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回到警局,关琥的早餐也吃完了,他没休息,直接冲进了重案组。
几位同事都回来了,大家围在会议桌前看资料,看他们的脸色,应该都是一夜未眠。
“老天爷一定是看我们最近太清闲,所以丢了个大差事过来。”
李元丰顶着两个黑眼圈说。
忙了一晚上,李元丰现在才有闲暇注意到关琥的打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表情变得怪异,嘴巴也张得老大。
关琥及时伸出手,拦住了他即将说出的话。
“我昨天出任务,所以才配这样的服装,并非我的品位有问题,understand?”
“哦,我对你的品位没兴趣,我要说的是这件事。”
李元丰将手里的ipad顺着桌面推给他。
“才一晚上,悬棺的事网上都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幸好大部分的内部情报被封锁了,否则被网民搜索到的话,不知又会说什么了,上头还要三天查获此案,你觉得有可能吗?”
“有可能,让我们期待奇迹的发生。”看着网上的最新留言,关琥吐槽道。
留言更新之快,出乎他的意料,不由感慨网民的无聊。
案件发生才不过几个小时,他们警方还没有掌握确实的线索,网上已经出现了各种推测跟爆料,凶杀、情杀之说就不用说了,更有甚者,甚至说岑焕生的死牵扯到了某些政界内幕,因为他曾在政府工作过。
江开拿着整理好的资料从外面进来,他把文件放下,跟关琥一起看网上的留言,说:“我猜有人知道一些内幕,否则不会这么说。”
他拍拍那摞资料,关琥拿起上面盖着机密红戳的档案翻了一下,不由得震惊了。
原来岑焕生曾在财政部国际司一处担任要职,所以网上的那些阴谋论发言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相关情报都已被封锁了,是谁在散播这些消息的?
没多久,萧白夜匆匆赶回来,冲大家拍拍手,示意他们坐下开会。
等大家都坐好后,张燕铎也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桂香的豆浆油条。
看到热气腾腾的早点,大家的眼睛都在发光,这也难怪,他们忙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可想而知看到早餐,有多激动了。
张燕铎买了人头份的,依次放在大家面前,说:“做事也不差这点时间,先把饭吃了,才有精神工作。”
“老板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蒋玎珰率先打开豆浆杯,就着油条吃起来,萧白夜见状,向其他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先休息吃饭。
关琥分得了一杯豆浆,他喝着豆浆,将椅子滑到后面的沙发旁。
张燕铎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关琥小声说:“你打算用一份早餐换来留下来旁听的机会?”
“是为了帮你增进同事之间的友谊,”张燕铎斜瞥他,“我是事件目击者之一,我留下来帮忙提供线索本来就无可厚非。”
关琥揉揉头,这样说来,好像他经手的所有大案要案,张燕铎都或多或少有参与,这家伙简直就是移动死神啊。
但不得不说,以他的观察力跟分析力,的确可以发现跟找到自己忽略的线索。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边吃饭边开会,江开将拿来的资料分别递给他们,又打开从富阳大厦调来的监控录像,讲解死者的身分跟生前最后的行动路线。
死者岑焕生,曾任财政部国际司一处处长,十三年前他因为患病关系,办理了病退,自己开公司。
岑焕生的妻子娘家一直都有经营饮食业,可以说岑家既有权又有钱,至于他在病退后还拥有多少职权,他的被杀是否与他曾经的身分职位有关,这部分还有待调查。
岑焕生最后一次被目击到是在一天前,也就是他死亡的前一晚,他去经常光顾的富达酒店里跟几个朋友谈合作项目,据说谈得很顺利,之后他接到电话,说家里有事,要先离开,后来大家就再没见到他。
江开询问了岑焕生的家人,他们都说没有打电话联络他,所以不排除他是被凶手设计引出去的可能性。
另外岑焕生的专属司机也找到了,他在地下停车场遭到袭击,由于车停在监控探头拍不到的地方,所以无法知道他是怎么被绑架的。
