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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关琥忍不住了,走过去,伸手就要揪张燕铎的衣领,张燕铎突然抬起眼帘,问:“你要主动帮我解衣服吗?”

这句话四两拨千斤,成功地让关琥将手缩了回去,谁知张燕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向他微笑说:“还是你喜欢我帮你脱?”

“张燕铎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口不择……”

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关琥被张燕铎愈加暧昧的动作搞糊涂了,首先的反应就是握拳出击,却见张燕铎竖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大声说:“还不快脱,我不喜欢磨磨蹭蹭的人。”

他边说边向关琥使眼色让他配合,事到如今,关琥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但他极端地不想配合,正磨蹭着,小腿肚传来疼痛,张燕铎直接踢到了他腿上,他吃痛,不得不敷衍道:“知道了,这就脱。”

张燕铎满意地向他点点头,然后放开他,在房间里迅速寻找起来,那动作模式简直跟昨天如出一辙,关琥翻了个白眼,正要笑他太小心了,忽然看到他冲自己打了个手势。

抱着好奇心,关琥走了过去,张燕铎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往外一扯,说:“脱得这么慢,还是让我来吧。”

刺啦一声,看着被撕开的衬衣,关琥欲哭无泪,就在他以为自己再次被狐狸骗了的时候,就见张燕铎放在床下的手伸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个黑色窃听器!

关琥傻眼了,吃惊地看向张燕铎,张燕铎嘴角勾起,冲他一笑,看着那微笑,关琥毛骨悚然。

有人要倒霉了……

张燕铎拿着窃听器走去窗边,不知他用什么东西划过玻璃,刺耳的声音传出,关琥急忙捂住耳朵,想象着在对面搞窃听的人因为震鸣而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得为他们哀悼了三秒钟。

张燕铎将窃听器捏碎,打开窗,丢了出去,再关上窗时,表情已经阴沉了下来。

关琥也被他带动着,本能地弯腰检查墙角、桌后跟床底,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种直觉。”张燕铎坐回床边,一脸平静地说:“以前在岛上时刻都处于被监视的状态,所以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

“是刚才那两人做的?”

“不是,还没人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脚,不过不排除是他们趁我们不在时做的,所以他们才会心虚,一看到我们回来,就特意跑过来嘘寒问暖。”

“你总是这样怀疑别人的好心吗?”

“假如是招待所的人做的,为什么前一晚不放窃听器,却在出了人命案后我们提高警觉的时候放窃听器?”

关琥觉得张燕铎说得有点偏激,但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张燕铎看他这样子,提醒道:“小心夏颖雪。”

“她是有点缠人,不过小女孩嘛,娇生惯养,有点任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吴钩不喜欢她。”

“你该说除了越光,吴钩还喜欢谁?还是你自己不喜欢她……”

笨蛋弟弟根本没听懂他的话——他跟吴钩都属于直觉动物,喜恶都很直接,尤其是吴钩,吴钩处于自闭状态,他可以把讨厌之情表现得这么明显,那就证明了夏颖雪需要提防,那个女孩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

大概是注意到张燕铎的脸色不善,关琥聪明地换了话题,他把录影声音调大,看着播放的画面,问:“房间应该再没有窃听器了吧?”

张燕铎点头。

“那我们来交流下心得吧,在我跟李应龙审问犯人的时候,你去做什么坏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张燕铎?你不闹出点事来,我就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姓。”

张燕铎将从高海生家里私拿出来的书跟铜钱放到关琥面前。

看到‘赃物’,关琥翻了个白眼,不过想到说了也是白说,他只好选择略过,拿起铜钱正反翻看着,问:“这铜钱是怎么回事?”

张燕铎将他今天从小店老板娘那里打听到的情报以及跟李云竹的对话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后,关琥马上问:“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查李连锁跟昨晚的人命案,为什么你要去查高海生?高海生的尸体都烧没了,就算有问题,也查不到什么吧?”

“新案子由你负责,我做其他的就行了,”张燕铎平静地说:“尸体烧了,他的身分却烧不掉。”

“身分?”

“假如高海生在这里没有男女朋友或特殊原因的话,那他为什么要特意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我怀疑他来盘龙乡跟太岁有着密切关系。”

“你不会是说他死而复生,化为太岁杀人吧?”

张燕铎瞥了关琥一眼,“你志异小说看多了。”

哥哥不高兴了,关琥举手投降,他整了整被撕碎的衣领,正色道:“你怀疑有人用烧东西祭奠他的借口,把他的一些重要物品包括书籍都烧掉了?他会在书里放什么秘密吗?”

