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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五大贼王(典藏版全8册) > 第97章 情为何人

第97章 情为何人

王孝先说道:“哦!哦!他们是我收的两个人饵,要带去贵州,为避战祸,只能途经此地,想留宿一晚。”

怪人说道:“此地土家封闭!任何人不能入内,还请仙主再去南边十里投宿。”

王孝先问道:“为何啊?没听说土家在这里有风水事啊。”

怪人说道:“土家在抓自家叛徒,事关重大!还请木家仙主离去,以免祸及自身。”

王孝先故意装傻道:“啊?土家有叛徒?土家还能出叛徒?谁啊?我能帮上忙吗?”

怪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就不劳仙主费心了!请!”

王孝先只好向后退去,抱了抱拳,说道:“好吧好吧,木土两家素来关系不错,我就不掺和了!”

王孝先牵马回头,低声对火小邪说道:“快走,土家人死板得很,很难惹!”

火小邪不敢多言,牵过真巧,跟着王孝先便走。

可三人没走几步,就听到村落方向轰隆巨响,回头一看,居然一间草房垮塌下来,灰尘四起。

嗡嗡嗡的大号声立即响起。

那几个人怪人听了号声,其中一人高声道:“你们快走!切莫回头!告辞了!”说着几个怪人身子一动,如电一般向村子方向赶去。

王孝先赶忙继续招呼着火小邪、真巧离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得了!土家有大动作!别回头看了,上马上马,快走快走!”

火小邪与王孝先相识不过二日,见过他各种神态,就是没有见过他如此紧张的时候。火小邪知道可能事关重大,也麻利地带着真巧上马,随王孝先原路折返,向南方纵马行去。

足足奔了有近二里路,王孝先方才放慢了速度,一抹头上的冷汗,说道:“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慢点了。”

火小邪把马与王孝先并行,问道:“病罐子,五行里木克土,照理说你不该害怕土家才是。”

王孝先说道:“火小邪,平常的土家人,我是不怕。但你知道,木虽克土,但土太盛则反克木!我们一路走来,确实有土家的气味,但到了刚才那个村庄,我竟然对土家毫无察觉,这就足以说明,村庄里的土气极盛,有损木之势,早走早安心,土家的御金行者说的可不是开玩笑。”

火小邪问道:“土气极盛?是有土家的大人物在村庄里?”

王孝先说道:“应该是!土家四宗,发丘、摸金、搬山、御岭只怕都云集在此,特别是土家的发丘神官,能颠倒风水,占卜先知,有他们在,我这个小树杈,和废柴差不多!”

火小邪咋舌道:“原来病罐子你也有害怕的人。”

王孝先说道:“土家还好,还能客气几句,若是金家人在此地办事,啧啧,只怕我们全身都是窟窿了。”

“金家!”

“对,金家人最擅长用兵器,富可敌国,又冷酷无情,钱买命,先出来的全是替死鬼,没等你碰到金家正主,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炮轰成粉碎了。”

“你见过金家这么办事?”

“没见过,听说的。”

“金家对付过木家?”

“据说清朝初年,木家支持的吴三桂,就是败在金家手中。最近这一百年,木家、金家基本不打交道,金家人太奸诈,心似钢铁,难辨其念,木家人比较单纯,会被他们利用,所以敬而远之。”

“我怎么觉得木家和哪一家关系都不咋地。”

“哈哈,木家和火家的关系还行吧。木生火嘛!”

“对了,病罐子,你对土家人说,我和真巧是人饵,人饵是什么意思?”

“人饵啊,意思是说你是面首,真巧是引药,专门用来办男女之事的。”

真巧一听,低低啊了一声,紧紧抓住了火小邪的衣裳。

“什么?”火小邪骂道。

“办点男女之事,又不会死,快乐得很,而且木家的女子,很漂亮的。保证你做了还想做,吐了还想吐。平常男子可没有这个福气。”

“病罐子,你这下流胚子!你带我去贵州,就是干这个?”

“呦呦呦,火小邪你看你急的,我不对土家摸金行者说你是人饵,你以为他们能让你这么痛快地走了?”

