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人在暗中看着。
真是个神人,这边这么吵,他却能睡得着。
伸手一抓,那还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身体,一下就到了地面上。
小姐姐面色微微发白,这是真正的将军剑,她吃力地拔了出来后,才发现和自己平日里上了油漆,用来跳舞的剑完全就不是一个分量。
李敢从衣袖中摸出一块金子,丢在了小姐姐脚边上,问:“会唱舞女泪吗?关中流传过来的。”
荆楚之地的人,果真超勇,我好喜欢哦!
司马迁拉住了身边的苏武,他已经看出来了曹襄完全遏制不住自己装逼的情绪,不说激动得大小便失禁,也差不多了……
曹襄喝着茶,招呼司马迁等人一并坐下,他像是这才想起什么来着,问司马迁:“我听人说,你昨天晚上差点被人打了?真的假的?”
小姐姐立刻扭了起来,边上同样被吓得面无血色的乐师,也哆哆嗦嗦的奏乐,和着门外那把人被暴打的惨叫声,小姐姐就这样唱了起来。
司马迁提着裤子跑了出来:“曹侯爷,去病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不知曹侯爷莅临,实在是有事远迎,这个粗鄙之人冒犯了侯爷,请侯爷允许我将他剁成肉酱,然后喂狗,给侯爷出气!”
围观群众眼中已经有人流露出不忿之色来,但是似乎清楚这人的身份,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李敢松了一口气,从衣袖了抽出一块手帕,丢给了小姐姐,小姐姐呆呆的看着李敢。
小姐姐瞬间破涕而笑,立刻拉了一把琴师,其他的乐师们,也纷纷奏起音乐来。
司马迁这会儿才注意到曹襄正靠在后边睡觉……
“真不痛快!”李敢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司马迁怀里的小姐姐差点哭出声。
“话可别这么说,我看那淮南王世子快到了,等着看好戏吧!”司马迁只能转移话题:“身为史家,该坚持的时候,就得坚持一下,如果史家的人都死绝了,那历史不就是任由他人装扮的小姑娘了?”
“问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不合理啊,去病以前在长安打死了多少人?怎么到了这里,就手下留情了?”曹襄歪着肥嘟嘟的脑袋,很不明白。
看热闹的人,也逐渐围了上来。
李敢见霍去病不说话,便看向大刀道。
“集结军队,去王宫要人,不给,就打!”
霍去病冷眼旁观,没什么心思去做英雄。
司马迁是真的会安慰人,琴师的手立刻不抖了。
他以前觉得,拳头打出去,就是道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长大之后,就越是发现这个道理不太适用了。
“我家里已经有很多的琴师。”霍去病不假思索道:“比你好看的女人更多。”
霍去病无动于衷地走出房门,看着听到响动,站在房门外的年长女子惶恐的叫来了数个打手。
看着霍去病一脸嫌弃的样子,曹襄又说:“还有更难听的,是我和陛下坐在一起的时候,陛下骂我的,我都怕他上手打我……觉得来这里也挺不错,其实,我也不让太懂怎么搅屎,皇后悄悄和我说,让我跟着你,别人不让你做的事情,我来做就行,反正我还没弱冠,我做什么事情,都有陛下扛着。”
霍去病翻了个白眼:“这里是整个寿春城最大的勾栏,烧了后,咱们以后去哪里?”
“活着有什么不好,非要找死?”
陛下明知道淮南王有问题,但却又没办法直接惩办了淮南王,还让自己的阿父来这里……
从生下来,正这么大,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装逼的。
屋子内,一头撞死在门框上的琴师幽幽转醒了过来,这也没死……只是额头上破了一个狰狞的伤口,怎么看都没办法去接客,一辈子也只能做一个琴师了。
那会儿,自己还没这么胖,舅舅还没那么恨铁不成钢……
“回禀将军,王国里的寺人,和咱们侯国一样,都是住在宫里的。”
霍去病饶有兴致的看了过去,发现是刚刚那个琴师,不知道为什么,正在被人责骂。
他说话之间,从衣袖中摸出来了一个令牌:“这是皇帝陛下给我的腰牌,我能凭借此腰牌出入皇宫禁内。”
她忽然低低的吼了一声,朝着门框边上一头撞死了……
李敢深以为然,此话颇有道理,可却又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你以为我活到现在,全靠运气?”司马迁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李敢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为什么这么写我师父?”
“是大爷!”小姐姐立刻凑上前来,热情的给司马迁捏腿儿,还时不时的撩拨几下。
一群便衣军卒一拥而上,这群人又被抓走。
霍去病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知道他刚刚在用望远镜看她,事实上,望远镜这种东西,整个世界上知道的人都不多。
而其他几个被霍去病放倒了的人,居然也没死,只是被打晕了……
“哇——”
毕竟,整个汉帝国,谁敢惹他?
“多……多少钱?”
霍去病转身在屋子内坐了下来,真有意思,这琴师上吊自杀,整个勾栏里,都没人发现?
“咋回事儿?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啊?”
霍去病看了一眼两人:“我如果说,我是来救人的,你们信不信?”
“养着你,不是为了让你整天弹琴,是为了让你去接客的!最后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还冥顽不灵的话,可就不要怪老娘心狠手辣了!”