“书籍本身不重要,我猜想有人担心我们从那些书里发现蛛丝马迹,才会烧掉。”

“也就是说高海生的死跟李方顺的死还有李连锁的发疯,甚至半年前李云竹家爆炸的事情都有关联?”

“还有何仲生的死。”

张燕铎说:“我没找到李连锁一案的所有刑侦报告,不过这不重要,就算找到,应该也是做过手脚的,今天在所里你看了那些审问笔录,有发现问题吗?”

“有,警方提问的顺序相同,李连锁几次的回答也很相似,比如今天我向他审问时一样,那种感觉就像事前做好了模拟试题答案,让考生对着答案回答,所以不管做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样的。”

“对,对方做得太天衣无缝,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关琥一拍巴掌,压低声音说:“所以何仲生才会死亡,因为他发现了这里的秘密,甚至李连锁并不是自主发疯,而是吃了某些不该吃的药,而那些药都是何仲生配给他的,可能是何仲生听说我们要来重查太岁一案,心虚想逃,导致被同伴灭口。”

张燕铎看着正在播放的画面,没有说话。

关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画面里是夏颖雪,背景是盘龙乡的竹林,夏颖雪正面对镜头讲解远处的风景。

她身穿白色长裙,衣裙飘飘,身后翠竹林里偶尔有鸟雀跟小动物闪过,衬托得画面很唯美,不过给关琥的感觉却是她不是在介绍山间风光,而是在玩另类的自拍,所以当看到镜头突然被一只闯进来的猴子占据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燕铎却没笑,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于是关琥也收起了笑容,说:“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布置好现场的了。”

张燕铎抬眼看他。

“你还记得在洛神事件里,紫阳俱乐部那堵可以任意活动的墙壁吗?我猜我们住过的那个房间的墙壁也动过手脚,所以案发后我曾仔细检查过,发现墙壁是死的,但它可以在外皮另贴一层假墙纸,太岁的爪印一早就刻在里面的实墙上了,到时凶手只要把墙纸撕掉,再杀人,凶案现场就轻松做好了,墙纸很薄,用折刀裁开,随便藏在哪个缝隙里,完全不会引人注目。”

“理论上说得通,但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做这种事?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想警告我们,只留怪兽的爪印就行了,如果目的是杀人灭口,他们是本地人,有的是办法将一个外地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更不需要这样铤而走险。”

张燕铎提到了‘凶手是本地人’,这说明在他心中,对凶案的内容已经大致有想法了,关琥做出洗耳恭听的表示,张燕铎却突然指着录影让他看。

关琥转头看去,画面已经跳到了竹林里,镜头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并伴随着争吵声,等镜头稍微稳定下来,他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当中指着夏颖雪等人大声叫骂,不由得啊了一声。

那不是别人,正是几次偷窥关琥的人,他身材高大,相貌端正,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如果举止得体的话,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他现在却赤红着脸跟人争吵,再加上眼神狂乱,手脚大幅度地挥舞,看起来不太正常。

因为他的推搡,镜头晃动得厉害,摄影师被迫往后退,男人却不依不饶地跟进,夏颖雪不在画面里,不知道是不是躲开了,最后还是王九出面向男人道歉,男人却置若罔闻,随手拿起一根棍子乱舞,把他们当仇人来看。

“滚远点,这是太岁的地界,破了这里的气,你们全都得死!”

又是太岁……

关琥忍不住抚额叹气。

“别这样,冷静点,我们只是摄摄影,就拍一会儿……”

“不许拍,滚!”

男人说话字正腔圆,不是当地方言,口音里带了种斯文感,这跟他粗暴的动作形成强烈的对比,他根本不听王九解释,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向他们砸去,于是众人的惊叫声中镜头晃到了空中,接下来的画面晃得厉害,在一阵摇晃后跳去了下一组画面里。

张燕铎突然窜过来,关琥几次被他逗弄,成了惊弓之鸟,本能地向后跳去,谁知张燕铎根本没看他,眼睛盯着屏幕,抬手将画面定格,然后按后退键往回倒。

发现自己误会了,关琥有些讪讪的,挠挠头,说:“这就是偷窥我的那个人。”

“还偷窥过你洗澡。”

虽然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但毕竟是事实,关琥只好点头,张燕铎又说:“他今天还在树林里出现过,所以他在意的不单单是你,还有太岁出没过的现场。”

“啊,你当时不会是故意放走他的吧?”

