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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关琥被萧白夜拉出俱乐部。

外面起夜雾了,周围飘动着乳白色的雾气,萧白夜走得很快,穿过雾气,一口气来到停车场,这才停下脚步,问:“坐你的车,还是坐我的车?”

“你的,我是坐出租车来的。”

萧白夜冲他甩了下头,两个人来到车上,萧白夜把车开出去,说:“自从你哥回来后,你钱爽快多了。”

“如果你都报销的话,我就不用事事都看他的脸色了。”

萧白夜白了他一眼,关琥呵呵干笑了两声,为了不惹上司不快,他换话题说:“你来得可真及时,如果你再晚来几秒钟,我就找到那尊圣母像的秘密了。”

“是啊,如果我再晚点,你被人干掉也没人知道。”

“我靠,她们不会那么嚣张吧?”

“你信不信她们会有几十种借口来为自己开脱?到时你死了也是白死,她们最多找人顶罪而已,这次要不是你哥及时打电话联络我,你出事都没人知道。”

“原来不是紫阳的人向你投诉的?”

“当然不是,不过脑袋一根筋如你,会相信我信口说的话也不奇怪。”

关琥有种眼前乌云盖顶的错觉。

今晚回家,一定会被骂的。

张燕铎一向宽以律己严以待人,他做任何事不事先打招呼是常有的事,但如果自己也那样做,那就等着被骂吧……也许被骂还是好的,假如他一生气不做饭,家里断炊的话,那就太悲惨了。

萧白夜开着车,严肃地说:“关琥你记住,要是再有下次,你别怪我调你去乡下派出所数蚂蚁。”

“知道了。”

“我现在不是以朋友的身分对你说,而是以长官的身分在命令你,understand?”

“yes sir!”

见成功镇住了关琥,萧白夜脸上露出微笑。

他也不想管这么多,但架不住某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弟控,一点小事就紧张兮兮地让他出马,身为上司,他特意在浓雾夜里开车去俱乐部找人,也是满拼的。

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别满不在乎,我也知道紫阳俱乐部有问题,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打草惊蛇的话,不仅什么都找不到,还会被蛇反咬一口。”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难道你觉得我的智商还没有你高吗?”

“那为什么你还要坚持结案?蒋子龙杀人,他固然要受到法律制裁,但不是他该当的罪名,也不能强加在他身上。”

“那又能怎样呢?蝴蝶夫人一句话,警务处就有人下令放蒋子龙,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参与犯罪,否则到时调你去乡下派出所还是好的,说不定你连警察都做不了。”

“我果然没猜错,蒋子龙会被放出来是她疏通的关系。”

关琥握住拳头上下挥了挥,为自己的推理命中靶心感到兴奋。

“除此之外,你还猜到了什么?”

“还有她的房间有问题。”

关琥将之前他跟张燕铎化装潜入俱乐部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说:“她的办公室里另装了隔间,我本来以为是藏匿不正当物品或是现金的,今天重看塑像,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个隔间也许不是装货,而是用来装人的。”

“装人?”

“对。活动墙壁打开后,里面可以站很多人,如果大家有着相同的信仰,那么一起面向洛神祈祷也不奇怪,所以那个房间是为了给洛神信徒祈祷用的,祈祷时,只要把塑像往后转一下就可以了,看,多方便。所以方小蝶也好,罗惠鹃也好,甚至俱乐部更多的人都是洛神的信徒,我怀疑蝴蝶夫人利用洛神布道,暗中做违法的勾当,甚至整个洛神事件都是她在幕后指使的。”

“可是我刚才只看到了玛利亚的塑像。”

“那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我猜玛利亚的塑像只是个外壳,里面是中空的,只要把外壳取下,就能看到里面的洛神雕像了,所以桌子上才会焚香,我虽然不是天主教徒,也知道向圣母做祷告用不着香炉,这明明就是东方人的习俗。”

萧白夜眉头微皱,沉吟道:“你说得都很有道理,但说了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所以我才想去确认自己有没有猜错啊。”

“就算你猜对了又怎样?哪一条法律规定大家不可以信洛神的?或是塑像外不能再套塑像的?你怀疑整件案子是蝴蝶夫人在幕后指使,那她的目的跟动机又是什么?就是为了区区两百万美金吗?”

以蝴蝶夫人的身家,关琥相信两百万她还没放在眼里,今天跟蝴蝶夫人再次见面,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是——她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她想要的只怕会更多。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怀疑,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别说法官跟检察官了,他连上司这一关都过不去。

关琥不说话了,轿车穿过夜雾,在冷清的街道上飞速行驶,过了好久,他突然说:“头儿,其实你对紫阳也很在意吧?”

“嗯?”

