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外边的土垒全部陷落,也依旧可以凭借高阙的地形遏制住匈奴军,要真是手底下这五千人都打光了……
霍去病的屁股上就像是安装了强力弹簧一样,瞬间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末将领命!”
历史可没记载,霍去病有反骨,这些时间相处下来,李欢一直都觉得霍去病是个很随和的人。
“两日!”霍去病眉头紧锁:“但如果大军赶来支援,恐怕四五日。”
李欢骑着马上了高台,耳边全是呼呼吹过的风声,他觉得自己得思量一个对策,不能让手底下的人这样拼光。
李欢沉吟起来:“此地的匈奴俘虏,就有那么多的人,如果和我军留守的人持平,这就已经有些危险……去病,你去传军令,令苏建、公孙敖挑选三千精锐,苏建留守,大小事宜,归属他一人决断,若有匈奴人胆敢作乱,一律斩立决!
“那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里的求救战报,多长时间可以送到你阿舅哪里?”李欢说出这话,居然不觉得羞愧脸红,战斗果真让他成长了。
“老哥,你带人在箭矢的射程之内,开挖一条土沟,不用太深,但一定要足够宽,阻挡匈奴骑兵冲阵。
大军出动,带走了整个军队七成的箭矢,一路北上,直奔高阙而去。
“可如果,你这次领兵北上,在高阙和匈奴恶战,卫青和李息都不会给你派援军,你拿什么打?我们这会儿满打满算,能抽调出三千军,就已经是极限。”
此外,再开挖陷马坑,不用挖那种能完全把战马陷落进去的陷马坑,要深挖那种能把马腿落进去的小洞,不要挖太密集,否则工程量大,累人不说,匈奴人攻过来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完成战略部署还是两说。”
所有汉军都很清楚,只要匈奴人的战马从这边奔走而过,瞬间就会折断马腿,马背上的骑士也会摔倒一片。
只是他很快摇头,眼中充满了傲然:“只是……仲父,韩嫣一直都说我阿舅把你当作垫脚石,那我们如果凭借自己的力量,重创这一股匈奴精锐,我们是不是就反过来,把阿舅当作了垫脚石?”
于是,他把拒马和鹿角,安排在了这里,上头挂满了荆棘刺。
他已经命令军卒把军中的军械铠甲等东西,运送到了灵州城内,可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军令下达以后,军中将士的热情无限制的高涨。
他们用硬木搭建好了屋顶后,又在上边铺上了一层混杂了树叶、芦苇搅拌过后的混土。
尤其是这边的地形是一个前斜坡,地势稍高,汉军占据地利。
李欢翻身上马:“走,过去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李欢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提起手中的强弓,朝着前方的空地开弓就是一箭。
唯一遗憾的,便是短时间没办法把石料打磨成球形,球形滚石在落地之后滚动的距离,依旧可以对人马造成致命伤害。
看着韩嫣眼睛都红了,李欢嬉笑着捏了一把他滑嫩的手背:“这次要是不出问题,回来教我怎么保养保养,男人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可惜,制作进度太慢,到了第二日的时候,李欢只好把霍去病的五百人也抽调了过来做同样的事情。
李欢拍了拍韩嫣保养的极好的手,滑腻得就像是一个贵妇:“高阙出问题,我要完蛋,灵州城修不好,我也要完蛋,我可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
箭矢破空,插进泥土中,箭尾兀自抖动了几下。
没有了铠甲、战马、弓弩的匈奴人,连失去了利爪牙齿的老虎都不如。
这一刻,他似乎低语了什么,只是无人听清罢了。
因为,公式本身就是一种最为直接准确的经验总结。
至于再往后的土垒通道中,李欢本想用石头堵塞,可是想了想,这种念头就被他放弃了。
“什么事情?”李欢也不免肃容,毕竟这个时候的霍去病,太严肃了,严肃得李欢想开个玩笑,都不好说出口。
原本李欢的意思,是开挖一条阻挡匈奴军的壕沟,毕竟在箭矢能够得到的位置,只要匈奴骑兵冲阵的速度慢上那么一点,也就意味着他们要付出更多生命为代价。
韩嫣无视了边上的霍去病,惨惨一笑:“昔年郅都,镇守边隘,匈奴人避其锋芒,不敢为祸;匈奴将领就用草扎的人,做成郅都的样子,令麾下的人骑马射草人。
太大了!
但如果在上下的楼梯位置立起来一排盾墙,配合长枪手,投石手防御的话,匈奴人是如何都没办法正面击破。
八百家将做事情很稳妥,一切按照李欢的吩咐进行;他制作出来的投石车,比汉军中现在流行的投石车投射的距离更远。
“我阿舅贸然显贵于诸侯,哪怕是凭借自己的战功往上爬,可如韩嫣这般言论之人,绝对不少!”
