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撂下之后,陈冀生就从兜里拿出一盒骆驼,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顺手又将火机跟烟盒装进了兜里。
“陈组长,我给您点着……”
见陈冀生摆出了架势,李怀德第一个出来,拿出自己的防风打火机,给陈冀生点上了叼在嘴里的烟卷。
“这是个什么畜生,挡在厂门之前,不想让我进门?”
抽了一口李怀德点着的烟卷,陈冀生往身后的吉普车上一靠,也不做什么前戏,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一脸严肃的王大山。
“陈组长,这是厂里自封的王副主任。
他说现在厂里保卫处的小半人归他管,就自封了王副主任。
咱们这位王副主任,正在筹建轧钢厂的工纠队。
王副主任还想接管厂里的保密区,说是怕泄密。”
听了李怀德所说,陈冀生轻蔑的扫了一眼王大山的外援。
慢慢伸出手指,点了点王大山,之后才慢慢的开口。
“我怀疑他是特务,下了他的家伙,送厂保卫处严格审查。
他的家里,我怀疑有我厂的保密资料,一块派人过去,就是跟耗子毛,也别给我放过。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我厂有保密项目,安全等级与别处不同。
这么多人聚集,是要破坏保密项目吗?
全部拿下,一一进行审查,有任何一句话对不上,立刻羁押、上报。
轧钢厂的、还有石钢的,听我命令执行,任何反抗行为,视为特务行动,一概打死!
不想死的,立马举起双手跪下!”
用手夹住嘴边的烟卷,陈冀生气沉丹田吐气开声。
第一句话说完,王大山就被身后的张奋,一脚踹在了地上,腰间的大五四直接就被下了。
随着他的话语回荡,石钢跟轧钢厂的人,也形成了包围圈,一下就把王大山的外援围在了中间。
“陈组长我错了,我不敢了!”
与想象之中有对抗不一样,陈冀生几句话说完,大势也就定了。
没人敢做无畏的抵抗,王大山也一下下的在厂门口磕起头。
本以为人多势众的他,没想到所有的依仗,在陈冀生一句话说完之后,立即土崩瓦解。
想到之前的许大茂一家,王大山肝胆俱裂,这位在轧钢厂不怎么显眼的陈组长,心思可是歹毒至极的。
“杂草的,当狗就好好的当,我让你咬谁你就等着呲牙好了。
这狗食没喂几天,反而喂出了你这么一条白眼狼。
我敢养活你这条狗,你就不好好想想我的本事?
你当我是纸扎的?还是泥捏的?
死是肯定要死的,我不能让你活着,因为你当了白眼狼,你不死我还咋立棍?
我这人眼里别说是沙子了,一丝风都容不下。
你死之前,还能帮我咬几个人。
你大儿子我收进南锣大队,你媳妇改嫁也好,守寡也罢,随她。
至于你女儿,进厂。
不听我的,我让你坟头长一年草多一个孩子,多几个外孙。
至于你村里的兄弟姐妹,一样一个也跑不掉,我这人不喜欢麻烦,就喜欢斩草除根。”
说着陈冀生走到战战兢兢的王大山面前,递给了他一张写着十几个人名的信笺。
也不管听了他的话,露出一脸惊诧的工人们,就等着王大山回话了。
“这活儿我接了,你说怎么死?”
血红着一双眼,王大山盯住面前的信笺。
别人或许会认为陈冀生是在虚言恫吓,但是跟陈冀生合作过的王大山知道。
面前这位公子哥,可不是说说就完的,这位出手可真是会下死手的。
自己的想法没有达成,被张奋控制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为了能救家人,王大山也豁出去了。
“男人我不想看到,太老的女人也不行,你懂吗?
自个儿想好了为什么要动手,说给我听听。
等事情办完了,你上吊吧,那样死的慢一点,把这辈子想清楚了,下辈子才能过的好一点。”
交待完了之后,陈冀生起身看了看王大山身后保卫处的人。
“骨干开除,直接去粮站注销定量,厂里分房的一概收回。
住在南锣的一律驱逐出去。
张奋,你看着他们出城,别在城里给我闹事儿。
老李,一切照旧,生产不能耽误。”
安排完了这些,陈冀生就上了自己的吉普车,看了一下一脸懵逼的小冯,说道。
“开车进厂,挺长时间不来了,我这有许多事儿要处理的,没工夫跟这些个杂碎多耽误功夫。”
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副驾驶,陈冀生看着吉普车破开一脸茫然的人群,这些人跟小冯一样还懵着呢。
“爷,你一把绝了这么多家的粮食配给跟住房,就不怕出乱子?”
刚刚小冯也看到了,轧钢厂的保卫处,起码被揪出了二三十个。
注销定量、收回房子,这跟掘人祖坟没区别的。
“今天有趟去东北的火车,除了王大山跟策动他的那些人,不会死太多人的。
上天有浩生之德,总归有一线生机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