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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车是张燕铎开的,理由是关琥的情绪太急躁,不适合开车。

这一点关琥承认,但没多久他就发现张燕铎不仅不急,还显得游刃有余,半路居然还停车跑去便利商店转了一圈,说去买早点,关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跑进道边的便利商店,这才想到骂人——他们现在是要去找目标,不是郊游,买什么早点零食?

而且张燕铎进去的时间很长,就在关琥等不及想去抓人时,张燕铎才匆匆跑出来,折去门旁的邮筒前,将一封信丢了进去。

张燕铎的动作很快,关琥只隐约看到那是信件,不过现在这种状况寄什么信?有急事的话,直接网上联络不是更快?

等张燕铎上了车,他立刻就问:“你给谁写的信?”

张燕铎笑了笑,将买来的面包跟矿泉水递给他,然后启动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没得到答复,关琥打开塑胶袋,撕了块面包塞进嘴里,又再接再厉地问:“什么信这么急,赶着在这时候寄?”

“情书。”

“咳咳,”关琥及时将送到嘴边的矿泉水瓶放了下来,以免被呛到,“撒谎拜托经过大脑,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的。”

“那是因为你不说。”

“会说的,等一切问题都解决之后。”

张燕铎明显不想说,再逼他也没意思,关琥只好放弃了追问,吃着早餐看新闻,不过除了何圭坠桥之外,没有其他事件,看来江开没有报警,而是通过其他方式解决了问题。

这让关琥感到抱歉,希望事件解决后,有机会跟江开道歉,虽然上司不是好上司,但是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他很感激向自己施予援手的同事们。

在一阵风驰电掣后,他们按照追踪器提供的方向,轻松追踪到了目标——一家早废弃的工厂外沿。

地图上标示着那是家化学工厂,关琥上网查了一下,发现工厂是因为污染事故而被迫关闭的,附近很荒凉,离得最近的居民区要开车走很久才能到达,道路就更偏僻了,大白天的几乎看不到有其他车辆经过。

如果藏身的话,这的确是个很理想的地方。

工厂大楼有五层,窗户玻璃几乎都碎掉了,墙壁上攀着枯黄的爬墙虎,院墙外的铁门上挂了铁锁链,锁链跟大门都铁锈斑斑,车还没靠近,关琥就看到了门上那个禁止进入的大警告牌。

院墙外高耸着枯黄的杂草,张燕铎将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下车时他又再次确认了追踪目标,目标红点仍在相同的地方不动,这状况有点不妙,他将自己预先设想的计划在脑海中演习了一遍,大踏步向院墙那边走去,又装作不经意地将车钥匙丢给了关琥。

关琥莫名其妙地接了钥匙,张燕铎不等他发问,快步走近院墙,扳住墙上的石块轻松跃了进去,关琥急忙跟上,攀墙跳进院子里。

院子里很静,偶尔响起风吹枝叶发出的哗哗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工厂,又顺楼梯走上去,随着屏幕上的目标离他们越来越近,奇怪的声音传过来,呜呜咽咽的,像是痛苦的呼吸声,其中还夹杂着其他怪异的声响。

关琥摸出手枪,推枪上膛,做出随时出击的准备。

再往上走,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不需要再看跟踪信号就能轻松找到目标,他们朝着响声发出的地方走过去,来到一个很陈旧的大房间里。

房间里原本摆放的器械都撤掉了,让里面显得很空旷,当中吊着一个人,声音正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他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子上扣了好几圈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穿过房梁固定住,可以保证他的脖子暂时不被勒到,但一旦绳索断掉,底部的扣结就会锁住,勒死吊着的人。

偏偏被吊的人双手反绑,身体悬空,所以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过来,嘴巴呜呜叫着,发出求救的信号。

关琥担心是陷阱,没有马上靠近,而是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房间类似仓库,天井非常高,四面还设置着铁架,铁架上原本是摆放研究器材的,现在全都撤空了,明明是白天,却因为这里背阴,导致房间很阴暗。

张燕铎走到被吊的人前面,那人嘴里塞了东西,因为不停挣扎,脸都憋红了,他就是昨晚偷司南的人,也就是名单里叫林山木的那个。

不远处的地上有个小背包,背包口松开,露出司南的底盘,至于磁勺,被甩在另一边,看来林山木是被人突袭,导致东西散落,偷袭他的人没拿走司南,也证明了对方知道他拿到的是假货。