“那倒不是,是我低估了他的身手。”

“他的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难怪会有这些奇怪的行为。”

张燕铎看着重播的画面,平静地说:“儿子被突然炸死,做父亲的如果还正常,那才是不正常。”

“欸?”

关琥终于反应了过来,再注意到男人的口音,他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就是苏飞虹,是李云竹的老公?”

张燕铎点点头,画面播完,他又重播一遍,在录影播放到某一处时按下暂停键,说:“我明白他偷窥你的原因了,还有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张燕铎指向画面一角,镜头因为双方的撕扯晃到空中,在晃动的瞬间,关琥看到了一个小土坡,坡前放着一些小碗小碟跟玩具,他叫道:“这是他儿子的墓地!”

难怪苏飞虹会气恼了,因为夏颖雪的摄制组闯进了人家的墓地里。

“小店的老板娘不是说他会看风水嘛,是不是他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好墓穴,所以不喜欢被人打扰……没想到连一个风水师也相信太岁……”

“他是疯子,你为什么要信一个疯子的信口开河?”张燕铎站了起来,“我要再去一趟医院,你是在这里休息,还是陪我一起?”

“当然是一起。”

“不睡觉了?”

“等案子破了,再睡也不迟。”

发现有线索,关琥的瞌睡虫早跑远了,追着张燕铎跑出房间,又小声问:“刚才你提到高海生的身分,他的身分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母亲姓孛、他对历史通鉴很感兴趣、他跟苏飞虹有共同话题。”

“so what?”

“苏飞虹精通易学风水。”

关琥一头雾水,还是不懂,现在他唯一能跟得上的只有张燕铎的脚步。

两人飞奔出招待所,来到他们的车前,关琥抢先打开车门,等张燕铎上车后,他又关上车门,转到驾驶座位那边上了车,将车开了出去。

“能不能麻烦你说得再简单一点,哥。”

张燕铎瞥了关琥一眼,那眼神把他现在所有的心情都表达了出来——他不爽说,所以叫哥也没用。

身后传来叫声,透过后视镜,关琥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子从招待所里跑出来,是夏颖雪,她大概一直在关注他们,所以一看到他们有行动,就马上跟了上来。

张燕铎却像是没看到,冷漠地说:“加速,先去医院再说。”

不见他们停车,夏颖雪又向前追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关琥想她现在一定在骂人,只希望她没那么聪明,开车来追他们。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越急的时候事情越多,关琥把车开到中途,发现白天他们走的那条路被封了,道路当中设置了障碍,上面挂着牌子,写着道路维修,请拐弯前行。

顺着牌子上指示的箭头,关琥看看旁边的岔路,把车开了过去,没想到越往前开,道路越窄,两旁草木渐多,几乎看不到房屋。

“我靠,被阴了!”

发现状况不对,关琥飚了句脏话,想把车掉头转回去,但路不够宽,如果要硬转头的话,车很可能卡进沟里。

所以,他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踩紧油门一直朝前开,面对这样的情况,张燕铎倒显得很平静,说:“从方向来看,可以拐出去的。”

“嗯,希望在拐出去之前别先掉沟里。”

关琥的乌鸦嘴换来他的小腿被虐待,张燕铎踹了他一脚,正要询问是否由自己来开车,手机响了起来,是越光的来电。

张燕铎打开接听,信号非常不好,半天的沙沙声过后,他才听到越光的声音,告诉他树皮血渍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听到结果,张燕铎的脊背本能地挺直,为了确定自己没听错,他再次问道:“你说是人血?”

“对,跟第一次树林里留下的血渍不同,这次是人血,并且跟何仲生的血型一样。”

“李连锁那边的情况如何?”

“我刚才去看过了,他的状况还算稳定,医生说他是药物服用过量导致的短暂性精神亢奋,对身体没有太大危害,但如果长期服用相同药物的话,神经会受到损伤,所以还要继续留院观察,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让他休息,李所长也派了警察就近保护,你们不用担心。”

信号不好,张燕铎只听了一个大概,他告诉越光自己正在赶去医院的路上,让他先不要离开,多留意李连锁的状况。

“好,我再去看一下,如果有问题再联络你。”

电话挂断后,张燕铎将越光的话转述给关琥,关琥努力看着前方的路,问:“也就是说凶手杀了何仲生后,在逃跑时将血滴到了那么高的树枝上?”

“理论上讲是这样没错。”

“怎么可能?难道真有太岁?”