“反正我警告你啊病罐子,调侃调侃我就算了,你敢对真巧不利,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

“唉……”王孝先仰天一叹,“真是不解风情啊。”

三人又走了约摸三五里路,前方还是一片漆黑,见不到灯光。

王孝先闻了几闻,叹道:“土家人是大骗子,前方是有个村落,可惜一点人气都没有。没办法,荒郊野外的,就去前方的村子里,凑合凑合吧。”

火小邪说道:“没人岂不是更好,省得你还要把人家麻昏。”

王孝先说道:“脏兮兮的,还要收拾,费劲。走吧走吧,有些累了。”

三人两马紧赶慢赶,沿着乡间土路进了村,果然如同王孝先的判断,这个村落是个无人村。而村里的大半房屋,尽数崩塌,没有倒塌的房前屋后,全是各种辟邪的道符,看新旧样子,这个村庄并没有废弃很久,最多半个多月。

王孝先东张西望,找了一户人家,带着火小邪、真巧推门入内。王孝先进了院子,把马拴好,便走在最后,走走停停,一路念念有词,拿着个小瓷瓶,在地上倾洒。

等三人进了房屋,找到火烛点上后,王孝先仍然房前屋后忙个不停。真巧手脚勤快,乘王孝先忙碌之时,收拾好一间房屋,寻了些废弃的布单,铺了三张床。

火小邪也不客气,脱了鞋袜,静坐下来,闭目养神。但火小邪总是感觉到,远处的地下有火车哐哐哐驶过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很不踏实。

王孝先忙了半个时辰,总算回来,笑道:“现在这里安全了!老鼠也跑不进来,我们大可睡个安稳觉!”

王孝先取过行囊,拿出干粮饮水,分与火小邪、真巧两人,说道:“只准备这么多,明天我们再赶赶路,进到山西境内,就有青云客栈。”

三人奔波一天,确实累了,草草吃完干粮后,吹熄烛火,纷纷睡下。

真巧睡在最外侧,翻了个身,背对着火小邪,鼻息渐稳,看样子已然睡着了。

王孝先睡觉不躺,盘腿而坐,手掌向天放在膝盖上,双眼微闭,呼吸微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否睡着。

火小邪看了一眼真巧,又看了一眼盘腿坐在身边睡觉的王孝先,深吸一口气,用手枕着脑袋,看着天板,暗想道:“但愿一路平安,去了木家之后,木家人不要为难真巧。真没想到,路上竟碰到土家人,按臭道士的说法,好像五行世家彼此并不信任……”

火小邪胡思乱想一番,感觉着远处地下沉闷枯燥的哐哐哐响动,实在困得厉害,便也闭目睡去。

清晨时分,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火小邪便惊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王孝先用了药物的原因,这一晚上竟然一夜无梦,一觉便睡到现在。

火小邪唰的一下子翻身坐起,向两边一看,王孝先还是盘坐在地闭着眼睛,真巧也依旧酣睡不醒。

火小邪低叫一声:“病罐子!喂!天亮了。”

王孝先眼睛不睁,嘴巴一动:“我知道。”

火小邪吃惊道:“你早就醒了?”

王孝先说道:“还没有醒。”说着动了动脑袋,慢慢将眼睛睁开,说道,“现在醒了。”

“神神叨叨的,你没有醒说什么话。”

“木家人睡觉只睡一半沉,一边睡还能一边说话,你习惯了就好。”

王孝先拽了拽衣服,站了起来,问道:“火小邪,睡得如何?”

“你又给我下瞌睡药了吧,我一晚上都没有醒?”

“那是你累了。”

“嘿嘿!你是怕我跑了吧!”

王孝先摊了摊手,笑眯眯的并不作答。

火小邪骂道:“让真巧醒过来,她不会睡这么沉。”

王孝先拍了拍手,一股子香味从他手心中透出,就听真巧低低嗯了两声,翻过身来,慢慢把眼睛睁开。

真巧见火小邪、王孝先已醒,哎呀一声,赶忙坐起,面露愧色:“我睡得太沉了,真不好意思,平时不会这样的。”

火小邪说道:“没事,你累了。”

王孝先呵呵一笑:“是啊!”

