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惊异于廖成话语之意，怕是当年靳秀与蛮族交战受伤的事情不那么简单。可是他更惊讶的是廖成的态度。

他称呼靳秀为兄，而不是主。再加上杨羡能够在南阳轻易策反了靳信与黑虓军，显然与廖成有很大的关系。

后营之中，火势越来越凶猛，郑大看着廖成，靳秀昔日的亲卫队长。

蜀军却是安静得出奇，丝毫没有想要追击的样子。娄敬见梁军已经远去，来到了四轮车旁，却见杨羡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

大司马这个官职，虽是古职，却是最近三十年来才设立的。三十年来，担任这个职位的人有好几个，可是在此时此地，郑大能够想到的人只有一个。

“让他们去救！这数十里山路，梁军来回走动，怕是到达梁军大营之时，锐气已失，战意消退。我已经让秦风与杨富伏于梁军大营附近，等到他们见到梁军大营一片火海，心焦如焚的时候，率军杀出。”

郑大忽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畅快。只是这笑容，却是有些悲凉，“南阳之役，我军损失惨重，以至于行今日之险。主公啊！你恐怕万没有想到的是，杨忠已经死了将近十九年了，却是让我军陷入如今困境的罪魁祸首。”

那年郑大在神都之中，只有十余岁。虽然他天赋异禀，颇具将才，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校尉。可是在那场乱局之中，郑大与一众百姓一样，都是随波逐流的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天色昏暗，星光为血气所扰，变得昏暗。

“杨孝德当年想要连通荆益，北出中原，所以早早派了你潜伏在南阳靳秀军中么？”

“诸将合力，先车裂了这七万梁军。”

当断未断，却有人替他做出了决断。似乎是看出了桓子陆的异常，狄生抓紧了他的手臂，轻声言道：“子陆不可犹豫，你一乱，身后大军立失战心。”

“此刻我军大营受袭，我等不可重杨羡诡计，立刻回营救援。”

桓子陆轻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心态，大声呼喝道。

娄敬看着杨羡，眼中目光浮着光彩，暗道还真损啊！

杨羡站了起来，看着梁军远去的烟尘火光，羽扇摇指远方。

最终，杨忠带着夏云桦进入了益州，建立了蜀国。而郑大只是一个校尉，颠沛流离，跟随着着各个诸侯，最终为桓武所赏识，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惜的是，渭水大战，夏云桦与夏云杺姐妹被乱军冲散。而当时的杨忠，只能救一个。

谁掌握了夏云桦、夏云杺姐妹，谁便掌握了大周的正统，能够对天下之人发号施令。

“还好娄爷吓住了他们，我还真怕这几个愣种不顾一切冲过来。”

“青非，你没事吧？”

“桓贼害我兄靳秀，杀我诸多兄弟，却是道貌岸然，骗过了天下之人，真是可笑。”

启帝崩逝，天下大乱。启帝并无男嗣，他的一双女儿便成了一众诸侯争夺的目标。

“数千兵马，却逼走了万余大军。这家伙，已经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了。”

“桓武要杀我，我并没有什么怨言。可是我兄靳秀举五万黑虓军投向了他，让桓武白白得了南阳百万之众，他却仍然不肯放过。这个仇，不可不报。”

“那就来吧！”

郑大高声呼喝，举起了偃月刀，指向了廖成，杀意凛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