“或是说你更在意罗惠鹃,她的死法跟当年萧家血案的凶手的死法一样。”

车里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萧白夜说:“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用枪爆头这种做法还挺常见的。”

“但你还是很在意,否则刚才你就不会特意称呼蝴蝶夫人叫楚小姐了,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不希望我破坏?”

萧白夜斜眼瞥向关琥。

“关琥,有时候你聪明得让人很想干掉你知道吗?”

“嘿嘿。”

“其实我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只是一种直觉,也许当年那件案子,蝴蝶夫人知道一些内情……总之,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有分寸。”

“是。”

关琥的公寓到了,萧白夜将车停下,看着他下了车,忽然问道:“那个叫吴钩的,他真的失忆了?”

“咦?”冷不防被问到,关琥愣了一下。

一直以来,萧白夜跟吴钩都没有直接接触过,吴钩在警方也没有犯罪记录,关琥没想到萧白夜会对他感兴趣,想起之前萧白夜看到吴钩的反应,他后知后觉地问:“哇塞,头儿你不会是看他长得漂亮,对他有意思吧?”

看着关琥震惊的表情,萧白夜忍不住想,案子办完了,也许之后他有大把的时间修理这家伙了。

忍住这个冲动,萧白夜勾起唇角,说:“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戏。”

“应该没有,”关琥琢磨着说:“虽然他曾经是犯罪组织的成员,但他现在只是越光收养的弟弟,是个失忆、有点自闭倾向、很爱看书的家伙,头儿,你从他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

后面的话萧白夜没有说下去,他摊摊手,觉得那种感觉很难解释,只好对关琥做出一个微笑。

“就这样吧,晚安。”

“晚安。”

关琥站在公寓前,对萧白夜最后毫无缘由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看着他的车渐渐跑远,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又起雾了,”他嘟囔道:“希望今晚不会再有谋杀案。”

之后的几天里,最热闹的不是警局,而是新闻界,各大电视台都在报道洛神一案,为了拼业绩,有些娱乐杂志还临时增刊,一时间,洛神诅咒的传闻炒得沸沸扬扬,大家各显神通,争相寻找与洛神有关的传说轶闻,其中孰真孰假已经不是重点了,只求读者观众捧场就好,把一个真实的案例演变成了都市传说。

不过,在这座都市里,仍旧有一个地方永远都不会被世俗的喧闹影响到。

晚上,蒋樱从墓园出来,她穿了一身白裙,神情肃穆。

范婆婆是自梳女,一生没有嫁人,她很照顾蒋樱,把她当亲生孩子那样看待,但却从未跟蒋樱提过自己的家人,所以她过世后,所有后事都是蒋家操办的。

蒋淮山在这方面还算有人情味,给范婆婆找了一处很好的墓地,风光下葬,不过这之后,应该不会有人记得这里葬着一位蒋家的佣人,至少蒋樱是这样认为的。

她站在墓园门口,回头看去,夏风轻拂,海雾弥漫在空中,让整个墓地多了分寂寥,想起这两年自己在蒋家的生活,她的心头充满了怅然。

身后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身旁,蒋子鹰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子,来到她面前。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待在墓园里啊?”

蒋樱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只是抬起眼帘默默地看着他。

她眼瞳黝黑,蒋子鹰被看得很不自在,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说:“墓地太阴了,还是白天来比较好。”

蒋樱坐上车,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蒋子鹰讨了个没趣,将车开动起来,没话找话说:“这里很难叫到车的,还好我来了,否则都不知道你该怎么回去。”

这次蒋樱终于给回应了,按动触屏,电子音回复道:‘你很忙?’

“是啊,你也知道,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父亲身体又不好,所以里里外外都要我来操办……你特意把我叫来,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是的。’

“其实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你还没吃饭吧?我们找间餐厅,边吃边聊。”

‘不用那么麻烦,我要说的事很短,你找个空地停下来就行了。’

蒋樱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蒋子鹰开着车,忍不住又转头打量她,她属于清秀可爱的那种,一身白衣穿在她身上,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当初蒋淮山带她回来时,蒋子鹰就留意她了,她的存在很特别,可以轻易让人注意到,但又不会喧宾夺主,他不理解为什么蒋子龙三兄弟在外面沾惹草,却对蒋樱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蒋樱虽然是个哑巴,但反而更好,做妻子不需要太多嘴,只要担起妻子的责任就够了。

在心里盘算着,蒋子鹰加快了车速,虽然他很想早点摊牌,但不想在墓地附近谈情说爱。

十分钟后,蒋子鹰将车停在了某个停车场里,停车场很空,是谈吐心事的好地方。

他关了引擎,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蒋樱,做出郑重的表情,说:“有件事我很久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只是碍于几个哥哥在那里,不方便提起。”

‘是什么?’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像是有点难以启齿,蒋子鹰顿了顿,才又接着说:“不过父亲很信任你,几个哥哥也对你有意思,所以我不敢提,现在……都这样了,我想问问你的意思,你可以做我的妻子吗?”