火小邪瞪了王孝先一眼,正要站起身来,真巧却啊的一声尖叫,伸手指向门口。

火小邪当即一扭头,正看到房间门口外,一个黑衣人不动声色地坐在地下,此人衣服乃是暗灰色的细小鳞片,只露出一双眼睛,毫无声气。若不是仔细看去,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一个泥土做成的雕像。

王孝先也看到了,啊的一声叫,退后一步,叫道:“来者何人!敢闯我木家药阵!”

火小邪护在真巧身前,严阵以待,喝道:“报上名来!”

那个一身细鳞甲的人沉声道:“土家田问。”

此话一出,王孝先、火小邪均是一愣。

王孝先说道:“土家田问?可是七年前被压在九生石下的土家少主田问?”

田问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道:“是我。”

王孝先长喘一口气,又道:“昨晚土家兴师动众抓人,抓的就是你?”

田问说道:“正是!”

王孝先问道:“你能从九生石下跑出来?不是传说九生石下的受刑之人,绝不可能逃脱吗?”

田问说道:“用牙啃。”

王孝先惊道:“用牙齿?”

田问说道:“五年啃破。”

王孝先问道:“那你逃出来多久了?”

田问说道:“二月有余。”

王孝先搓手道:“哎呀哎呀,土家人在抓你,你来找我,我又帮不了你。”

田问伸手一指火小邪:“大凶之气!”

火小邪被指得全身一颤,从听到田问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不再担心此人会对自己有不利的举动,极为自然,好像田问这个名字,就和护法神尊一样,只让人信任。

真巧则一直躲在火小邪身后,根本不敢向田问看去。

王孝先看了眼火小邪,说道:“啊?他是大凶,那你还来!”

田问说道:“大凶亦大吉。”

王孝先打量着田问,慢慢说道:“你眼睛怎么了?”

田问眼珠子不动,低声说道:“瞎了。”

王孝先走上一步,仔细看了一眼,说道:“眼睛与常人无疑,可是青盲症?”

田问答道:“不知。”

王孝先说道:“九生石中应该暗无天日,长期不用眼睛,目力退化也可能是原因之一,不管如何,木家都能治愈。田问兄算是找对人了,不过,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能找到我们?”

田问伸手一指火小邪:“辨气而来。”

火小邪一直沉默不语,看着田问出神,见田问又指向自己,不禁沉声问道:“你可知我们是谁?”

田问指向王孝先:“木家逍遥枝。”慢慢沉吟一下,又指向火小邪,“火家故人!”

王孝先笑道:“猜得对,还有一人,你说是谁。”

田问费力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气乱,不知。”

王孝先哈哈笑道:“土家发丘神官,辨气识物乃一绝,也有认不出人的时候啊。她啊,只是一个平常女子。”

田问轻哼一声,并不言语。

王孝先又问:“你逃出二个月,土家一直在追你?”

田问说道:“是!”

王孝先说道:“你眼睛瞎了,还能逃两个月,怎么办到的呢?”

田问说道:“无可奉告。”

王孝先依旧问道:“那你怎么进来我这个药阵?”

“无可奉告。”

“那你怎么就说他是大凶亦大吉之人?”

“无可奉告。”

王孝先摊了摊手,说道:“一问三不知啊。好吧田问兄弟,你是打算跟着我们?”

田问指向火小邪:“跟着他。”

“为什么啊?”

“天地气数!”

“啊?为什么啊?”

“无可奉告。”

王孝先无奈看向火小邪,说道:“得嘞,你又多一个跟屁虫了。”

火小邪说道:“田问兄,我叫火小邪,你可认识我?”

田问身子一动,唰的站起,睁大了眼睛,如若复明一般看着火小邪喝道:“果然是你!”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火小邪疑道:“你认识我?”

田问单膝跪拜,毕恭毕敬地说道:“何止认得!”

火小邪哪想到田问行此大礼,赶忙说道:“哎!使不得使不得!”本想上前扶起,可见田问身若磐石,一股难挡的严肃之气,又行动不得。

田问念道:“你忘了田问?”

火小邪正要说话,让王孝先抢先说道:“火小邪忘了十一年的事情,另外,我叫病罐子王孝先,你认得我吗?”

田问说道:“原来如此!”