霍去病这一刻像是变成了叮当猫,又摸出一个腰牌:“这是我父亲安阳侯给我的腰牌,我能凭借这个腰牌,调动我父亲的四千铁骑。”
曹襄这会儿激动的差点一口气上不了,太刺激!太过瘾!居然还有人敲诈自己?
他惶恐的举着玉佩,就像是曹襄此前一样激动得声音都发抖了:“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有眼无珠!”
“哦!我哥哥平阳侯曹襄在那边睡觉,要我把他叫过来吗?你有什么委屈?”
“嘿!那是,救人……”
曹襄声音颤抖,激动的样子,在这锦衣男子眼中看起来,却反而像是害怕的……
只是……这上边怎么会有一个“御”字呢?
“御?”
琴师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泪水吧哒吧哒的往下掉。
“将军没有过过我们这种下等人的生活,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日子有多么苦?”
其他的人见状,也是纷纷喝光了豆羹,吃完了手里的面饼,一个个默不作声地离去。
“所以,你现在去王宫要人,人家自然会给你一具满是粪便的尸体,只要你不觉得恶心……”
“他们说,是一个叫做金泽的人,这个人是王宫内的寺人,至于这人是做什么的,便无人能知了。”
霍去病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正打算挪开望远镜的时候,却看到那女子的忽然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嗯?这人怎么还会飞呢?”
“种地?”琴师呆鹅一样看着霍去病,差点就说,我这块地很肥沃,可以被种。
这是做什么呢?
霍去病喝了一壶茶,金骨朵第一个扶着门走了出来:“将军啊,我感觉我是真的废了,怎么觉得虎鞭酒也救不了我?”
“愣着做什么,跳剑舞!”
说话之间,又是一枚金子丢到了小姐姐脚底下。
司马迁摸了摸鼻尖:“是真的,寿春城的治安不太好。”
司马迁从门外走了进来,熟练无比的从霍去病的衣袖里摸出来了一块金子,精准无比的丢到了琴师身边。
歪歪扭扭的姿势,配合着令人血气昂扬的琵琶大曲十面埋伏,就这样跳了起来。
“他们来打我,还不准我还手?”霍去病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金骨朵走到屋子内,看到了那还挂在房梁上的白布,愕然一惊:“真是来救人啊,那这些人……”
“别怕,你一怕,心就会乱,心乱了,手就会乱,手一乱,曲子就会乱,昔年韩信以十面埋伏围猎西楚霸王的时候,如果也心乱手乱,那楚霸王不就能从垓下逃走了?”
他对自己,可实在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曹襄把玉佩收了回来,挂在腰间,看着这人道:“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副样子,你恢复一下。”
“快去报官!快去报官!”
也有些许人,挨了鞭子之后,竟然还骂骂咧咧,立刻就被拖走一顿暴打,满身是血的丢了出去。
“因为踏错终身错……”
“将军,他们说愿意供出幕后主使。”
大刀对此竟然很是了解一样。
李敢手中又摸出来了一块金子,这金子的分量砸出去,直接都能把人活活砸死了。
那人说着,一脸遗憾的摇头。
霍去病看都不曾看着人一眼,大刀就已经带着兄弟们一拥而上,把这人身后的十来个打手打倒拖走。
“我看谁敢罚我?”霍去病站起身来,走到了那琴师面前,抬手来在她颤抖的脸上擦了擦泪:“怕什么,我会吃人吗?”
锦衣男子瞳孔微缩,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两腿更是瞬间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为什么不让我去?区区一藩王,算什么东西?”
半晌,琴师娇柔的身躯逐渐平静下来,她躺在地上睡了一会儿,这才抱着膝盖坐了起来:“将军买了我吧?”
曹襄激动的从自己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来,强行压住自己激动到颤抖的声音:“你看,这块玉佩,价值几何?”
说来也是奇怪,那小姐姐明明怕得要死,可是听到“将军”这两个字眼之后,就不怕了,越唱越卖力,越扭越卖力,恨不得让霍去病把眼睛在自己纤细的腰肢上焊死才好。
霍去病掏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无聊的向着各处看去,忽然之间,看到了方才那个被抽了耳光的琴师,不知为何,正站在窗户前抹眼泪。
“这是政治斗争,你慢慢学,慢慢看,我和你讲,这有时候看来,真的比打仗都刺激。”司马迁并不是一副说教的口吻,相反他完全是用平辈人的口气和霍去病、李敢说话。
“要放火吗?”曹襄邪恶的笑着,边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给他提裤子。
嗯……大屁股能生养,这是他听司马迁说的。
那节奏感极其强烈的十面埋伏,立刻就响了起来。
霍去病坐在高台上,听着屋内众人卖弄腰力的动静,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他心比天高,自然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霍去病已经平复了不少。
老哥把嘴里的豆羹咕咕咽了下去,这会儿就是蠢货也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有点意思,咱们等会儿新账旧账一块算,李侯爷不计较这些东西,那是因为他做了相国,他带着陛下的使命,我不一样,陛下说我就是一根搅屎棍,让我来这里搅合搅合,能搅成什么样子,看我的本事儿。”
天下侯爷何其之多,可偏生总有那么几个,就是藩王也惹不起的,更不用说淮南太子刘迁了。
曹襄看了一眼脚跟前面无人色的锦衣男子,眼中满是玩味儿:“杀了他,就可以什么事儿都当作没发生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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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