看到两人靠近,林山木挣扎得更激烈,双腿在空中乱踢,求救的迫切心情十分明显,可是他吊得太高,别说放他下来,就算是扯掉塞在他嘴里的东西都不可能。

张燕铎仰头看吊绳,判断用枪射断绳索会不会给他造成危害,关琥则去检查他的背包,马上又跑了回来,紧张地说:“找不到追踪器。”

追踪器安在盛放司南的袋子底部,但现在袋子存在,微型追踪器却不翼而飞,关琥看了眼显示器,红点仍在相同的地方,也就是说有人发现了追踪器,却没有销毁,而是将计就计,在这里等他们上钩。

想到这里,关琥暗叫不好,正要提醒张燕铎小心,一梭子子弹射在他眼前的地上,打断了他的话声。

对面铁架上传来熟悉的笑声,吴钩靠在栏杆上俯视他们,说:“流星,要找到你们还真是不容易啊。”

话音未落,枪声再度响起,却是张燕铎将子弹射在了吴钩靠的栏杆上,铁栏杆被打到,嗡的震动声传来,吴钩皱皱眉头,不得不放弃倚靠。

张燕铎并没有失手,这只是单纯的警告,算是对吴钩朝关琥放冷枪的回应。

吴钩感觉到了,向后退开两步,笑道:“你弟弟这副模样可真够搞笑的,他要吃多少才能肥成这样?”

“至少不是整容。”

这句话戳中了吴钩的忌讳,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眼神却冷了下来,随即一道寒光从他袖口射出,直逼张燕铎的要害。

张燕铎跟吴钩认识多年,早知道他发招的习惯,在暗器射来同时挥手挡开,叮的一声,袖箭被他手腕上的利器荡去了一边,他顺势一甩手,将甩棍甩出,目视吴钩,做出应敌的气势。

关琥在旁边看得暗暗心惊,他跟随张燕铎征战过多次,也算是有点见识了,但还是跟不上他们出手的速度,袖箭远没有子弹快,却胜在出其不意,如果吴钩刚才是冲他来的,他一定躲不开。

想到这里除了吴钩还有其他敌人,关琥绷紧了神经,小声对张燕铎说:“我们被算计了。”

“嗯。”

张燕铎的表情平静如常,受他的影响,关琥也很快镇定了下来,就听吴钩嘲讽道:“苗疆一别,好像还没多久吧,没想到威风凛凛的探员先生现在变成了通缉犯,不得不乔装四处躲避,真是凄惨啊。”

关琥无视他的嘲笑,反问:“你设下圈套把我们引来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得真好笑,我只是在寻找司南,还以为捉到了这个老东西,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不仅那东西是假的,还被装了跟踪器,于是我们只好来个将计就计,想看看是谁在从中作梗,真没想到会是你们,说起来也是个惊喜。”

张燕铎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挣扎个不停的家伙,问:“司南到底有什么作用?”

“这个你要自己去问老头子,我的任务是拿到真正的司南。”

吴钩说着话,向张燕铎伸出手来,见张燕铎无动于衷,他摇摇头,“唉,大家朋友一场,为什么非要为一点小事就兵戎相见呢。”

“上次没有摔死你们,我觉得我的确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

听着张燕铎一板一眼的回复,关琥差点喷出来,不由自主地瞥瞥他,很想问——说得这么直接,你还好吧?

吴钩没开口,倒是其他人沉不住气了,噪音从铁架的另一头传来,却是本,他手持冲锋枪,将枪管搭在铁架上,对准张燕铎跟关琥,喝道:“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让我交?”张燕铎对他的态度比对吴钩更差,微笑问:“就凭你这个没了枪就不敢动手的胆小鬼?”