“有没有太岁我不知道,但一定有鬼。”

“也许……”

关琥刚开口,黑暗的道路当中冷不防冒出一个人来,场景跟他开车来盘龙乡时的遭遇如出一辙,转车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拼命踩刹车。

在几近噪音的刹车声中,车终于停下了,危急关头那人向后退开了,怎么退的关琥因为太紧张没看清,或许该说是飘开了,虽然他的动作很离奇,但至少不是被撞出去的。

只要不是被撞的,那一切都好说。

经历了两次‘撞人’事件,关琥都有心理阴影了,他在确定没有发生事故后,把车停下,跳下车,决定除非对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岁,否则他一定把这个不懂交通规章的家伙教训一顿。

跟山路上的那次相撞不同,人影没有消失,也没有退避,而是站在离车头几步远的地方动也不动,他的头稍微低垂,背光的关系,关琥一开始没认出他是谁,直到他抬头看过来。

“苏飞虹!”惊讶之下,关琥叫出了声。

这个鬼魅般倏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偷偷跟踪过关琥,并传说精神有问题的苏飞虹。

虽然苏飞虹暗中跟踪他们数次,但这还是他们正式打照面,面对面看去,关琥觉得小警察没形容错,这是个有学识的人,他穿了一身普通的布衣,脚踩布鞋,头发胡须都乱糟糟的,但如果好好打理一下,应该很出色,跟李云竹站在一起也很般配。

但他现在却像是个野人,乱发垂在额前,让那对类似野兽般的眼眸若隐若现,这更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危险,再加上他身材高大,往那里一站,更显得气势十足,关琥明白了为什么张燕铎会说低估了他的身手。

感觉到对方不善的气息,关琥本能地握紧了拳头,问:“你就是李云竹的丈夫苏飞虹对吧?那个禁止通行的路标是你放的?”

苏飞虹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瞟他,低声道:“回去。”

声音嘶哑,不带丝毫感情,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说的话,关琥没有后退,反而迎上前去,质问:“为什么你要将我们诱导到偏路上来?”

“回去!”

“那也要回得去才行啊,”关琥冷笑道:“你难道看不到吗?这条路只能向前走,没有退路,就像你做的那些事一样。”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怒了苏飞虹,他突然抬起头,眼睛眯起,恶狠狠地看向关琥。

关琥没被他吓到,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的做法严重妨碍了我们查案,所以你现在是希望我拘捕你,还是配合我们工作……”

话音未落,关琥就见眼前人影一闪,随即冷风已经呼啸到了他面前。

苏飞虹进攻得太快,关琥猝不及防,差点被打倒,还好他平时常被张燕铎训练,处乱不惊,向后弯腰,躲过了苏飞虹的拳头,又就势飞起一脚,向对方腰间横扫过去。

鉴于对方是普通人,甚至脑子还有些问题,关琥的这记飞踢重在警告,谁知他的这一脚根本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苏飞虹的双足在地上随意滑动半弧,身影闪动,就站到了关琥的后侧,在避开他的攻击的同时,手肘向后撞,关琥的软肋被撞到,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一击足可以把他的肋骨撞断。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感到了剧痛,弯着腰迅速后退,紧接着双拳亮在胸前,这次他不敢再轻敌,做出凝神防范的架势。

苏飞虹的脚步仍然在地上滑走,像是画圆的感觉,随即一个闪身再次攻击过来,动作看似柔和,攻势却异常凶猛。

关琥吃了一次亏,没有再相让,挥拳反攻,但苏飞虹的拳脚很奇怪,刚中带柔,每次关琥都感觉打到了他身上,却每每被他弹开,就这样你来我往,来回拆了数招,虽然苏飞虹没有再伤到他,但他也无法拿苏飞虹怎么样。

眼看着时间越拉越长,关琥有些急躁,就在这时张燕铎下了车,二话不说走到他们之间,伸手接住了苏飞虹挥过来的拳头,顺着他的力道将他撞了出去,对关琥说:“仔细看着,下次遇到太极拳的高手该怎么应付。”

他说完,踩着苏飞虹后退的脚步紧跟而上,拳走如风,怀抱阴阳鱼,看似绵长飘柔,但打在身上,却十分狠辣。

苏飞虹被他一番抢攻,脚下的阴阳鱼踩不稳了,手忙脚乱中膝盖被踹到,摔了出去,没等他站起来,肩头再次被踹中,向后翻了个跟头,趴在了地上。

“你这不是太极!”他倒在地上,气愤地大叫。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张燕铎双手反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赢了你就好,你管我用什么拳。”

“你用什么拳都可以,就是不能用形似而非的陈氏太极,你这样做会败坏我们的名声!”

