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绝道北归

鹊谷道中，绝壁栈道。

梁蜀大战，死伤惨重，血气上浮，整个大地都是灰蒙蒙。

桓子陆站在栈道口，看着那绝壁栈道之上陆续回来的梁军残兵，双眉之中是解不开的凝愁。

“荣灿将军还没有回来么？”

那日西凉铁骑攻营，桓彪派遣荣灿带领六千重甲抵挡。他们人至前营而后方已乱，两相夹击之下，荣灿带兵败退，至于此时仍旧没有消息。

“将军，此刻蜀军占领了半个鹊谷道，把守着各个要隘。荣灿将军便是想要回来，怕也是没有办法。”

桓子陆身旁的副将言道。

在三石原之战，以及之后的攻营战之中，大量的梁军兵马失散。

这其中，少部分已经通过鹊谷道返回了梁军营地之中。而大部分，不是被蜀军俘虏，便是成了流窜的匪兵。

据梁军统计，包括被俘虏的还有逃亡的，这部分梁军的人数足有三、四万。

桓子陆看了一眼前方的绝壁栈道，深吸了一口这山中的凉气。明明此刻是夏日，可桓子陆却感受到了秋日的萧啬气息。

或许一个时代真的要过去了吧！

刚开始，蜀军还正面迎战。到了后面，蜀军主动退却，让出了半条鹊谷道，把守要隘，梁军再进攻已经是很难。

绝壁凌云，栈道险仄。前方路途遥远，桓子陆叹了一口气。

“再战怕是很难了。杨羡已经亲自赶到了这鹊谷道中，蜀军把守各处险要。我军强攻，便一如当日的桓彪将军所面临的情况。除非强填人命，否则根本打不开这条道路。可是以我军现在的状况，根本就耗不起了，但愿主公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吧！”

而无论哪一条都不好走。

大批的蜀军赶到，所有人看到这副场景，都是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绝壁栈道乃是鹊谷道之中最为重要的一段通路，足有百里之长。当初修筑这条道路的时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便是一个百夫长，此刻也能够看出梁蜀两军的形势。梁军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伐蜀一役，梁军损失惨重，梁国的世子甚至都殁在了这场战争之中，就此退兵，颜面无存。

“半日之前就已经醒了。”

牛二爆了一句粗口，但见前方绝壁栈道之上，火焰熊熊。热浪翻腾，烈火炙热，支撑着栈道的梁柱都已经被烧塌，他们根本难以靠近，更不用说救火什么了。

楚侯蔡通觊觎南阳已久，蜀军要进入南阳，便有腹背受敌的危险。若是一支偏军协同作战尚可，大军走此道无疑困难。

“主公醒了么？”

“这他妈”

这意味着什么？

身后是大批涌动的人影，牛二身边的兵士拉了拉他的袖子，有些呆愣地问道：“老大，梁军这是什么意思？”

“事关重大，这也是我亲自前来的原因。不要走漏消息，以防蜀军作乱，快点准备吧！”

桓子善与张锐从虢亭退却之后，带着兵马向镐京方向靠拢，驻守在了雍州边境，防御凉州军。

这只獐子乃是今早他们巡逻的时候从林地之中猎取，也正好加了餐。

数里之外，依稀还能见到梁军的身影。他们手持着火油筒刚刚倒完，便疯了似的向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