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大不了和韩秀秀一起共赴黄泉

顾安看了眼张进，这个憨厚的年轻人，眼神充满了坚定，他心中始终有自己的底线和坚守的东西。

虽然这个东西在很多人看来只是迂腐和不通变数，但是它确实很可贵……

这是许多人所没有的东西。

“多谢了……”

顾安认真的看着张进，认真的道谢。

张进一愣，他虽然为人憨厚，小心思不多，可并不傻，虽然这几日和顾安相处下来，这个新来的师弟给他的感觉挺平易近人的，还热心肠帮助张黄五在老天师那边求情，现在又特意为了韩家村到龙虎山来寻找办法。

这看上去是一个很热心很善良的人，但是张进心里，始终觉得顾安若有若无的存在着一丝傲然，这份傲然不是那种有意为之的嘲讽，而是那种似乎天生就存在的……

就好像……他们这群人都是土著一样。

所以，这一次顾安的道谢在张进看来非常难得，很是让他惊讶。

顾安猛然睁开双眼，没有墨迹，直接起身示意对方带路，看得出来，应该是真有什么大事。

站在龙虎山的角度，这除魔卫道是他们的本份，遇到韩家村这种情况，他们应该比谁都积极才对，怎么今天反而劝起自己来了。

顾安眉头一皱：“为何？”

大长老僵硬一笑：“因为啊……我们一把老骨头了，是将死之人，若是临死前能为苍生做点贡献也算值了，但你不同，你还年轻，你还有更多的机遇与机会，送死这件事，还是我们来吧……”

但是这是因为大长老和韩秀秀不相识，他们没有交集，无牵无挂，所以他能站在最理性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所以说，他也不过是在赌运气，拿自己的命去赌……

顾安这时候突然想到了张进的话，于是看了眼大长老：“您老觉得，救万人而杀一人是对的吗？”

顾安知道阴河的厉害，那里是诡异的源头，让自己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存在，所以没觉得大长老是在唬人。

张天师这一辈子都在和阴河斗智斗勇，用尽了办法阻止阴河现世，他也确实做到了……硬是将本来应该要出世的阴河硬生生压制了数百年。

“阴河现在应该还在酝酿之中，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它就会彻底爆发，那时候，整个韩家村方圆之内都将遭到毁灭，而顾先生你若是这时候去韩家村，必死无疑！”

压制了数百年，老天师也是垂垂老矣，就凭借这最后一口气一直吊着命。有一天，他招来弟子，说自己快不行了，他如果死了，那阴河必然会爆发，到了那时候，整个龙虎山都将无人可以镇压，万鬼复苏，必然是生灵涂炭，天下大乱。

大长老听到这话，他有些急了，抬头看了眼顾安，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你背后的师门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行走天下，自当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是为了一人，你还年轻，你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然后找到办法彻底解决掉阴河！”

大长老背靠轮椅，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顾先生，你也好……”

大长老劝阻的话顾安只是听在耳中，但是没有记在心里，虽然，大长老说得事情确实是最理想的。

书阁内其他弟子也好奇看过，这个老天师身边的传话弟子他们当然都认得，平日里可从未这般失态过，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顾安眼神复杂的看着大长老，他不会说什么感性的话，也说不出口，那种感同深受的话，他只会对诡异说，可大长老是个人，除非他死了……

顾安立刻眉头紧皱起来，如果这样的话，他很多计划都会被大乱，许多心中提前计划好的事情都将无法施行。

你这时候去韩家村，不过是陪着她一起送死……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你以后可以去找对付阴河的办法……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老了，时间不多了，不过是将死之人，希望还能尽一些微薄之力……”

大长老一口气说了很多，顾安一字不漏的全部听了进去，他明白大长老的意思，就是想保住年轻的血脉，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韩家村阴河的安宁。

只是，这所谓的压制只是我们一个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老天师说过，这不是献祭，而是用自己的命来讨好阴河，祈求它延长爆发的时间……

韩秀秀，怎么说，也是自己拜过堂的结发夫妻，天地为证，那种种誓言至今还历历在目。

他做不到大长老这样，所以，他看着大长老，认真且严肃：“大长老的好意我心领了，韩家村我非去不可，大不了……和韩秀秀一起共赴黄泉……”

再后来，村民们聚集的越来越多，学习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些外来者慕名而来……因为当时祖师爷所待的村子叫张家村，里面人都姓张，所以很多人开始渐渐称呼祖师爷为张天师。

但是，他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拿什么去稳住韩家村的阴河……

老天师轻声说着话，同时简单的介绍着这位的身份。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时候一位龙虎山的弟子小跑过来，他步子急促，看上去很焦急，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大长老这边继续道：“老夫我算是龙虎山如今最年长的人了，也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事情……刚刚天师和我说了关于韩家村的事情后，老头子我也想告诉一下顾先生，这韩家村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那旁边必定会伴有‘阴河’。”

那弟子正是老天师身边的传话弟子，他满脸急促，也顾不得书阁不得大声喧哗这个规矩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想了想，顾安道：“我听说龙虎山第一任老天师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他当时为何没事，还创建了龙虎山？”

老天师也确实做到了，他以身献祭，成功稳住了即将爆发的阴河，他就算是死，临死前的那一刻，也将自身的价值全部发挥了出去，只不过是想人间安稳……

“如果我将韩秀秀和韩家村的人带离那里会怎样？”顾安试着问出自己心里所想。

老天师那熟悉的嗓音顾安是认得的，似乎正在和另一个人说着话。

这洞口在外面看着不大，但是进去后却很宽广，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火把，照亮着每一个角落。

大长老语出惊人，直接说出了顾安没有料想到的话。

但他也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