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最近挺累的,跑一趟津门,我估摸您怎么也能睡上两三个小时。
就当是休息一下了。”
听陈冀生说完,领导的脸色一沉,陈家老三的算计之深,虽说不算仅见,但也绝对是一手之数的人物。
像他这么年轻,又这么老练狠辣的,确实是此生仅见。
“你那三份所谓的企划书很好,写的很贴合目前的实际情况。
重工业靠克虏伯的技术自成系统,电子产业跟轻工业可以套用港城的经验。
只是农业的企划里面,有些跳脱的项目,这个在目前是无法实施的,我也一样没办法。
等个几年,我可以试一下,现在我也没有能力推进执行。
除了这些,你是不是漏了最重要的化工产业?
化工业是轻工业的基础,这个怎么会漏掉呢?
目前我们在化工上的缺口很大,直接影响到了衣食住行。”
听完了领导的问题,陈冀生搓了搓脸,一个手势,大姐大顾一舟就去沏茶了。
看着顾一舟跟陈冀生之间的默契,领导的眉毛挑了一下,算是比较赞成的。
“领导,对于化工我是不怎么熟悉的,之前也没有合适的路子。
而且港城不怎么适合化工业落地,这次过去,我会将重心放在化工业上的。
到港城之后,我会尽力培养各个产业的人才,尽力让我们的管理跟技术,与世界接轨。”
请领导坐好之后,陈冀生也画了一张模糊的大饼。
化工产业,倒不是他不想涉及,而是这类产业的排外性很强,即便是弗勒,也很难拿到圈套的技术。
除了技术之外,化工产业对于机械制造能力的要求也很高。
吃透技术之后,自行生产,目前还去了机械制造业的支撑。
“嗯!
说的很好,到了港城之后,做事不要太偏激,对于向外拓展,最好还是光明正大的做事。
暗事做成了习惯,会带坏风气的,而且我们的纪律也不允许。
你之前做的很好,除了心胸上略有瑕疵之外,我还是很佩服你这个后辈子弟的。
既然你说让我休息一下,那咱们就出去走一走,作为长辈,我还是有许多经验要传授给你的。
以后咱们两人之间要有书信往来,不然我不怎么放心你这个离家在外的孩子。”
看着携手出门的一老一少,顾一舟轻轻拭去双颊的泪水,心里想着自家小负心汉的苦心算是没有白费。
两人沿着疗养院的连廊一路走着,路上大多是陈冀生在说着对未来局势的预测。
说了十年,又说了十年,领导这次也没了以往的轻松,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开口发问。
对于轧钢厂跟石钢,陈冀生也明确指出那是领导在四九城最有力的后盾,只要维持好了现状。
许多能做不能做的事情,两个厂子的工纠队都可以代劳。
而领导这边明显不在乎这个,他更想知道的是陈冀生对于十年之后,形势的预测。
对于这些,陈冀生尽量模糊的说了一下,也让两人的散步时间,持续的增加。
一直快到午夜时分,领导的体力有些不足了,两人才慢慢的回到屋里。
“今晚恐怕走不了了,三小子,你很好,明天一早,我还有问题问你。”
安排领导住下之后,两夫妻对视一眼,陈冀生抬手示意大姐大尽管问。
“冀生,领导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走?”
对于大姐大的这个问题,陈冀生没法作答,领导都不愿意撕破面皮,他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没那么粗的腰。
真要撕破脸,石钢跟轧钢厂,哪怕是整个钢铁圈都会被摧枯拉朽的。
“不能说,必须走,不走会很麻烦的,我们解决不了那种麻烦。
而且我们的未来在经济之道上,只要能掌控经济,就能掌控三分之一的话语权。
以后,港城才是我们的大本营,才是真正的用武之地。
到了那里,才会有真正的争斗,血淋淋的争斗。
姐,到了那边我带你看没有硝烟跟尸骨的战场,等几十年后回望,我们的脚下,必将尸骨累累。
而我们也必将踩着最庞大的尸骨登顶!
船明天一早装完,咱们迎着朝阳出发,以港城为启点,走向咱们的通天大道。”
陈冀生的气势,并没有影响到顾一舟的离别情绪,轻轻的北望,她的心里更多的还是不舍。
从天蒙蒙亮开始,一老一少又聊了起来,从疗养院,到开赴港口的路上,又到货船的甲板,再到滚装船的船舱。
看着船舱内的一包包茶叶、丝绸,领导也感谢了陈冀生、霍生等人的付出。
最后两人船上船下挥手惜别,陈冀生带着一群人站在甲板之上,迎着朝阳远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