王孝先说道:“我呢?”

“不认识。”

王孝先讨了个没趣,沮丧道:“看来我是配角。”

火小邪白了王孝先一眼,说道:“田问兄,木家王先生说得不错,我丢了十一年记忆,有关与五行世家的任何人、事、物,统统忘得一干二净,我见你确实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田问站起身来,大踏步跨入房内,也不见他有任何失明的状况,和正常人一样。

田问走上来,说道:“你往何处去?”

火小邪说道:“贵州木家。”

田问掐指一算,朗朗一笑道:“甚妙!”

火小邪追问道:“怎么个妙法?”

“亢龙再造!”

火小邪抓了抓头,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田问兄,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吗?我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啊。”

田问摸索一下,摸到个板凳,坐下身来,说道:“无妨。”

王孝先哼道:“你还坐下了?看来你跟定我们了是吧。”

田问抱拳道:“是他。”

王孝先撇了撇嘴,说道:“跟着他行,但是土家要是找上门来,你别连累我们钻泥巴。”

田问轻轻一笑,说道:“绝对不会!”说着伸手将自己头上包裹着的细甲开启,收入脖后。

田问露出真容,方看到他长发披肩,胡须满面,脸颊精瘦,五官菱角角分明,看着很是沧桑,但他发须虽乱却很有分寸,双眼虽盲却气度依旧,绝对称得上是一个迷煞小女子的成熟、稳重又英俊的男人。

田问如此仪表堂堂,却丝毫没有一点傲气,看着诚实本分、憨厚可信得很。他坐定屋内,犹如土入良田,气氛很快轻松起来。

火小邪得知田问又是自己的旧相识,而且关系很不简单,心情大悦,闪过身子,将真巧拉过来,介绍道:“她叫真巧,是我路上认识的,无依无靠,现在与我兄妹相称。”

真巧看着田问的眼睛,大大方方作了个揖,说道:“田问大哥好。”

田问长长吸了一口气,很快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神色:“真巧你好!”

王孝先说道:“那好,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也赶不走你,你愿意跟着我们走,就尽快动身吧。”

田问说道:“是跟着他。”

王孝先无奈道:“听说土家人执拗之极,今天算是领教了。好吧好吧,他是他,我是我,只不过呢,我们只有两匹马。”

田问说道:“你我同乘。”

王孝先惊道:“不是吧!我是男人!怎能我俩坐一匹?”

田问说道:“无妨,你瘦。”

王孝先大声道:“难道你还让我坐在你身后?”

田问严肃道:“正是!”

王孝先叫道:“土家人都这么霸道吗?你我同乘?我可是木家逍遥枝仙主,你不怕我把你药翻了!”

田问说道:“你试试?”

王孝先哎呀道:“强土折木啊,真是强土折木啊,我怕了你了。”王孝先看了眼火小邪和真巧,火小邪故意避开他的眼神,王孝先轻叹一声,“你们肯定不干,可怜我善解人意。”

王孝先其实心里暗想道:“田问,土家厉害的角色,林婉几年前曾考虑用田问做饵,后来才换作火小邪,如果能引他去贵州,有他和火小邪在,救下林婉,是双保险啊。可不能得罪了他,万一他把火小邪弄走了,我此行可算竹篮打水一场空。王孝先,你实在太聪明了,不愧是木王高徒,逍遥枝仙主。”

王孝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昂首道:“木家素来乐善好施,甘为人下,体贴关怀,既然田问兄与我等有缘,那就兄弟同乘吧!”

田问转头向王孝先的方向,说道:“可有外衣?”

王孝先说道:“有!道袍一套,你要穿?”

田问说道:“多谢!”

王孝先说道:“我还没说要借你穿啊。”

田问说道:“不用客气。”

王孝先嘀咕道:“谁对你客气了……你骑我的穿我的,还想吃我的我的?”

田问念道:“多谢!”

王孝先长叹一声:“好吧,我闭嘴。”

火小邪、真巧按捺不住,都偷偷笑了起来。

中午时分,四人两马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市镇。

有孩童跟着王孝先、田问同乘的一匹马,不住叫道:“两个道士,两个道士,坐一匹马,坐一匹马,快来看啊!”

