“你你.”
本想要将东阳教纳为助力,可是现在,却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李必的心中,泛过了几丝的酸楚。
电光雷石之间,张博根本不明白,李必为什么会忽然下杀手?
“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张博说至此处,李必默然,他放下了手中的张博,站了起来,回身走了几步。
李必的目光从张博的身上转到了他身后的骑兵身上,带着血迹的面容露出了笑颜。
“是吧!严兄!”
严益骑在马上,躲在人群中,看着这样的李必,忽然感觉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