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方雨亭转身离开，便在那被黑暗笼罩着的身形越走越远之时，风续帆问道。

方雨亭神色冷然，叹了一口气。

梁军虽然有钱，可也不至于这么糟蹋丫！

暗夜之中，青灯引路。

“主公让我们在这里截杀这营寨之中的梁军，看来有些不简单啊！”

“续帆，你该恨我，是我对不起你。”

枯灵引的影响范围之中，可以灭杀附着在想要接近营寨的生物身上多余的灵性，粗暴而又有效。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着这种想法。”

石羊道口的防御体系以侦查为主，桓武设下这些营寨的目的，并不是指望它们能够挡住蜀军，而是寄希望于能够第一时间发现蜀军的动向，便在援军到来之前守住防线。

碰的一声，那碗接近方雨亭时，被一道青光震碎，碎片散落在了地面上。

洪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从附灵的状态之中醒来，却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他本是荣灿麾下的重甲，被杨羡调拨，如今便成了佟鼓麾下训练的一名战将。

这个要求其实很低，便是平时，镐京的驻军从整顿到集结再到出发，赶到这里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军中一脉创造的克制之术，不需要其余三脉创造的那样精巧复杂，最为基本的要求便是能够被大部分的军队采用实行。

“那又如何？”风续帆大声回应着，“师尊之令重于泰山。你想要拿那件东西救桓武的命，不可能！”

“风续帆，难道你不知道是杨慈灭了我承天道么？”

风续帆悠悠一声，似乎今日才真正认识方雨亭一般。

“你知道我的本事，你逼得了我么？”

这座营寨是桓武在石羊道口设立的防御蜀军的军事体系中的一部分，只是一座暂时储备和转运粮草的枢纽。

“你不要逼我！”

虽说石羊道口的的防御体系中驻扎着不少擅长侦查的梁军探校，只是，有必要在一座转运粮草的营寨设下枯灵引么？

“你我亲身经历了那场大乱，难道你还希望这天下再乱起来么？梁侯若亡，杨羡必定会北出中原，到时候天下的混乱，恐怕更甚当年。”

受了枯灵引的影响，洪全的视野变得很是不清晰，附近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和昏黄，很久才缓了过来。

方雨亭驻足，却听见风续帆继续问道：“当初你率领青州众投降桓武，我本以为只是你的权宜之计。如今看来，却是不像，你究竟为了什么？”

“可这天下会怎么样，并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杨桓之间的宿命恩怨，也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

“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方雨亭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不再流连，身躯没入了黑暗之中，唯余一点青光，缓缓消失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