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背道而行

大军从列，缓步前进。

桓磬骑着马，在中军阵列之中等待着。以这十万北军的脚力，百里长道，三、四个时辰便可至。

只是桓磬谨慎，他并不完全信任常虞。

或者说，桓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没有将六千鹰扬军斩落马下，他是不会动用所有的力量的。

“前方是何处？”

“博陵坡！过了那里，再有二十里便是碎石塬了。”

桓仲跟在桓磬的身旁，说道。

桓氏的两位上将军，如今都跟在桓磬的身旁。桓磬不通军事，而这两位上将军则拥有着这场战役的主导权。

“时间不早了，快马通过博陵坡。”

“是！”

伴随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孟清的思绪有些混乱。

虽说夏杰书发现了他的目的，只是他的手下对于他的态度却不可以说是恶劣。相反，还是尽可能有些关照，条件虽然简陋，可给他点了一盏烛火，不至于让他在黑暗之中大眼瞪小眼。

“怎么回事？算着时辰，梁军的主力应该早已经到了博陵坡了。”

无论常虞是在做着怎么样的谋划，他应该会受其影响。可现在这座偏阁却是无人问津，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将这里遗忘。

“那他们在哪？”

“就算桓磬再婆妈，这个时候也该打起来了。走！”

两个探子在暗夜之中等待着。只是，他们等了许久，却还没有意料之中的战声响起。

吱呀一声，偏阁的门被人缓缓打开。孟清抬起了头，让其惊讶的是，来的人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老者。

“那再等等？”

临到宫门之前，孟清回首看了一眼举行酒宴宫殿的方向。重重宫墙阻隔，孟清什么也看不清。不过他心中的疑窦却是越来越多。

孟清曾猜测过好几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他最终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娄敬。

五部骑军都是凉州人士，他们只会效忠于杨羡一人。他们的到来意味着杨羡已经洞悉了常虞等人的谋划。

娄敬来去自如，这帮凉州的兵士仿佛没有看到他以及孟清一样。只是让孟清奇怪的是，娄敬引领的方向并非是去那座宫殿，今夜事情的核心所在，而是转道向外。那是离开皇宫的方向。

事情有些不对劲。

“到是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皇宫偏阁。

如果说常虞跟夏氏以及桓氏达成了交易，要在今天晚上对这周军将领和杨羡动手，那么无疑已经失败了。

“便是他不中计也没有关系，这十万北军和鹰扬军，无论折了谁都没有关系，最好是两败俱伤。不过佟鼓那老家伙实在太可怕了，当时在商关的时候，我想要抵近观察鹰扬军的动向，却被他一箭射穿了臂膀。”

“是火棘鹰，快走！”

偏阁外长道两旁很是安静，驻守着一队兵士，身材魁梧，毛发稠密，一看脸型，便是凉州的将士。他们守在了走道之上，没有多出一句话。

“跟我走吧！”

“梁军没有防范，桓磬看来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