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信。
有了中行说的珠玉在前,左贤王对于赵信这等从汉朝回来的“海龟”,自然就会不由自主的器重起来。
“这样的话,说起来未免太早了。”左贤王虽然摆手制止了赵信的话,但其脸上的神情,却并非如此。
李广看着两人远去,转头看了一眼又要压上来的匈奴军,想到自己带着人在这里死熬,卫青几人却去捡便宜,皇帝只会看到卫青等人攻略疆域、开疆扩土,却看不到自己等人在这里流血死人,心中的怒火瞬间冲天而起!
“我军出了北地郡后,一路往西奔了两日时间……”苏建一边说话,一边灌了一口水,但是没喝下去,而是漱口:“算算时间,我们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到前套平原……不过,将军莫急,秦朝人昔年在这里修筑过西长城,末将已经命斥候在探路的时候,注意寻找昔年的土城墙遗址;二则是黄河,只要找到黄河,顺流而走,便可找到前套平原。”
赵信眼珠一转:“王上,那个张骞,与李欢是好友,我们何不在这个上动动心思?”
正在大帐中搂着美人揉捏的左贤王,顿时一把推开了怀中的美姬,满眼都是凝重之色:“汉军的斥候大量出现,我军的斥候只是两日时间,就折损了五百骑?外围的当户都是吃羊粪喝马尿的吗?”
“无妨,传令下去,大军原地休息半个时辰,趁这工夫,吃口炒面,这会儿绝对不能生火做饭!”
李欢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这让他无比怀念前世跟着地图导航走的快乐日子。
“你的意思……”左贤王伸长了脖子,眼睛也下意识地眯了起来,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左贤王抓起边上的一口环首刀,放在手中看了看,这是从战场上缴获到的战利品,左右端详了一下,他忍不住感叹道:“这口刀是真的好,可恨你上一次留在长安的人,没有能把这个人杀掉,这样的人留在汉朝皇帝身边,只会是我们最大的祸患!”
赵信摇头:“王上,汉军又不知道我们抽调西边的兵力,而且李广这两日都已经派出大量斥候,越过长城与我军短兵相接,若不是援军到了,他从何处来的勇气?”
苏建吐了一口唾沫,发现唾沫都是灰色带着泥的……
左贤王看了看赵信,脸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你之前说,汉人有一个叫做李欢的人,发明的新式武器,新式连弩,我们这次交锋就已经吃了大亏,这个人是不是也会参战?”
“得令!”
据说,在数月前,左贤王献给了大单于一百个美姬,其中有不少容貌与匈奴人和汉人极其不一样的色目人,深得大单于的喜爱……
站在大帐中间的匈奴左大将脸色有些发黑:“王上,情况有些不对劲,两日时间,汉军已经主动出城和我们鏖战数次,每次多则数千人,少则千余,我军的前沿一退再退,李广忽然就变得凶猛起来。”
“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各处战场,只要这个李欢一出现,我们就集中所有的力量进攻那片战场,能生擒这个李欢,就一定要生擒;这个人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喏!”
左贤王冷哼了一声:“李广什么时候不凶猛?”
左贤王看了一眼还站在下边的左大将,便道:“想办法抓几个活口,拷问一下汉军的情况;再传令大军往左右两翼散开,万一真是卫青到了,我们可要小心被他包围了。”
“喏!”
卫青、李欢千里奔袭,一旦迷路,那就是死路一条,风险远比自己在这里打阵地战更大更可怕……
左大将抱拳退了下去。
“想来也颇有几分道理,传令下去,从西边调兵过来,如果白羊王他们有意见,就让他们去单于庭禀报单于去,老子在这里带着部人拼死和汉人开战,他们不出兵就算了,再阻挠我从西部调兵,可就不要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赵信这才想起来,左贤王和白羊王的关系不是太融洽,主要还是牧场的问题。
而且,在此之前,匈奴人这边有一个中行说,总是为匈奴出谋划策,谋定汉人弱点,叫匈奴在和汉朝的争斗之中,总可以占据优势。
苏建立刻往去传令。
这时候,霍去病从远处奔马而至,兴奋的冲到李欢跟前:“仲父,我们生擒了一个羌人部落,有五十来人,男人都让我和苏武带队挑了,我从那些女人嘴里问出话来,我们现在往东走五十多里,就是秦长城故址,继续往西北走百余里,就是河南地!”
霎那间,李欢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像是腾腾燃烧了起来!
“传令下去,大军饱食一顿,丢掉辎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行军,明日天亮,我就要踩着匈奴王的头,饮马黄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