看着本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庞,关琥突然觉得他们讨厌张燕铎也是可以理解的。

枪声打断了关琥的吐槽,一梭子子弹射过来,他急忙就地翻滚,避开了射击圈,躲去旁边的柱子后,张燕铎闪身避到另一边的柱后,林山木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打得像是筛子一样抖起来,哀嚎连连。

眼看着他人受害,关琥忍不住了,从柱子后探出手枪,凭直觉朝本所站的地方开枪,但连开几枪都没有击中目标,反而被对方的火力逼得不得不又退回到柱后。

原来铁架子上除了本以外,还有其他持枪射击的同伙,大家一边开枪一边从上面跳下来,子弹不断射在墙壁跟柱子上,发出密集的响声,根本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关琥被弹起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忍不住嘟囔道:“靠,火力太猛了,子弹不钱的啊。”

回应他的是再次射来的子弹,对面的窗户被打破了,玻璃落在地上,外面的光芒透进来,让空间亮堂了许多。

关琥看看窗户。

敌我双方火力相差悬殊,还是三十六计比较聪明,他正考虑从这里跳下去的可能性,忽然感觉左手有粘稠感,低头一看,手心竟然沾满了血迹——他胳膊中弹,可能由于太紧张,他居然没感到疼痛,更不了解伤口的状况,但出血很重,血液顺着手臂上不断地流下来,把整个左手都染红了。

真是个糟糕的开始。

发现自己受了伤,关琥有些急躁,敌人在陆续逼近,他没时间去理会伤口,转头看张燕铎,刚好张燕铎也看过来,然后眉头皱起,问:“受伤了?”

“只是小擦伤。”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关琥故作轻松地说。

张燕铎阴沉着脸不说话,而后将眼镜摘了,随手甩到一边。

这动作不会是……要拼命吧?

关琥的脑子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就见张燕铎已经迎着子弹冲了出去,动若脱兔,根本不给他阻止的机会,关琥气得牙根直咬,也只能紧随在后一起冲出。

张燕铎已把甩棍收了起来,换成手枪,他双手持枪,面向前面的敌人同时扣扳机,就听子弹声不断传来,对面的人陆续倒下,有些侥幸避开的,被他用脚踢出去,脚力凶猛,直击要害,瞬间就让对方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转眼间双方就已是咫尺的距离,近距离搏斗,手枪起不了作用,张燕铎直接扔掉了,改换甩棍,双手一左一右持棍同时打出,将靠近的敌人打趴下,关琥在后面为他作掩护,看到有人抬枪指过来,他就抢先开枪解决掉对方。

就在双方火拼的时候,吊着林山木的几道绳子都被打断了,他跌了下来,趴在地上动了动,幸好身上穿了特制的服装,所以外衣虽然被射穿了几个洞,却没有伤到要害,只有小腿被子弹擦伤,还好不妨碍跑路。

趁着没人注意,林山木滚到墙角,挣扎着将反绑的绳索扯开,然后摸着墙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有人看到了林山木逃窜,不过因为张燕铎的攻势太猛,没闲暇理睬他,这时围攻张燕铎的人已被他伤了大半,吴钩见状,从上面跃了下来,笑道:“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话音刚落,一具躯体就朝他飞了过去,吴钩闪身躲开,任由那人摔去一边,他转头看看张燕铎,说:“你火气太大了。”

这次回应他的是踢来的手枪,张燕铎正在对付本,所以就顺脚将本的枪当暗器踢向他。

吴钩用红笔挑住枪把,凌空转了一圈握在手中,指向关琥,但关琥冲过来的速度比他预计的要快,抢先射来几枪,不给他扣扳机的机会。

这边本也有些吃力,他的拳脚功夫不如射击,失去了手枪,被张燕铎迅疾的拳脚打得连连后退,张燕铎跟关琥兄弟二人并肩对敌,眼看着逐渐占了上风,铁架上传来脚步声,一些全副武装的人将他们围住了,抬枪对准他们,做出随时开枪的准备。

看到这情景,关琥一愣,吴钩趁机将红笔拉开,当软剑向他刺去,微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们就带了几个人来吧?”

关琥的子弹打完了,用他那只没受伤的手跟吴钩抵抗,冷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丢了六亿,还有这么多钱雇人。”

“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呢。”

吴钩嘴上说笑着,下手却毫不含糊,一管细长的红笔甩得狠辣凌厉,瞬间就在关琥的胸前跟手臂上留下了数道伤痕,幸好张燕铎及时赶来,用甩棍荡开了他的红笔,顺便还一棍子敲在吴钩的胳膊上。

吴钩的痛感神经失调,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棍子导致他短时间无法抬起手臂,喘着气冲张燕铎笑道:“护短成你这样,也真是过了。”

张燕铎阴沉着脸不说话,眼看着铁架上那些人抬枪就要射击,他先发制人,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掏出来甩了过去,顿时四周腾起白烟,刺激性的气味散开,让众人顿时泪涕横流,不得不捂住口鼻招架。

张燕铎趁机拉住关琥就跑,就听身后传来几声枪响,却因为无法锁住目标,导致射空,两人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房间,来到走廊上,谁知走廊上居然也有人,看到他们,立刻举枪。

关琥飞脚踢在敌人的手腕上,张燕铎紧跟着打在他的头部,那人凌空翻了个身,卡在楼梯扶手上不动了。

走廊下方陆续传来脚步声,证明援兵马上就赶到了,张燕铎的眼眸扫过关琥的伤口,对他说:“你先走。”

“要走一起走!”

