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尽管是第一次见他,却立刻猜到他的名字。
麒麟一惊,精神力出现松懈,木头人的效果解除。
“奕——”
他按下怒气,抬头看向天空。
他已经猜到,附近十二生肖和九嗣的成员,很快也会被惊蛰陆续救走,而惊蛰不会再靠近麒麟,给他抓住自己的机会。
“我还以为,你会恨它们。”麒麟似笑非笑。
该死的是,即便如此之恨,脑海中还是响起熟悉而久远的声音。
麒麟通过两三次跳跃,来到生兽的头顶,他拄着拐杖,神色冷峻,语气不悦。
他现在的行为对于这只生兽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侮辱,不亚于挖坟鞭尸,春作为生兽这一种族诞下的生命,感到冒犯和侮辱实属正常。
麒麟眸光一凛:呵,原来如此。
“你们窝里斗我管不着。”春望向麒麟,目光威严而愠怒:“但你竟敢拿生兽当傀儡,谁给你的胆啊?”
——可是,你们甚至都不屑销毁我们?
——你们任由我们这些残次品诞生,任由我们在垃圾堆里自生自灭、痛苦挣扎,然后无一例外地死于悲惨诅咒,就像一个三流笑话。
两秒后,他再次看向眼前巨大的白鸟:“当然恨,没有谁,比我更恨它们。”
——“每月两节不变更,”
麒麟只好拔出乌金拐杖,故技重施。
——“最多相差一两天。”
——“秋处露秋寒霜降,”
——“下半年来八、廿三……”
——直到现在,真相出来了。
——“冬雪雪冬小大寒。”
小男孩莫约七八岁,银发细软,梳着乖巧的中分,穿复古的儿童礼服,双眼很大,瞳孔赤红如宝石,右眼角长着一颗淡淡的美人痣。
麒麟很清楚惊蛰的速度,放弃了追击。
可是啊,春真的很想代其他同类,问一问母亲们:
可惜,鬼出生的那一刻,就是生兽死亡的那一刻,它们跟母亲们就像是昨天和今天,注定无法共存,唯一的相交时刻也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春雨惊春清谷天,”
——原来,我们不过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地试错,我们只是“正确”背后那庞大的、不值一提的“错误”,我们生来就是应该被处理掉的残次品。
——“上半年来六、廿一,”
迷雾世界中的第一只鬼,鬼团领袖,自称大家长,一个只长年纪不长身体的小男孩——春。
生兽挣脱开春的威压之力,煽动翅膀,制造出狂乱的飓风,并发出愤怒嘶鸣,散发出更加强烈的涤荡之力。
……
果然,生兽傀儡附近的半空,悬浮着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他模样乖顺可爱,微蹙的眉头间却写刻着忧郁和老成。
——“夏满芒夏暑相连,”
春的双眼融化了,像两块被扔进熔炉的红宝石,化为粘稠的熔渣,从苍白的脸庞滑落。
麒麟一惊,顿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压之力,就连外溢的精神射线都被压制回来。
春朝着前方伸出双臂,用那双空洞的血眼看着眼前巨大的白鸟:
“妈妈,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