凶手没动司机的车,而是直接将他带走,又给他注射了麻醉药物,导致他一直昏迷。
司机在某个废弃的货仓里睡了整整一天,悬棺事件出现时他刚刚苏醒,自己想办法爬出来求救,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精神状况还不错。
“那司机有提到是被谁弄晕的吗?”蒋玎珰问道。
“他还在恢复中,我就没多问,准备把眼下急着处理的事先做好,再去给他录口供,现在有其他同事在保护他,”顿了顿,江开又说:“我对这条线不太抱期待,假如他有看到凶手的话,就不可能还活着了。”
接着江开又让大家看了监控录像。
关琥担心的事发生了,富阳大厦的监控系统跟路小蛮住的公寓一样出了问题,大部分都是雪颗粒,偶尔有显影,也是断断续续的,所以想靠录像寻找线索的方案行不通。
“凶手很有手段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把监控系统弄瘫痪的,这么多保安居然都没有觉察到。”
老马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发出感叹。
“监控探头没问题,但录影系统出现了状况,除非特意去查看,否则不会发现的。”
看到大家失望的表情,江开说:“我已拜托了鉴证科的同事帮忙,看能不能修复录影,不过这需要时间,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双管齐下。”
李元丰说:“会不会有内鬼?毕竟外人很难进入保安室的监控系统动手脚,而且这么大的布局,无法一个人完成,我怀疑是联合作案。”
“但也不排除混水摸鱼的可能,我觉得那些保安的安全意识不高,非常依赖保安系统,所以当系统当机后,他们就不知所措了,不过联合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里,张燕铎的眉头挑起,看向萧白夜。
萧白夜说:“关琥说得有道理,江开,你带人继续追查这条线,看保安能不能提供到有力的线索,还有这几天出入大厦的可疑人物,都要一一问到。”
“头儿,我还有新发现。”
关琥举手,汇报了路小蛮偷拍的事,又把从他那里拿来的相片档案打开,将岑焕生的妻子在十三楼开新公司,日前正在装修的事说了一遍。
大家看着搬运工人的照片,关琥又说:“我注意到棺材是亚克力拼起来的,所以会不会是这些人利用装修搬运的机会,将亚克力搬到新公司,再拼接成棺材?亚力克作为展示柜台的组装材料,很容易掩人耳目。”
江开立刻说:“有可能,否则他们为什么要特意利用后面的走廊?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麻烦?”
“是啊。”
江开将案发现场拍的照片也贴在投影机上,放大给大家看。
“这里是钉钉子的地方,凶手为什么特意在大厦里组装棺材,并将尸首移动到大厦里,再从楼顶吊下呢?仇杀、情杀或是金钱纠纷的杀人,似乎都不需要做得这么繁琐。”
张燕铎本来在看ipad,听了这话,他的目光扫过放大的照片,眉头微挑。
李元丰说:“或许罪犯是无选择性杀人,他的目的是要向警方宣战。”
配合着他的解释,关琥打开电脑。
网页上有关悬棺疑案的新闻跟视频几乎都被删掉了,还好他有提前下载,把视频放给大家看,说:“从画面角度来看,上传的人是在对面大楼拍摄的,但我们去公寓几位住户那里询问过,没有发现拍摄者。”
“所以不排除拍摄者就是凶手的可能性。”
萧白夜说:“鉴证人员已去现场勘查了,希望他们会有所发现,不过现在比起推理分析,寻找更多的线索更为重要,江开,你让保安留意下近期进出大楼的人,尤其是搬运公司的情报,内容越详细越好。”
“是。”
萧白夜又对老马说:“你负责调查岑家,包括岑焕生的交友情况,他近期的工作动向,是否有跟人结怨等,调查重点放在岑焕生的家人跟朋友上。”
老马点头应下,萧白夜又让李元丰去调查岑焕生夫妻双方的公司,并去富达酒店询问情况。
蒋玎珰负责给路小蛮录正式的口供,并以保护的名义监视他的行动,关琥负责追踪岑家在富阳大厦十三楼开设新公司的情报,交代完毕后,他环视众人,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
关琥举手。
“死者是在什么时候被搬进大厦的,如果我们掌握了这条线索,可能会找到死者的遇害地点,虽然大厦的监控系统被破坏了,但凶手没办法把沿途的交通监控器都破坏吧?”