田问一副道士的打扮,已经剃了胡须,仅留长发,在头上挽了一个道士的发髻。田问本就面目俊朗,这番收拾下来,更是清逸脱俗。

王孝先坐在田问身后,低声嚷嚷道:“别骑了,到市镇了,该下来买马了!”

田问说道:“何处?”

王孝先说道:“小娃娃全笑话我们呢!你不脸红?”

田问答道:“脸红什么。”

“土家人脸皮这么厚?笑话我们呢!你听不出来?两人道士同乘一匹马?滑之大稽!”

“那你下去。”

“下就下!”王孝先正想下马,又将田问抱住,叫道,“凭啥我先下去?要下一起下!你一个土家发丘神官都不怕丑,我木家逍遥枝仙主还会怕丑吗?”

火小邪一旁对小孩子们凶道:“快走快走!笑话道士,小心回家让妖怪咬死!喔!喔喔!”

小孩并不怕肿得一脸是包的火小邪,哈哈嬉笑着,一哄而散。

火小邪扶着真巧下了马来,说道:“田问兄,病罐子,还是下来步行吧,我们四个人骑两匹马,太过显眼了。”

田问点头称是,先于王孝先下了马。王孝先哼哼唧唧地下来,牵住缰绳说道:“我身无分文,要买马田问你自己掏钱。”

田问手一翻,变出两根金条:“可买两匹。”

王孝先惊道:“你出门之前不是说你没钱吗?怎么又有两根金条。土家人真会骗人!”

田问说道:“路上挖的。”

王孝先说道:“路上小解一下,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能挖到金子?”

“不错!”

“你怎么知道哪里埋了金子?”

“不传之密。”

“不说就不说!你挖到多少?”

“百十根。”

王孝先看了看田问的衣裳,衣裳偏瘦,不像能藏百十根金条的样子,又问:“那你拿了多少?”

“三根。”

“你为什么不多拿点呢?一路上温饱就解决了!”

“只取所需。”

“老古板、老顽固、老古董!最讨厌土家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下次一起挖。”

“嗯?嗯……嗯……你少巴结我,木家人从不缺钱,我堂堂逍遥枝仙主,只要像你一样舍得脸去,更不缺钱。”

“金多无妨。”

“呵呵,说老实话,尽管接触不多,感觉土家人还是挺大方的。”

火小邪牵马过来,笑道:“金克木啊?病罐子你怎么一提到金子,话都说不清了。”

王孝先急道:“哪有哪有?火小邪你瞎说,木家人一向视金钱如粪土!”

田问沉吟道:“粪土?”

王孝先又急忙道:“不是如粪土,是视金钱为无物!”

田问呵呵笑了两声,与哈哈大笑的火小邪并肩行去,行走稳健,如可视物,毫无障碍。真巧跟在火小邪身后,掩嘴偷看王孝先,也是笑容满面。

王孝先低骂道:“你们全是坏人!”

再往市镇里去,已是午时,街边不少小媳妇、小姑娘闲逛,见了火小邪这一行四人,纷纷停步,窃窃私语。西北方的女子行为泼辣,敢做敢言,所以评论起来也毫无忌讳。

“你看那道士,长得好俊。”

“是啊,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的道士。”

“那姑娘也挺好看的,和他们什么关系啊?”

“那个猪头男人的媳妇?”

“不是吧。”

“要是真是,一朵鲜插牛粪上了。”

“那俊道士和姑娘还挺登对的。”

“你喜欢道士啊?小浪蹄子。”

“你敢说你不喜欢?”

“另一个过来了!”

“哎!讨厌!”

王孝先慈眉善目地走到几个女子跟前,拜了一拜,说道:“几位女施主,小道初来贵地,听几位女施主在谈论我,不知有何指教?”

“没说你啊。”

“谁谈论你了。”

“你这个道士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王孝先并不生气,又是一拜:“打扰打扰!小道一定是听错了。”

王孝先快步赶回火小邪、真巧、田问身旁,几人又向前走。

火小邪低声骂道:“别人真没说你!你去贴人家冷屁股作甚!说的是田问、真巧和我这个猪头三。”

王孝先说道:“这几个凡妇俗女,还不入小道法眼。我之所以过去,是想请教土家发丘神官一件事。”

田问说道:“请问。”

王孝先说道:“刚才那几个女子,可有异常?”

