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两个没在娘家待多久。鹿呦呦也实在受不了她和宴饮香之间那尴尬的氛围,原本她还想着在家里多住几天的,现在想想还是赶快跑吧。
林惊渝一手牵着她,一手打着灯。很快两人的手心里便全是汗,但即使是这样,他们的手也没有分开。
……
“嗯……”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惊渝回应道。
林惊渝动了动自己的脚指头,避免他真的抠出一座三室二厅出来。
“……”
“你多吃点。”林惊渝说。
农村是没有路灯的,两人不知道走了多远,路过了一片西瓜地。
可是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每当鹿呦呦看见宴饮香那幅恹恹的样子之后,心中总是升起一股愧疚之情。
“噢。”鹿呦呦应了一声。
但是这种怪又不像他刚来的时候鹿呦呦和宴饮香之间的那种阴郁的氛围。
宴饮香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很不开心。她表情闷闷的,说话的语气也是闷闷的。
大概老人们出来坐坐也不是真想着乘凉,而是想着要和自己还认识的人说说话。
她觉得是她的错。
吃过晚饭后,林惊渝便强拉着鹿呦呦出去散心。
“没事。”
她想了一会,最后鹿呦呦指挥林惊渝往西瓜田里冲锋陷阵:“那你快去地里,我们抱一个西瓜就跑。”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和鹿呦呦一起很娴静地坐在柿子树下,然后慢谈人生短长。
鹿呦呦似乎是感觉到了林惊渝的坐立难安,于是忍不住转头问了林惊渝一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看起来回去的时候还得洗一个澡。”林惊渝说。
墙壁上贴的一个大大“囍”字,桌上零零散散地摆的都是两人合照的相框。
红色的喜被一掀开,下面还撒的是桂圆生那一类。
正儿八经的谈恋爱,正儿八经的结婚。还有什么是需要解释的呢?
该解释的宴饮香应该都知道了。
林惊渝能听出来鹿呦呦好像是不太高兴了。
鹿呦呦皱了皱眉头,大概是也觉得现在的氛围不对。
林惊渝恍惚间又想起来上次鹿呦呦带着他偷西瓜的时候。
病人往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所以怪不得她。
对不起,她还是那么怯懦。
这人分明也没和她说话。
往后的几天都是四十度预警。
有认识的便说道:“这是鹿家的那个姑爷。就前几天刚结婚的那个。”
可是仔细一想,她又好像没做错什么。
林惊渝:“可是你还很年轻。”
……
往事不提不是原谅,是无力计较。
他听着他们闲聊,听从东扯到西,从南谈到北,忽的林惊渝又明白了一些。
这叫什么话?
蒲扇落在身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然后、
所以公司倒闭关他什么事?
林惊渝眼角抽了抽:“……”
哦。
……
他不行,他还要上班。
林惊渝盯着那边房屋亮起的窗户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里的环境有些熟悉。
“怎么了?”
夏季的晚上气温没降,纵然有些晚风,吹在人身上也是热热的。
小学生摇摇头,然后感叹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现在想起来,颇有点好笑。
宴饮香这次恹恹的情绪让她愧疚得喘不过气来。
林惊渝牵着鹿呦呦走了一段路。
林惊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好像是上次鹿呦呦带着他偷西瓜的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老人眯着眼睛瞅了林惊渝半晌,最后一歪脑袋,问着旁边的友人:“这人瞧着有点眼生,不是我们这的孩子吧?”
今天天气有点闷,在外面乘凉不见得就能比屋子里面凉快。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他和鹿呦呦在渝城的那个狗窝最好。
林惊渝捏了一个桂圆,把果壳清掉,剩一个果肉喂到鹿呦呦嘴边。
林惊渝点了点头。
宴饮香看了看林惊渝,然后又看了看鹿呦呦碗里还很白净的白米饭,半晌憋出一句:“有菜。”
林惊渝看着鹿呦呦,内心满腔的担忧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原本是想让鹿呦呦放松点别老让她大脑里的那根弦紧绷着。结果她在娘家的那个状态,还不如在他家呢。
在与宴饮香短暂的讲和后,她可以与宴饮香按下旧事不提。
鹿呦呦沉默着和林惊渝一起吃完一顿饭后,立刻就揪着林惊渝一起进了二楼的房间里。
“唉。”
……
但是打在人身上根本不疼。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过一天就少一天。
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来了。旁边黑漆漆的,没有路灯。
想了想,林惊渝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
鹿呦呦立马就说了:“假的。家里还有西瓜,而且我已经过了那个肆意轻狂的年纪了。”
“嗯。”
也许时间久了宴饮香就看开了。
笑谈岁月的同时又回忆一下往昔。
“哦哦。”
林惊渝摇摇头,看见鹿呦呦碗里还是白米饭,然后便伸筷子给鹿呦呦夹了一筷子肉。
……
这并不是宴饮香的错。
她心想着和宴饮香就这样了吧。
林惊渝整理好行李箱了,走过去把车钥匙还给林越伯的时候看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是顺便问了他一句:“爸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林越伯:“啊,我辞职了。”
林惊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