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厂风厂纪的整顿,一定要常态化,时时处处都不能放松。
今天我先去的石钢。
老邱那边也表了态,对于破坏石钢生产的人,不论是什么目的,也不论是什么原因。
石钢那边的处理方式,就是从严从重。
可抓可不抓的,一概送去判刑。
可判刑的尽量送去刑场,你这边能做到吗?”
风雨陈冀生是无能为力的,但维护生产,他这边是不遗余力的。
如今工厂的保卫科,在公检法一方,有很重的话语权。
破坏生产,造成损失,这个标准的判定,不在公检法,而是在厂部跟保卫科。
说的狠一点,凡是可以被抓的,只要保卫科揪住不放,厂部这边仔细算一下损失,送粒生米太简单了。
“陈组长,这么做就怕工人们不服啊!”
整人对李怀德而言,也是手拿把攥的小事儿。
但陈冀生的说法,多少还是有些过分的。
轧钢厂的工人很大一部分,都是进厂十年以上的。
许多工人,虽说不是亲戚,但处的比亲戚都近。
比如厂里的师徒关系,许多都是遵从旧时代的规矩,徒弟是要给师父养老送终的。
对轧钢厂的基层情况,李怀德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处理一个工人,起码有几十个人要出来说情的。
即使没有人出来说情,也一样会有几十个人心生不满。
按照陈冀生的说法,只怕那些敢于破坏生产的,厂部这边严格一点。
不要说是整个轧钢厂,也别说哪个车间,就是一个班组的生产计划被搅乱。
评估出来的损失,也足够送人去吃生米了。
按照从严从重的法子执行,只怕处理不了几个人,他老李就要被全厂的工人嫉恨。
老李之前走的虽说不是基层路子,但明显惹众怒的事儿,作为聪明人的他也是不乐意干的。
李怀德的算盘,陈冀生看的清楚,许多事到了时候,虽说自然有选择,但他这边还是要未雨绸缪的。
“厂风厂纪还是要严肃的整顿,生产这边你也要抓起来。
事情做不做,工人们服不服,那是你要考虑的。
我这边的要求很简单,保密区不容任何人冲击。”
虽说是未雨绸缪,但陈冀生也没过于逼迫李怀德。
这老小子的心思不定,如今风雨已至,许多事情都在慢慢的发酵。
老李能不能用,一年半载的才能真正看的清楚。
对陈冀生而言,李怀德能用,那就省了不少心思。
如果不能用,他也不介意让二大爷这样的,来做一做轧钢厂厂长的位置。
太拖拉的项目,虽说不足以让他一言九鼎,但喝彩城堡是可以的。
换一个轧钢厂的厂长,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对他而言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陈组长,最近部里有些谣言,我打听了一下,这形势……”
见正事说完,李怀德的眼睛转了几圈之后,问了一下心中的疑问。
跟老邱一样,虽说轧钢厂的级别没有石钢高,但李怀德也有他的消息门路。
如今许多事情,身处一定位置的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了。
虽说不确定事情的发展方向,但也不妨碍老李闻出别样的味道。
“很不好,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过个一年半载,可以让老杨扫街。
至于我,你也可以试着整一下的。”
李怀德在可与不可之间,对于形势的发展,陈冀生不说明,但也不隐瞒。
风雨大潮无可阻拦,过完了年,才是天翻地覆的时候。
提前给李怀德打打预防针,也可以防着他遭受冲击之后,思路变化太大。
“那不敢!
我就听您的,继续加强厂风厂纪的建设。
对于破坏生产的人严惩不贷。”
李怀德在轧钢厂的路子,走的是中低层。
对于一些事儿,他也是有耳闻的。
食堂的傻柱,是个大嘴巴,在老范那边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老范放纵傻柱,也有李怀德的影子。
太高的层次,李怀德是接触不到的。
而基层,最可怕的就是陈冀生这样的人物。
对于李怀德而言,傻柱口中所谓的南锣大队,很显然就是面前这位陈组长说了算。
立功复员,能主持秘密项目,这位陈组长在上面显然是有人支持的。
轧钢厂的王大山,石钢的工人纠察队,也都是这位陈组长一力要求新建或者扩充的。
除了这些,他还在家里弄了所谓的南锣大队,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李怀德心里清楚的很。
据老范那边的说法,南锣街道几百号小年轻,都在这位陈组长的麾下。
这样的人物,别说李怀德惹不起,就是下面的派出所也一样惹不起。
有一点很关键,这位纠集的人手,打的还是联防队的旗号。
能稳坐副厂长的位置,李怀德很清楚公家跟私人的区别。
面前的这位小爷,自己以前惹不起,如今有了轧钢厂的保卫处,他一样还是惹不起的。
厂子里的人,说到底还是有家的,而且大多住在南锣街道。
联防队的威慑力,对轧钢厂而言,太大了。
这位小爷口中所说维持常态,也就成了李怀德的必然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