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发话,咱们扯证的事儿,就不用经过老爷子了。”
陈冀生不明说,但顾一舟也大体清楚。
小负心汉之前说过,想到那位她心里不由的一颤。
“还能见到吗?”
说话间,顾一舟也带了颤音,如果可以,她想说一下顾家的事儿。
“就是为了打消别人的疑虑。
老爷子的事儿不能提,这是咱们在一起的投名状。
老爷子是做什么的你清楚,这个位置很关键,复起会要命的。
信我就跟我走,不信我,那就等老爷子的消息。”
知道大姐大的想法,像顾家老爷子这样的人太多了。
他们最好的机会,就是等待机会。
强行复出之后,会遭到更严重的打压,牢狱之灾都是轻的。
站在厂部楼上,俯瞰小半个轧钢厂。
看着下面忙碌的工人,与最初报到的时候,他们多了几分的活力。
这还只是开始,如果老杨那边进展顺利,再有半月二十天,轧钢厂的活力还得再拔一节。
“我知道了,听你的!”
给了答复,顾一舟退后一步,靠在了墙边,与靠在水泥围栏上的陈冀生拉开了距离。
看到小负心汉微塌的后背,这可能是他难得的放松时间吧?
想着即将到手的书法,陈冀生突然想到了回礼,这个算是润笔吧……
“姐,等我一下,我去办公室找点东西。”
说完,陈冀生丢下大姐大,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张漪清当初买的西洋参,可是不老少。
给了顾霆四五斤,也就三分之一的量,剩下的都让陈冀生收到了空间里。
回礼虽说重了点,但也是最好的礼物了,只要那位真的能泡水喝。
匆匆的在厂部跟后勤楼之间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陈冀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在厂部门前的树下调整了好一会,还是难掩心中的澎湃。
或许帮他做点不好做的事儿,就是最大的回报吧?
有了目标的等待,过程是漫长的,吃饭都觉得味同嚼蜡。
心思不属的陈冀生,也不再想任何事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呆坐着放空自己。
可手心里怎么也止不住的汗,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有了上一次的遭遇,他心里很忐忑。
当绿色的吉普车停在厂部门前,征询过浅色中山装意见之后,陈冀生带着顾一舟上了吉普车。
“冀生,别紧张……”
见小负心汉状态不对,顾一舟赶忙安慰了一下,握了一下他的手,满满的全是细密的汗粒。
接过陈冀生手里的大铁盒,顾一舟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个好像有些不妥。
“上次吓的我裤裆都湿透了……”
陈冀生心里真是紧张的,这话也惹得浅色中山装,回头看了他一会儿,给了他一个缓解紧张的微笑。
可这对陈冀生来说没用,这种紧张,更多的还是兴奋,也夹杂着痛惜,以及不敢表现出来的纠结。
依旧是半路上车,这次浅色中山装没有上轿车,大姐大被安排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这个小同志是做大事的,怎么还会这么紧张?”
这次的待遇正规了不少,这位没有看文件,而是递给了他一卷宣纸,这是书法了。
“上次让您吓着了,这是润笔,姐,这个你拿着。
这次带着一舟姐过来,是想让您牵个红线,我们想先把证扯了。
这个是润笔也是谢礼,您别拒绝,不要送人,一定自己留着。”
接过小负心汉递来的纸卷,顾一舟不仅不紧张,而且在掩嘴轻笑。
看着他进退失据,语无伦次的样子,很好笑,也很难见到。
“这个谢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小陈同志,你做的不错!
克虏伯的资料,你有你的谋划,我也支持,咱们的条件有限,你的想法不错。
但是,要快一点出成果,不然……”
最后,陈冀生以克虏伯资料作为要挟,终于将东西送出去了。
牵线也很简单,三人在轿车旁边,用车上的相机照了一张照片。
陈冀生跟大姐大携手而立,这位侧身站在一旁,微笑面对,投名状交的明明白白。
望着远去的轿车,陈冀生这次依旧是双腿发抖。
这次不是吓的,是激动、紧张、纠结,混在一起的结果。
“冀生,咱们明天就扯证!”
抚着小负心汉已经湿透的后背,顾一舟心里却是温情满满。
这小坏种儿,除了在女人方面不检点,其他几乎是完美的。
因为他的紧张,那位伯伯对他很是勉励了一番,赞誉之高,闻所未闻。
即便是这小子拿克虏伯的资料威胁,那位也只是笑了一下,而且当场往嘴里放了一片西洋参。
这跟小孩子撒娇得到果差不多了,顾一舟能够感觉到,那位伯伯对他是宠溺的。
“不去!先去石钢,不把成果拿出来,不去!”
看着小负心汉咬牙切齿的样子,顾一舟笑了,这就是那位伯伯说的,青年人的澎湃激情吧?
坐着吉普车回到了轧钢厂,下车的那一刻,顾一舟明显感觉到,之前的小负心汉又回来了。
可能只有面对那位,这小坏种儿,才会手足无措吧?
按小负心汉在车上的说法,那是敬仰之情,难以克制。
两人回到会议室,陈处、邱厂、安总工,都在看着陈宝红的译本。
陈冀生看着伏案休息的二姐,知道她是累了,再看老邱跟安总工,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冷酷的笑容。
“老邱、安总工,明天开始,咱们吃住都要在石钢的转炉面前。
安总工,转炉完了就是大修高炉,高炉完了上平炉。”
看着陈冀生咬牙切齿的样子,陈处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译本没翻译完。
石钢那边一点筹备也没有,明天就开始,这是在开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