“真打起来,最外边土台上的人肯定是第一批战死的人。”
灵州城的修建一切如常,匈奴俘虏对于汉军队伍北上抓羊的事情没有丝毫怀疑。
李欢感觉自己这是在打仗,而不是让麾下将士们,做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战。
毕竟,通过精确公式计算的投石车,绝对不是军中匠人们根据经验制作出来的投石车能比得了的。
虽然是故作很小的声音,可在如此安静的大帐内,霍去病又怎么会听不到?他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欢。
“郅都?”李欢下意识的有些恐惧,他很清楚此人的生平。
“呼——”
“有什么办法?”李欢回头看着身后的土垒,上头有不少的军卒,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首先,土垒是错位修建的,这就使得匈奴军一旦进入土垒的范围,军阵就会被打乱分割,而且还需要弯弯曲曲的往前进攻,不管他们有多么凶猛的势头,都会被遏制住。
按照投掷的距离而言,摆放在中部算是最好的距离,投石车正好可以砸死土台前的匈奴人。
李欢愕然吃惊:“你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当然,对外宣称,我们需要抽调兵马北上,协助卫青捕捉散落在中套平原上的牛羊,不可声张,说是匈奴右贤王欲要反攻河南地。”
他指着远处肉眼可见的土垒,从他们站着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像是鱼鳞,朝着远处蔓延出去,被一排的瞭望土台截断。
最后值得期待的,莫过于李欢亲自带队修好的投石机,目前只有十一辆,这已经是极限了,参与修建的将士们,也累的不行。
李欢还真是有些动容,谁不想呢?公侯万代?
“你也说了,我是你朝堂上下唯一的一个朋友,你难道想看到你的好友是一个胆小鬼,一个缩头乌龟,一个一心为了功名利禄,而无视国家利益的人?老韩,在这里帮我盯着灵州城的修建。”
所以,这一次我就在想,如果我们在这里立下功勋,同样也向着世上的人宣告一件事情。”
汉帝国而今国力强盛,没必要干这种冒险的事情,成了固然好,失败了,皇帝肯定会砍自己的头,当然自己也可以交钱免罪……成为第二个公孙敖。
用石头堵上好吗?当然好,匈奴人要一边推倒石头,一边往前进攻,会丢下更多的尸体。
卫青和李息留给了自己两千人,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是五千军而已,配合不惜代价修建而成的军事防御体系,足可以挡住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强攻,但是自己的损失也一定会不小。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赵国反过来对秦国施展了一次离间计,秦王不再信任立下大功的白起,从而错失了一口气灭掉战国的良机;而此后的邯郸保卫战,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怕就怕,东西两边同时和匈奴交战。”霍去病抖了抖,提起裤子,“仲父,我可以带兵守一处土垒吗?”
卫青给自己的材料很足,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猛火油,否则李欢精心制作出来的投石车,能够把猛火油装罐在投射皮兜儿上,砸向匈奴军的阵地,给对面来一个烈火开。
匈奴军卒因为害怕郅都,哪怕是草人做成的郅都,都射不中草人,君侯以为这样的人若何?不一样落得了身死的下场,所以啊,这人该有觉悟的时候,就要觉悟,为何一定要心甘情愿做他人的垫脚石?
该装傻充愣的时候,就要装傻充愣,该藏锋于鞘的时候,就要藏锋于鞘。”
我听司马迁说,当初秦国长平之战,之所以可以胜过赵国,是因为他们一开始,成功施展了离间计,让赵国临阵换将;原本此战白起可以裹挟胜利的兵锋,顺势灭掉赵国。
苏建甚至认为,可以再抽调两千兵马北上支援李欢作战,耗费了大半月时间的灵州城已经初具规模。
圣雪师每天都带着红脂和蛮古殷给其他的匈奴女人传授牲口治病的法子。
“三千五百户食邑啊!这是多大的荣耀啊?”韩嫣都快哭了,“君侯,放眼满朝文武,我就你一个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自毁前程,你有三千五百户食邑,尚公主之尊贵,你的子嗣将来便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吃奶的时候,便可册封为侯,君侯三思啊!”
韩嫣一把抓住了李欢的手臂,动容道:“君侯,你……你真疯了?你不怕做第二个李广?”
“我怕!”李欢认真道:“但是我更怕卫青和李息兵力难支,让匈奴马蹄重踏河南地,至于高阙,我是一定要去镇守的……”
匈奴军来了!
李欢感觉平静的身体,像是瞬间灌下了一壶兴奋剂。
霍去病的猜想是不是真的,马上就可以揭晓。
看着眼神忽然充满了杀意的霍去病,李欢踮起脚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可以这么说,时势造英雄,而英雄亦造时势!”
大长章,其实就相当于以前的三章,我也只最近才知道,这里不限制章节字数,真的太爽了,以前在别处写的时候,总是限制章节字数,就很难受,兄弟们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