“不错,死者的司机这条线就由关琥你来追。”
萧白夜说完,看向张燕铎。
仿佛跟他有心理感应,张燕铎的目光从正在看的ipad上抬起来,追加道:“我在救关琥时,发现棺材有问题,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才我就说过了,凶手可能是反社会分子,借由杀人来造成社会恐慌,既博得观众的眼球,又可以挑衅警方的威严。”
“不,我说的是这里。”
张燕铎走过去,将其中一张照片贴到投影机,却是地面铁钉的放大照。
其中四枚铁钉已经拔出来了,还有两枚处于半脱落的状态,他接着又换了另一张钉子全部拔出后的照片,两相对比,可以看出后两枚铁钉长了一寸。
铁钉长度不同,当然不可能是偶然的,也不会是凶手没有合适的钉子,随意找来的替代品——关琥点点头,看来张燕铎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里除了铁钉长短不同外,凶手应该在绳索上也做了调整,导致原本横放的悬棺逐渐变成了倒立的状态,让观众可以清楚看到棺材里死者的模样。你们注意一下,镜头一直对准被害者,假如是挑衅警方,从犯罪心理学上来分析,罪犯会在上传视频时发挑衅檄文,但他没有,而是匿名爆出被害者的姓名跟身分,挑起网民的兴趣,让他们自己去挖掘八卦。”
“你的意思是……”萧白夜眯起了眼睛,“凶手做戏,不是给我们看的,而是其他人?”
“对,所以挑衅警方是乐观的判断,很可能他的目的是在警告看视频的某些人。”
“是谁?”关琥等不急了,立刻问道。
张燕铎把照片取下,放回桌上,微笑说:“这就是你们需要查的了,记得动作快点。”
关琥的脸色变了,因为他听懂了张燕铎的暗示——警告只是序幕,接下来凶手很可能继续杀人。
“所以说我最讨厌变态案件了。”
萧白夜拍拍巴掌,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不管怎么说,当下请大家务必加快搜索行动,争取三天内破案。”
散了会,大家起身离开,关琥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按捺不住好奇心,他跑回去问萧白夜。
“头儿,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是跟谁去约会吃饭的?”
话声压得很低,但架不住这里都是警察,大家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倾听。
萧白夜抬头看向他,微笑问:“这个问题与本案有关吗?”
“没有,不过你身上的香水味很熟悉。”
关琥往他面前靠靠,小声提醒说:“虽然蝴蝶很漂亮,但其中有不少是有毒的,远观还好,如果近距离接触的话……”
“关琥你很闲吗?”打断他的话,萧白夜微微一笑,“还是你想跟江开这几天一样,去派出所数蚂蚁?”
江开本来还徘徊在门口准备听八卦,听到这话,他一秒闪人离开。
上司不高兴了,其他人也迅速作鸟兽散,总算关琥的神经没有太迟钝,也跟在同事后面跑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后,张燕铎站起来,踱到萧白夜身边,说:“有一点你好像忘了交代。”
“嗯?”
“岑焕生在政府工作期间的经历跟他曾经的交友情况。”
“我没忘,这部分由我自己查。”
张燕铎托了托眼镜,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洞察一切的敏锐,就在萧白夜以为他会继续追问时,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萧白夜拿起桌上的文件,文件上方盖着机密红印戳,他翻开一页,属于岑焕生的履历映入他的眼中。
又是从财政部出来的,这个人会不会跟那件案子有关联?
