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九杀灭情

月色迷淡，狂风吹烟。

屯军集上，一声啸音传遍，巨大的血红色妖魂在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在洛无咎的威势之下，如潮水一般的妖兵冲向了梁军的营寨，将肉眼可见的一切建筑都毁灭在了火海之中。

羊检举目而望，那道血红色的巨大妖影隐藏在稀薄的雾气之中，而他麾下，则是一个个面容张狂的妖兵，不顾一切向着营寨冲来。

这样的表情，杨检数十年的军旅生涯之中见过不少次。那是在一种徘徊于生与死之间，陷入无比的恐惧之中所激发出来的狂性。

嗜血而不畏死，对于敌人，对于战友，甚至对于自己。

洛无咎利用着恐惧，驱赶妖族进攻梁军的营地。尽管在这种状况之下，这些临时凑集的妖兵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阵列，战斗力甚至比这五万梁军之中的新兵更低。

可是洛无咎不在乎，他身后的杨羡便更不在乎了。

这些妖兵的战斗力之低，可他们都造成的破坏却很大。这屯军集中，大半的建筑已经被焚毁，哪怕梁军对战这干妖兵自始至终都占据了优势。

“不对劲啊！杨羡麾下的六百蜀军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却听得一声巨吼之声响彻，张锐平平一拳，却让那凡兵难伤妖魂受到了巨大的痛楚。

桓子陆低下了头，自觉失言，解释道：“我只是奇怪，既然桓杨两家九世之仇，那为何当时手掌天下兵马的杨慈会放过我们桓氏一族？”

桓子陆经过羊检这么提点，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明悟。

桓子陆也是无奈，只能再次偏转注意力，将之放到了战场之上。

桓子陆完全无法看出异常，只见那缭绕着云雾的妖影却是越发的妖异，散发着一阵阵的微光。

“阵法？妖族也会用阵法么？”

羊检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便再无其他。

“妖族的九杀灭情阵乃是一种邪法，最初传自蛮族，以血肉为祭，浊染神魂。若是洛无咎真的成阵，那么这屯军集上一众梁军怕是自此战之后，怕是就此生出无边惧意，成为怯卒。若要根除，十分费事。至少五年之内，这几万新卒怕是再无战力。”

羊检的心思本都在这战场之上，听得桓子陆一问，微微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诧异。

便在张锐说话之间，那战场之上，忽有一股援兵冲入了梁军的阵列边缘，从一侧杀进了那一干疯狂的妖兵之中。

桓子陆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却听得另一旁穿来了一声轻音。

这声音桓子陆很是熟悉，乃是梁军六位上将军之首，张锐。

“骠骑将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