“总比神经病兼偷窥狂的太极后人要来得好。”

看着苏飞虹一张脸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关琥有点同情他了,同时也发现张燕铎护短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张燕铎看向他。

“看清楚了?下次遇到不管是太极高手还是低手,也别管他喜欢借力打力还是以柔克刚,快打就行了,快到对方根本没时间反击甚至防御,你就赢了。”

关琥老老实实地点头,“这招其实对付任何拳法都适用吧?”

“是的,但人的体能总是有限的,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提高自身的速度,还要再练一次吗?”

“等等,哥!”见张燕铎兴致勃勃地还想继续传授,关琥慌乱拦住了,“我们还是先查案子吧,查案要紧。”

张燕铎意犹未尽,不过还是听从了关琥的建议,看着苏飞虹从地上爬起来,他说:“外界都传你因为爆炸伤到头部,再加上儿子死亡,所以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其实这都是你在装疯卖傻吧?”

张燕铎你可以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吗!?

见苏飞虹脸上露出伤痛的表情,关琥急忙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比如为了自保不得不做戏?”

“还有为了查明爆炸的真相,想为儿子报仇,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同谋,还有,想让那些害你的人尝到跟你一样的痛苦。”

张燕铎娓娓道来,他说一句,苏飞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身体不断抖动,像是筛沙一样几乎站不稳,跟刚才和关琥对战时的凶悍形象判若两人,关琥生怕苏飞虹扛不住,急得向张燕铎连连使眼色。

但苏飞虹没有像关琥想象的那么弱,听到最后,他大叫一声,打断了张燕铎的话,看着他,眼睛泛红,喝道:“是,不错,但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高海生泄露给你的?”

“没人泄露,我只是看到摄像组拍的摄影后,确定你是伪装的,疯子的眼神不是你这种的。”

“就是跑去打扰我儿子的那帮家伙吗?他们没一个好人!”

张燕铎耸耸肩,不置可否。

“知道你不是疯子,那就好办了,只要把自己带进你的想法里,照你的思维去思考就行了——要了解变态,就先变成变态,要想了解复仇者,就先让自己站在复仇者的位置上。”

“胡说八道!”苏飞虹手指张燕铎,暴躁地叫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表象就足够了,至少我知道你不是疯子,所以当听说警察来盘龙乡重查太岁一案,你就数次接近偷窥我们,想知道我们的目的。”

关琥在旁边小声提醒,“是偷窥我。”

张燕铎没理他,继续往下说:“你希望我们查到真相,但又不敢信任我们,所以一直在反复纠结。”

苏飞虹的脸部肌肉抽搐,最后终于点点头,表示张燕铎都说对了。

关琥大喜,立刻说:“如果你知道案子的真相,请告诉我们,我答应你,一定将爆炸案查清,不会让你儿子枉死。”

“查清又怎样?他都已经死了,就算死再多的人,都无法换回他的命,”苏飞虹自暴自弃地说:“我被背叛过一次,不会再信你们警察了。”

“你是指被高海生背叛吗?”

苏飞虹看向张燕铎,那眼神就像在看怪物,关琥也很惊讶,问:“你说高海生背叛他?”

“今天那个警察不是说苏飞虹跟高海生关系不错嘛,他们同是外乡人,又有着同样的爱好,高海生又是警察,所以出事后,苏飞虹想让高海生帮忙并不奇怪,我想他应该向高海生说了一些秘密,可是高海生只是利用他在风水堪舆上的学识,并没想帮他破案。”

张燕铎说完后,苏飞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说对了大部分,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一直在装疯,一开始我是真疯了,之后我才慢慢想起了一些事,开始怀疑他们,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高海生,后来高海生死了,我曾为此懊恼,以为自己害死了他,直到我看到了他留下的笔记,才知道原来我再次被利用了,高海生来盘龙乡是有目的的,他跟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关琥问:“你说的那些人是不是李应龙跟李炜?”

苏飞虹没有回答,像是没听到,关琥只好改问:“那你说的高海生的笔记在哪里?”

短暂沉默后,苏飞虹说:“我烧了。”

“为什么烧掉?那是最好的证据。”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们警察来管!”

张燕铎托托眼镜,冷静地问:“那你打算做什么?为什么阻拦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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