所以他不需要属下尽快破案,案子拖得越久,也许就对他的行动越有利。
靠在椅背上,萧白夜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蝴蝶夫人的举止一向优雅动人,可是昨晚当看到大厦悬棺的视频时,那一瞬间她表现得相当恐惧,虽然她马上就掩饰住了,但这一切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那个女人一定知道某些内幕,所以关琥没有提醒错,在跟毒蝴蝶共处时,他一定得加倍小心才行。
张燕铎走出去,重案组的人已经散了,关琥一个人靠在休憩区的自动贩卖机旁抽烟,看到张燕铎,他又狠吸了几口,将烟迅速掐灭在烟灰缸里。
张燕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关琥还以为他要教训什么,谁知他收回手时,就像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个烟盒。
关琥急忙摸摸自己的口袋,他昨天跟踪毒贩时临时买的香烟已经不见了。
眼睁睁地看着张燕铎将烟盒揉烂丢进垃圾桶,关琥没力气跟他争辩了,苦笑道:“这烟很贵的。”
“我只知道身体更金贵。”
好吧,哥哥这样说也有道理,关琥耸耸肩,转身向前走去。
张燕铎跟上,说:“谢谢。”
关琥诧异地看他,张燕铎表情温和,“你刚才没说佐仓的事。”
“你别自己胡思乱想哈,我不说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而是还没找出他跟这件案子必然的联系,如果让我查出他跟悬棺案有关,我一定会抓他的。”
“是是。”
两人往鉴证科走,看着关琥健步如飞,张燕铎犹豫了一下,提醒道:“这次的案子不简单,你要小心。”
“看那种杀人手法就知道不简单了。”
“我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雇佣兵,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关琥停下脚步,狐疑的目光看过来。
张燕铎把他拉到走廊一边,压低声音说:“我有注意棺材绳索的打扣方式,那种索扣是雇佣兵常用的,我以前的教官就是那行出身,所以我很了解。”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不需要很多人联手?”
“不需要,如果我来做的话,多一个人反而是累赘,我自己可以轻松完成整个计划。”
关琥听完,看了张燕铎几秒钟,突然转身往回走,张燕铎一把抓住他。
“去哪里?”
“当然是跟头儿汇报这个发现,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刚才不说?如果凶手真是雇佣兵的话,那我的同事都会有危险的。”
“我猜他已经知道了。”
直视关琥的目光,张燕铎说:“我有种感觉,他还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他不说,是断定不会危及到属下。”
“凭感觉来判断,万一你的感觉失灵了呢?”
关琥还要挣扎着往回走,张燕铎拉住他,直接把他按到了墙上。
两人正推搡着,不远处法医室的门打开,越光从里面匆匆走出来。
他正在讲电话,看到两人的状态,他愣了一下,跟手机那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关掉手机,转身返回房间。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慢聊。”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生怕越光误会,关琥推开张燕铎,一个健步冲上前,对他说:“我们只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无法达成共识,所以争执了一下。”
“在重要事情上无法达成共识?”
越光看看关琥,又托托眼镜转去看张燕铎,表情愈发的暧昧起来,“我听说啊,最近这里流行一种叫壁咚的游戏……”
壁什么咚啊,根本是某只狐狸在欺负他。
关琥翻了个白眼,正要再解释,越光伸手拦住。
“你们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我在国外长大,周围有不少像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你不要乱想,我们真的只是兄弟!”
“听说你们这圈的人都习惯称兄弟的。”
什么叫他们这圈?还有,这一圈是属于哪一圈啊?
关琥还要再解释,张燕铎走上前,将他推开,问越光,“你有急事?”
“喔,是吴钩的主治医生打来的,他说吴钩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让我赶紧过去,不过我正在忙,现在刚刚有点线索了,大家都在,我怎么能离开呢?”
说到吴钩,越光皱起眉,下意识地揉动太阳穴。
自从盘龙乡回来后,吴钩的身体就变得很弱,经常嗜睡,精神状况也不佳,还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砸东西,事后又像是全忘记了一样,无辜的表情让他不忍去责骂。
“看来你们有很多发现。”
张燕铎的眼神划过越光的手腕。
随着他揉动额头,袖子稍微滑下,露出了手腕上的淤青。
注意到张燕铎的注视,越光慌忙把手放下了,说:“不错,不过有些线索相互矛盾,所以还在确认中。”
“不知道小柯那边有没有新情报?”
“我去问。”
关琥急着追案子,抢先跑了进去。
等他离开,张燕铎才问越光,“吴钩打你了?”