嗤笑声从蒋樱口中传出,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面对这种最直接的回复,蒋子鹰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很好笑吗?”

‘是的。’蒋樱按动触屏,‘我并没有要继承5%的公司股份,那只是我配合蒋淮山说的谎言,所以你跟我结婚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是不是想赌一把,依着蒋淮山对我的信任,将来总会留一部分财产给我,比起跟不熟悉的女人结婚,我才是更好的选择?’

蒋樱转头看他,蒋子鹰被盯得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孩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

他坚持道:“当然不是,你想错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分!”

“连我是什么人都不了解,也敢谈喜欢二字?”

车里传来低沉的话语,不是蒋樱惯用的电子音,也不像是平常女孩的嗓音,蒋子鹰一时间没弄清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他本能地左右张望。

蒋樱把手机放回口袋,漫声说:“是我在跟你说话。”

“你、你原来不是哑巴?而且……”

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从嗓音来听,更不像是女孩子发出来的,蒋子鹰震惊地打量蒋樱,从脸看向喉结,再看胯下,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么秀气玲珑的女生会是男人装扮的。

“你是男人!”

“现在你明白我一直不说话的原因了?”

蒋子鹰皱起眉,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作呕的反应,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疑惑——这个人男扮女装?不,男扮女装不可能这么神似,也许他是人妖,是蒋淮山为了考验他们,特意从泰国买回来的?

“难道是父亲雇用你的?还是蒋氏集团的对头把你派来当卧底的?”

“都不是,蒋淮山没说谎,我是在遇难时被他救起的,我曾经感激过他。”

但感激之情从蒋淮山利用他做事的那刻起就消失了,他发现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外人施加援手,他之所以帮蒋淮山,只是谢他当初一饭之恩,仅此而已。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我叫sakura,不过不是樱的樱,而是佐仓,它们的日语发音一样,但意思却有天渊之别。”

“你是日本人?”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周围的人就这样叫我,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我一直生活在地狱里,直到有一天我逃了出来,被蒋淮山救起。我以为我可以重生,但后来发现我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地狱而已,你们蒋家的黑暗完全不亚于我曾经生存的地方。”

很久没开口说话,佐仓的发音有些奇怪,语速也很缓慢,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有种微妙的诡异感。

蒋子鹰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眼神掠过对方的脖颈,突然想到他喜欢穿高领衫或是围各种围巾,原来是为了掩饰喉结。

“不过蒋家也不是一点好的地方都没有的,至少范婆婆就对我很好,在我有记忆起,她是唯一对我好却不求回报的人,我一直想着等这件事结束后,就带她离开蒋家,可是这个愿望永远达不到了,因为你杀了她!”

说到最后,话声变得咬牙切齿,蒋樱……现在该称呼他佐仓了,他对蒋子鹰冷冷道:“在蒋家的几个孩子里,你是最聪明的一个,蒋子龙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但你不说,你想坐享渔翁之利,你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该为了陷害蒋子龙而出手,就因为你们的互相残杀,才害死了范婆婆!”

蒋子鹰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干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电梯事件是蒋子龙搞出来的,那些警察都这样说了。”

“你可以骗得了警察,却骗不过我。以蒋子龙的心机,就算想害蒋子凤,也不会在他们吵架之后,当时知道蒋子凤行动的只有你,你可以精确地掌握时间,在蒋子凤乘手扶梯时下手。”

“哈哈,你的话太好笑了,”蒋子鹰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害蒋子凤?她不进公司,不会对我造成威胁,财产也不会拿到很多,我何苦为了害她赔上自己?”

“你不是害她,你是要害蒋子龙,所以你才用了那么拙劣的手法,你的目的不是致蒋子凤于死地,只要她受伤就行了,这样就可以把所有问题都推到蒋子龙身上,就算蒋子龙说不是他做的,也没人会信。”

被佐仓冷冷看着,蒋子鹰额上的冷汗更多了,为了掩饰心虚,他大声问:“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的话,早就跟警察说了不是吗?”

“我的直觉就是证据,也许你还没有感觉到,杀过人的人气场是不同的,所以范婆婆出事那天我就知道是你下的手。”看到蒋子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闪烁,佐仓说:“你放心,我没有带录音笔,如果我想向警察告发你,一开始就说了,不需要等到现在。”

蒋子鹰不说话,车里响起沉重的呼吸声,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窗外路灯的光芒照在他的脸颊上,映出怪异的青色。

在确定佐仓没有偷偷录音后,他撕下了假面,喝道:“你想怎样?想趁机勒索我吗?还是老头子派你来试探我的?”