“你受了伤,留下只会拖累我。”

“不会!”

“林山木逃了,他可能知道内情,你要抓住他。”

“抓人的事回头再说,总之我不会走!”

说话间,追兵已经冲了上来,张燕铎掏出预备的手枪,将他一枪放倒,回头见关琥一脸因为被嫌弃而受伤的表情,他有些无奈,只好软下语气说:“我跟吴钩交手很多年,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可是你在的话,会让我分神,而且司南在你的背包里,如果万一我们被抓,东西被抢走,我们就没有筹码跟他们谈判了。”

“可是……”

“你放心,我一个人,更容易逃脱,你先走,三小时后我们在酒店会合。”

“可是……”

虽然张燕铎说得都有道理,但他就是无法容忍这种关键时刻丢开搭档的行为。

可是关琥的口才没有张燕铎的好,张燕铎也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挥拳将冲过来的敌人打趴下,又对他说:“你是要我求你吗关琥?”

似笑非笑的目光投来,映衬着张燕铎脸上溅到的血滴,给关琥一种看到地狱恶鬼的错觉,偏偏他不觉得这个恶鬼很坏,反而被他噬血的气势压倒了,眼看着敌人越来越多,他点点头,说:“我去抓林山木,酒店见。”

张燕铎点点头,关琥又将自己的手枪塞给他,趁张燕铎对付敌人,他掏出铁爪扣在窗台上,在跳下去之前,又交代道:“我等你!”

“不见不散。”

轻语随着敌人的惨叫声一起传来,带着主人游刃有余的心情,这让关琥稍微放下心,一咬牙,抓住铁爪滑索的一头,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看到关琥离开,张燕铎脸上的微笑收敛了,转头目视不断涌上来的敌人,他挥起甩棍,大踏步走上前,将甩棍毫不留情地劈了过去。

刘萧何雇的人固然凶狠,却不敌张燕铎的彪悍,没多久围攻的人就被他接连打倒在地,直到吴钩跟本追上来。

看到张燕铎脸上身上溅到的血点,吴钩的眉头挑了挑,本却露出兴奋的表情,命人将枪口一齐对准他,喝道:“你再不住手,就死定了!”

张燕铎停下手,看着一排黑压压的枪管对准自己,他将甩棍丢开了。

近前一个人见有机可乘,立刻向他偷袭,眼看着他的军靴就要踢中张燕铎的小腹,张燕铎向旁边微微侧身,同时一拳捣在他的肋下,就听骨头碎裂声响起,那人像虾米似的弓起身缩到了地上。

当着众人的面,张燕铎举起手,将手指虎撸下来丢到一边,微笑说:“这个还没来得及摘,他太性急了。”

本的眼中闪过凶光,大踏步走过去,冲张燕铎挥起拳头,张燕铎没躲,就在拳头即将落下时,吴钩咳嗽了一声,慢声细语地说:“老头子说让我们请流星过去。”

“打一拳又打不死。”

“你打死了倒也干净,就怕打得半死不活,回头他在老头子面前说什么,”吴钩笑吟吟地说:“说你也就罢了,要是连累到我,那就没趣了。”

听了他的话,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最后悻悻地放下了拳头,吴钩跟着走过去,对张燕铎说:“真没想到你没有逃,刚才你明明有机会的。”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逃。”

“喔?”

“我知道你们对司南感兴趣,碰巧我也感兴趣,所以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你吞掉六亿赎金,害得我们差点坠机的时候,可没想过要谈谈。”

这话是本说的,张燕铎回复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不这样做,老头子怎么会明白我有跟他合作的资本?”

“资本?”

张燕铎拿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司南,亮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费尽心思在这里钓鱼,不就是为了拿到真正的司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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