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质问，却让苏眉的眸光变得暗淡。

苏眉的声音低下，乃至于哀求。只是，桓珝的态度却自始至终没有变化。

不知为何，报得大仇的苏眉并没有她想象之中那么开心。此刻，她的心中有着一股恐惧，恐惧桓珝离开这座大殿之后，便再也不会回来。

桓珝的话相当的决绝，便在此刻，苏眉已经感觉到，她要永远失去眼前的这个男子了。

深梧城外，妖族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磬兄说我不够卑鄙，不识人心险恶。我本来不这么认为，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真的是一个傻瓜。”

看着这样的苏眉，苏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苏婴只知道，苏眉的身躯变得越来越虚弱，若是在这样下去，苏眉怕是撑不住了。

苏眉冲向前去，从后抱住了桓珝，声泪俱下。

便是苏眉所在的皇宫，也是一样。

从前的桓珝，巴不得与苏眉一起，不管什么是非，与她一起携手山林。

可现在，桓珝的心已经变得冰冷冰冷。

桓珝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转过身去，不愿意与苏眉对视。

桓珝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冷意，他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地板上。

哀莫大于心死，桓珝此刻便是如此。只是这悲哀之中，却透着一股明悟。

这一刻，苏眉的心很痛很痛，几乎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心脏都要骤停了。

而眼前的场景，也证实了她的判断。

“你是谁？”

“你是谁？”

便在万千妖兵的喊杀声中，深梧城的抵抗力量被一点一点削弱。直到最后，那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弯。

苏眉双腿跪了下来，整个身躯都蜷缩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

苏婴抱着苏眉的身躯，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只是，她还是低估了桓珝在苏眉心中的分量。

是的！梁廷内部的权利交替很是顺利，其中不可能有人是妖族的奸细。只有一个人除外，而这个人就站在桓珝的面前，让他后悔，让他心痛，让他超乎意料。

“我是桓武的儿子。大梁在，人在。大梁亡，人亡。”

“啊！我明白了！”

“我本是妖，出身狐族。当年我奉妖帝之命，南下凉州，图谋削弱凉州军的军力。那时候杨羡正在凉州，他给我吃了噬妖丹，毁了我的妖身，然后将我送到了冀州。数月之后，我被接到了神都，进入了苏府。”

只是到了现在，苏眉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她只想要静静地待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苏眉根本没有注意到，桓珝已经挣脱了她的环抱，向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姐姐，钟步七虽然死了，可杨羡还活着。是他，将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苏眉听完，整个眼眸中的光彩重新回来了。她的身躯依旧虚弱，可模样已经不一样了。

“小妹，你说的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