“呃,不是,是他有时候会表现得暴力一些,我阻止他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
“以后他发疯时,你最好不要阻拦,会很危险。”
“他也这样说,不过看到他不舒服自残,我就会忍不住,”看看张燕铎的表情,越光又急忙解释,“他真不是特意对我使用暴力,真的只是碰巧。”
“这样好了,你继续忙你的事,我刚好要去医院向岑焕生的司机询问情况,我可以帮忙照顾吴钩。”
越光没有马上回应,他看着张燕铎,眼神像是在说——你确定你是去照顾人而不是揍人?
“我跟他比较熟,也许他会听我的。”
张燕铎问了吴钩的病房号,临走时又说:“麻烦告诉关琥,让他去寻找其他情报,回头跟我联络。”
“好。”
目送张燕铎离开,越光回到鉴证科,关琥正站在小柯身旁跟他一起看电脑,小柯还在挑战被破坏的监控器录影,不时地摇头叹息,看来情况不乐观。
“这个人是老手,用的病毒很厉害的,很难复原。”
“你也是黑客高手啊,难道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黑客又不是上帝,这就像是人得了病会死亡一样,再好的医生也无法阻止死亡的发生吧?”
关琥哑口无言了,只好说:“不管怎么说,还是麻烦你了,就算无法复原,至少找出监控系统是怎么出问题的,或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也许可以缩小凶手的范围。”
他向小柯拜托完后,抬头看越光,越光示意他随自己去法医室,又转告了张燕铎的话。
关琥听完,对张燕铎擅自做决定的行为表示无奈,叹道:“他还真把自己当警察了……刚才你说的线索相互矛盾是怎么回事?”
“跟太岁案里遇到的状况有点类似,不过更离奇。”
进了法医室,透过玻璃窗,关琥看到舒清滟正在隔壁房间做尸检,难得的没有喝她最爱的红彤彤的番茄饮料。
越光来到电脑前坐下,将里面的几组数据调给关琥看。
“天台上的指纹较多,我们还在提取确认中,这些是我在对面大厦的房间里找到的几组指纹,其中一组很奇怪,它是属于这个人的。”
随着滑鼠的点动,一张男人半身照跳了出来,男人穿着迷彩装,浓眉大眼,剃平头,眉宇间有股英气。
关琥浏览照片下方的履历,他叫顾志诚,是职业军人,二十三年前因为参与群殴伤人,被起诉,后被迫离职,之后没多久就在一次车祸中死亡,享年二十四岁。
看到这里,关琥明白了为什么越光会提到太岁事件了,因为那时候他们也在指纹中发现了不可能出现的人物崔晔,不过崔晔是诈死,难道这个人也是诈死?否则他这份履历也太离奇了。
“职业军人?”想起张燕铎关于雇佣兵的说法,关琥摸了摸下巴。
身为一名小警察,职业军人的世界离他太遥远了,不过他可以理解军人为了执行任务而牺牲自我的精神,也许顾志诚正是这样的人。
假如顾志诚是为了执行任务而隐姓埋名的,那任务完成后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在多年之后,被判定死亡的他会将指纹遗留在空屋里?
这样的人做事应该非常谨慎才对,监控器都被破坏了,证明凶手是有备而来,并且有完整的犯罪计划,怎么可能留下指纹?所以指纹会不会是他故意留下的?那留下的目的又是什么?
“里面还有一对指纹是警员赵青的。”
越光从另一台电脑里调出赵青的履历给关琥看。
“还有其他几对指纹,没有犯罪记录,所以在指纹库里找不到线索,我想可能是前任房客或是搬家公司的人跟保安留下的,这部分我会请保安提供指纹进行核对,争取所有指纹都找到对应人。”
赵青跟公寓保安曾随自己去过空屋,看他们的应变能力,会在惊慌中留下指纹并不奇怪。
关琥看了赵青的履历,让他意外的是赵青在警校的成绩很好,还在警校大比武中得过奖,但他的工作运不太好,最后没进入警局总部,而是被分配到小派出所做事,一做就是好几年。
想当年他也在派出所工作过,要是没有机缘巧合,他现在的工作大概也跟赵青一样。
关琥感叹完,又重点观察顾志诚的照片。
越光说:“假如他还活着,现在应该四十七岁了,又曾经当过职业军人,有作案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