田问说道:“没有。”

“没有吗?发丘神官辩气识物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惭愧,请教!”

“哈哈,刚才四个女子,其中一人怀有二月的身孕,一个正来例假,一人是处女,一人早间刚刚行完房事,欲求未满。此般各具特色的人物,发丘神官竟不能辨出?”

“这个……”田问哑然。

“这样几个女子对我们评头论足,真是下流啊。田问兄,人亦是物,木家识人的本事还是更胜一筹,你输了。”

“确实……”田问木然道。

王孝先很是得意,哈哈大笑:“把握乾坤变化,土家确实厉害,但论细枝末节,还要靠木家。田问兄,你既然输了,以后与外人相处的事情,必须要听我的。”

火小邪一把拉过王孝先,低骂道:“病罐子,谁也没说不听你的啊,你不要再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好不好。”

王孝先不服道:“这怎么叫无聊的事,行走江湖,不识人真相,有如一叶障目。就拿刚才行完房事的女人来说,我们就可以利用她淫荡春心,男色诱之……”

火小邪打断王孝先说话:“别说了!”

王孝先止住话语,看了火小邪一眼,说道:“火小邪,怎么眉间烦闷,你有心事?”

“没有没有!”火小邪骂了句,再不搭理王孝先,快步前行。

王孝先歪了歪头,呵呵干笑一声,不再废话。

在市镇里又走了一段,王孝先便寻着马粪味道,转了几道弯,来到一处镇边驿站。

许多人正牵着马,在阴凉处闲坐,王孝先出面一问,确实是一处马市,所见之马匹,大多可以购买。

王孝先笑道:“田问兄,火小邪,真巧,你们稍等,我去买两匹好马来。”

田问、火小邪应了,王孝先正要上前,真巧唤道:“道长,我不会骑马,我还是与火大哥同乘,买一匹就够。”

王孝先说道:“哦!不要紧,反正不是我的钱。再说了,我们日夜赶路,你受得了,马受不了啊。放心放心,备上一匹,路上更换着骑。”

真巧这才点了点头。

王孝先前去买马,火小邪本想和田问攀谈几句,可田问如同木桩一样站在一旁,双目微闭着养神,不像有说话的意思。

火小邪不想打扰田问,便招呼着真巧去到一旁。

真巧问道:“火大哥,你好像是有心事。”

火小邪嘿嘿一笑,摸了一把脸,说道:“没有没有。”

“火大哥,你若信得过我,你就说嘛。”

火小邪应了声,低头碾了碾脚下的泥土,支吾两声,方才说道:“真巧,你觉得田问怎么样?”

“田问大哥,他挺好的啊,话不多,但很有本事的样子。”

“刚才一路上,许多人都说田问长地英俊,嗨,相比我,我这个模样……”

真巧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小邪。

火小邪说道:“你从来不与田问说话,你是怕他?”

“不是,我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其实,田问这个人,我第一眼见到,就很信任他,把他当好兄弟看。而且,他和我不一样,我只记得我是个不入流的小贼,我到底有什么本事,我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他是五行世家的人,连臭道士也敬畏他,这样的一个人,比我更能保护别人……”

“火大哥,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哦……真巧,我是想说,如果田问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不妨……”

“不!火大哥,你是嫌弃我吗?”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希望你过得好。”

“火大哥,你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不是,我有信心!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朋友越多,就越害怕,害怕我的这些朋友,会因为我受苦受难,会死……真巧,我这么说你也许不理解,我这不是乌鸦嘴吗?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这么去想。田问说他从九生石里用了五年时间,用牙齿啃破石头才出来的。我觉得,可能是我的原因,让他受了这么多罪。所以,我不敢问他以前的事……所以,真巧,你明白吗?”

真巧看着火小邪的认真样,突然温柔地笑了起来,一转身坐在火小邪身边,看着天空,如痴如醉。

“真巧。”

“嗯,火大哥。”

“你听了我这么多荒唐话,就不想说点什么?”

“现在能在一起就很好了。”

“什么?”

