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灿也不知道杨羡心中所想，哪怕所有的将领都清楚，这次桓磬在背后捅了朱梓一刀，对于他们而言，乃是一个好机会。

便是军心如铁，又有何惧！

桓子善大笑，他个子较矮，尚不能与一般的梁军兵士比，更不用说是荣灿了。可此时他身上的气势与杀意，却是相当惊人。

若是等到十万中原来的梁军进入凉州，那么势必是一场混战，便算是周军最后胜了，也得不偿失。

桓子善不是文士，没有兴趣争论什么正统不正统，而是说出了最为凌厉的话锋，想要冲击这一干军士的心房。

桓子善看向了荣灿，他身上的重甲无论从纹路上还是节饰来看，都与一般的兵士乃至校尉不同。桓子善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可以听出他的声音。

“将军，我等已经探明，这五千蜀军乃是当年我军的降卒，领军者正是荣灿。”

杨羡还真是放心啊！

梁军的兵士不称呼眼前的军队为周军，而是为蜀军，乃是一种蔑称。

荣灿和这五千重甲在蜀地才几年，便全然变了一副模样，陌生得让桓子善心惊。

周军的反应并不慢。桓子善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已经在成纪郡立下了脚跟。尽管营盘初创，但显然是打算做持久战的准备。

无论是洪全还是朱六，脸上都露出了疑惑。

“丞相有命，让我等在此立寨，只守不攻。”

洪全与朱六，这本是荣灿麾下的校尉，如今各自统帅一支重甲，乃是荣灿的副将，随于他之后。

桓子善善守，可也擅长攻心之策。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这一干重甲居然没有一点动容，难道心肠真的是铁做的不成？

如果说，桓子善刚才心中还有几分侥幸。可随着荣灿此话一出，桓子善便已经清楚他不可能再将荣灿和这五千重甲拉回梁军了。

“尔等妻儿老小，都在中原。如今曲附杨羡，可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尔等投蜀，自当留存一条性命，却真的忍心看到他们身首异处？”

便如蜀国不承认梁国的地位，梁国也不承认蜀国。因为在梁国官方的说法中，大梁的正统性来自大周，而大周早已经不存在了。

“来者何人？”

两军相对于旷野，面对昔日的故人，桓子善终究还有一份留念之情。

这种情况下，应该争分夺秒才对，可杨羡的举动却是有些耐人寻味。

桓子善轻呼了一口气，说道：“随我出营！”

桓子善说完，便转身离去，再也不去理会荣灿。因是他清楚，从现在开始，他们将会是生死拼杀的敌人。

若是能够就此夺下凉州，那么周军的战略空间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丞相心中应该早有定夺，我们不必多虑了，只需要按照丞相的命令去做。”

“末将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