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一叹,静悄悄的站在了罗汉床跟前。
“给我量一下,这两天给我做套对襟的袄,能穿在外面的那种,别弄绸子面的,黑布的就好。
裤也给我做条老式缅裆的,腰上要留皮带扣,别弄布绳扎的那种,不利落。
配套的鞋,找院子里的大妈们也给做上几双。
这一身做的就跟早年间的胡同大爷一样,该配什么样的帽子,你去供销社买,抽屉里有钱票。”
听到冤家的吩咐,秦寡妇瞪大了杏眼,这时节那种老袄,就是岁数大的都不怎么喜欢穿了。
对襟老袄,下面的农村有的是,信托商店里也有的是,就是没有新作的。
老式对襟袄的手艺,现在也就是一些大妈们会了,简单的一个布扣,许多年轻的裁缝,都不会结了。
“小陈,要这样的衣、裤,信托商店里就有,我给你买回来拆洗一下?”
虽说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过的很好,但秦寡妇还是会持家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省钱的路子。
“咱们不缺这点东西,旧的人还凑活,旧衣服就算了。
多拿些钱票,你们家里缺什么就买什么,再问问一舟姐缺什么,一遭给做了。
找一下三大爷家的于丽,晚上一起过来做这些针线活。”
听到陈冀生说的,秦寡妇脸上也多了喜色,虽说最近的工资多了,外快也多。
但她之前要的还是以生活为主,想要如面前的小陈一般,肆意的买布匹、做衣裤。
她家里还没有这样的条件,现在家里已经能吃上大半月的细粮,一个月都有荤菜。
这样的生活,都是她之前不敢想的,随着工资的增长,再积累一两年,傻柱那样的日子,贾家也过的上了。
想着小陈给她带来的好处,秦寡妇突然想到了住在后院的表妹京如。
虽说京如已经是供销社的售货员了,但小两口刚开始过日子,还是有些紧巴巴的。
“小陈,后院的京如也会针线活,叫她一起行不行?”
听了秦寡妇的要求,陈冀生撇了撇嘴,这活儿可不能让张老大的媳妇来,不好!
“她不能随便玩,就不要找了,就找于丽一个,赶紧量尺寸吧。”
听到陈冀生直白的说法,秦寡妇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于丽……
量完了尺寸,秦寡妇挪着步子到了正屋,找到正在守着炉子看书的顾一舟,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
“小顾,小陈让我问你一下,需要添置一些衣、被吗?”
放下手里的书,扫了一眼面带红晕的秦寡妇,顾一舟微笑以对。
“秦姐,等几个孩子回来我问问,家里东西不怎么缺。
秦姐,想要以后安稳,想要孩子们有人照顾,还是得再要个孩子的。”
对于小负心汉的放浪,顾一舟虽说气不过,但有些话该说她也不会藏着掖着。
秦寡妇的目的她也清楚,但有些东西不够吃一辈子。
许多事,总归是自家的小负心汉做的不对,给秦寡妇一个念想,顾一舟觉得没什么问题。
至于说将来分家产,按照小负心汉的说法,指头缝露一点,就足够孩子们吃一辈子了。
正经的陈家产业,不会让那些私生子沾手的。
被陈家媳妇点了一记的秦寡妇,赤红着脸出了陈家。
想着最近怀孕的于丽,还有一直在一块上班的孙美兰,她的心里还真是有了些想法。
给秦寡妇点拨了光明大道的顾一舟,也没有继续看书,而是扶着肚子,慢悠悠的走进了倒座房。
“在院子里你消停点,你无所谓,人家还要过日子的。
你不是想多留些血脉吗?
我给秦姐说了。
最近出不去,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到了晚上倒头就睡死了过去。
最近事多,不成让董大夫给你诊下脉,吃点安神的中药。
许多用脑过度的叔伯,专家们给的都是这样的建议。”
好好的顶级子弟,却活成了陈家的地主婆,顾一舟很多时候想想,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忿。
可只要思绪到了陈冀生的身上,到了港城的事务上面,这点不忿,也会立马化作了云烟消散。
这两天,小负心汉已经开始向她交底港城的产业了,其规模之大,已经远超如今的外汇储备了。
地主婆可能不足以形容她的身份了,想到小负心汉对于各项产业的预期。
再对比一下港城的那些大佬,顾一舟觉得,自家男人放浪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身处子弟圈,顾一舟接触的东西很多,身边的叔伯老夫少妻的也不在少数。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或许就是陈冀生之流最好的遮羞布了。
“挺好,多少有些大妇的气质了,再接再厉,不要因为这些琐事萦怀。
家族脉络,或许就是维持如今产业的最好路径,许多东西虽说是糟粕,但也有可取之处。
最近多跑跑领导那边,提示一下那边的医务组,领导最近火气大,注意参片的用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