“没什么。哎,你看!”真巧指着天空。

火小邪抬头一看,天空中有两只白翅飞鸟正在盘旋着,清脆地鸣叫,彼此呼唤,一同划过天际,结伴渐渐远去。

火小邪喃喃道:“会飞真好啊。”

真巧笑了起来:“火大哥,其实你比田问大哥帅。”

“啊?我这猪头样?”

“我才不信你真的长这个样子呢!肯定是道长用了什么药,故意让人认不出你。”

火小邪哈哈一乐,轻松了许多,说道:“我打小就长这样,人称猪三哥。”

“看到你就想笑。”

“不做噩梦就好。”

“你再丑,我也喜欢。”

火小邪耳根一烫,低低啊了一声,扭头看向真巧,真巧唰的一下脸上通红,赶忙羞涩地转过脸去。

火小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喜欢我。”

“嗯……”

“你喜欢我?”

“还问,不理你了。”真巧跳将起来,走开几步,背对着火小邪,低头搓弄自己衣角。

火小邪心中一片温暖,笑着站起来,走到真巧身边,与她并肩站着。

真巧微微侧身,并不闪躲。

火小邪很想对真巧说我也喜欢你啊,但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哼哼两声,问道:“你,你喜欢我什么啊?”

真巧娇羞无限地说道:“因为,因为你叫火小邪呗。”

“啊?因为我的名字啊。这个不算的啊!”

“就不告诉你!你猜!”说着,跑了开去。

火小邪小步直追,笑骂道:“坏丫头,你别跑。”

“就跑,就跑。”

两人顽童一般前后追逐起来,以火小邪的身手,想抓住真巧还不是轻而易举,但他就是故意脚步笨拙,总是差之毫厘时,在真巧身后叫道:“抓到了!”吓的真巧赶忙又跑开几步,火小邪再像熊瞎子一样傻笨地追赶。

田问站在不远处,并未向火小邪他们这边看来,他不能视物,但泥雕一般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微笑。

真巧跑了几圈,有些累了,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要跌倒,火小邪哪能让真巧跌倒,脚下一发力,嗖的一下钻上去,一把将真巧搂住。

王孝先正牵着两匹马绕过房头,远远一见火小邪抱住了真巧,惊得王孝先啊的一声,双手捂脸,连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真巧让火小邪抱在怀里,两人均是脸上通红,赶忙分开。

王孝先从手指缝中看到,这才放下手,牵着马向火小邪他们走来,一路叹道:“敢问世间情为何物?麻烦喽,麻烦喽。”

王孝先回来,火小邪知道他可能看到自己和真巧搂抱,干笑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真巧更是躲在一旁,不敢抬头,尽管如此,真巧仍然满脸羞涩的笑容。

王孝先说道:“打扰,打扰。”冲火小邪挤了挤眼睛,牵马来到田问身边。

王孝先把一匹精瘦的马推到田问面前,说道:“田问兄,你的马。”

田问看也不看,接过缰绳,只道:“这么瘦弱?”

王孝先买了两匹马,一匹矮小精瘦,一匹高大精壮,反差非常之大。

王孝先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匹马别看瘦,却有大宛良驹的血脉,脚力超群,一般人认不出来,只当它是拉货拖车的,但有我这个伯乐识马,错不了!”

田问无言以对,只好把马牵过,说道:“谢了。”

王孝先牵着另一匹,招呼火小邪道:“火小邪,这匹是你的备用马!别看高大,其实非常老实,步履平稳,若不使劲抽打它,它绝不会当头马,只会老实跟着,真巧姑娘如果学会了骑马,骑这匹乃是上佳之选。”

火小邪接过缰绳,谢道:“病罐子,有心了!”

王孝先摸出一个金条,对田问说道:“你给我两个金条,还剩一条,这种小地方,也没有贵的。呐,还你。”

田问说道:“请笑纳。”

王孝先哈哈一笑,理所应当的地金条放回衣服内,说道:“不能和你客气。”

既然买到了马,众人腹中饥饿,便由王孝先寻着气味,找到一家面馆,简简单单吃了个尽饱。

饭后,王孝先又准备了不少干粮,使马驮着,催促大家上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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