“都不是,我只是要让你放弃蒋家的家业。”

“你说什么?”

“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就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哈哈,你在说笑话吗?”

蒋子鹰大声笑起来,撕下了假面的他再没有任何收敛,平时的儒雅气质消失得干干净净,指着佐仓大笑,叫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是蒋家的养子,那只是对外说好听的,我根本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一个免费的佣人、是蒋淮山随意拨弄的棋子,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对我挥来喝去,你知道我熬到今天的地位,了多少时间跟心思吗?现在一切时机都成熟了,挡路石也都被踢走了,你跟我说让我放弃?你认为可能吗?”

佐仓不为所动,冷冷道:“我当然知道你爬到今天的地位很不容易,所以我才让你放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被他的气场震慑,蒋子鹰的笑声停止了,死死盯住他不说话。

佐仓向他靠近,一字一顿地说:“我本来想过要杀了你的,但范婆婆一定不开心,在那个家里,可能只有她才真正地信洛神,她一直说善恶终有报,所以我要亲眼看着你遭报应,我要你失去对你来说最珍贵的东西,这样你才会明白我心里的痛!”

“那你就去死吧!”

寒光在两人之间闪过,蒋子鹰从抽屉里找到一柄匕首,拔出来,冲佐仓捅了过去。

佐仓闪身避开,伸手握住了蒋子鹰的手腕,他看起来清秀文静,手劲却出奇的大,任凭蒋子鹰用尽力气,都无法再把刀往前递上几分,不由惊讶地看向他。

“刚才还说喜欢我,现在转眼就要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佐仓嘴角露出嘲笑,手一挥,蒋子鹰便被他推开,撞到了车门上,他无视捂头叫痛的男人,径自下了车。

蒋子鹰被撞得眼前金星乱冒,见佐仓走了,他又惊又急,不顾得再用匕首,忍痛探手摸向后车座,抽出常用的高尔夫球杆,打开门,追了上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他冲着前面的人叫道。

佐仓脚步微停,没等他回头,蒋子鹰已经大踏步冲了过去,喝道:“我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东西是不会放弃的,没人可以挡我的财路,去死吧!”

气急败坏的叫声中,蒋子鹰挥起球杆,向佐仓当头挥下,眼看着球杆就要击中佐仓的头部,他突然一侧身,闪到了蒋子鹰身旁,从侧边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蒋子鹰小腿吃痛,单腿跪倒在地。

球杆挥到地上,发出沉闷的颤音,佐仓踩中蒋子鹰的手腕,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手,然后抬脚将落地的球杆踢到一边。

蒋子鹰的小腿痛得木了,无法站起来,手腕还被佐仓踩在脚下,失去了攻击能力,他气急大叫,却对现状毫无办法。

低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佐仓眼中闪过讥讽之色,冷冷道:“看来是我高估你的智商了,你跟蒋家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蒋子鹰被他的话激怒了,虽然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你这混蛋!”

佐仓置若罔闻,继续说:“你知道你最蠢的地方在哪里吗?那就是你不该插手这件事,要知道最好的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什么动作都别做,置身事外的话,蒋家的万贯家财迟早都是你的,偏偏你要自作聪明,杀你这种蠢货,没得脏了我的手。”

说完,他抬起脚,转头扬长而去。

蒋子鹰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佐仓走远,此刻比起愤怒来,他更担心自己的现状,想到他可能会将所有实情告知蒋淮山,就心里发凉,蒋淮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听了佐仓的话,不管那是否是真相,都一定会怀疑自己,所以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要么他死,要么佐仓死!

他咬牙忍着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重新拿出匕首,双手握住刀柄,拼起全身的力气,向佐仓身后冲去。

匕首在堪堪接近佐仓后心的时候停住了,蒋子鹰只觉眼前一,原本应该在他面前的人居然不见了,紧接着剧痛从喉间传来——佐仓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匕首的尖端滑开了,然后转身,一拳头击在了他的颈部。

转身时,佐仓的白裙衣角被风带起,白雾中翩然翻飞,洒脱飘逸得就像是武林高手,但蒋子鹰没注意到,因为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痛不可挡的感觉从颈部散发到全身,他却偏偏叫不出声来,咔咔声在喉管里响起,血沫夹杂在碎骨当中,发出低沉浑浊的响声。

刀子落到了地上,蒋子鹰的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因为剧痛,他的眼珠暴突出来,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在怪叫中摇晃了几下,跌倒在地。

“你……死……怪物……杀……”

模糊不清的话声从蒋子鹰的口中传出,接着话声便被掩埋在了汹涌流出的鲜血中,血液阻塞住气管,他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抓住脖子,难受地乱翻乱滚,野兽般地喘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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