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一起笑起来,连书奴都浅浅一笑。
庄清素请陆青入座,店里妇人点了盏茶上来。王小槐不愿坐,抓了把豌豆去外边耍。
庄清素收起笑:“陆先生,昨天我回去后,路过凝云馆,便下车进去,想瞧一瞧琴奴,她家妈妈却说月影被人请走了。我问是什么人,那妈妈却支吾着不肯说。我有些不放心,怕又如舞奴那般,忙去香漱馆寻见盐儿,让她打问打问——”
“我四处探问了一遭,却没得着一丝信儿——”吴盐儿眼露担忧,“今早来这里时,我特地绕到凝云馆,那妈妈说月影没回来,怕是要耽搁几天。我也问她是谁请了月影去,那妈妈立即冷下脸,说各门各院,哪里有到人家门上夺主顾的?我再不好多问,只得赶紧出来了。先是师师不见影儿,乌燕子又这般走得不明不白,月影又不知去了哪里。十二奴不剩几个,接下来莫非便要轮到我们了?”
庄清素眉头微皱:“我使人去玉津园那里打问,月影并没有去那里。”
“你们可有奴消息?”陆青将路上王小槐所疑讲了出来,“奴恐怕知晓其中隐情。”
“我们十二个,只有奴和我们心上隔得远些,众人都有意避着她,难得去理会她的动静。”
吴盐儿点点头:“我也有些怕她。不过,她若是知情,无论如何都得去探一探。”
陆青说:“这里散后,我便再去撷芳居走一遭。”
一时间,诸人都静默下来,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书奴卫簪忽然轻声问道:“陆先生,清明那天,王伦上了那只船后,另有一个人也跟了上去?”
“嗯。”
“王伦上船后,立即钻进了一个柜子,那船主说柜子是先已备好的?”
“嗯。”
“我有个猜测”
“请讲——”
“王伦恐怕是有意引后头那人上船,叫那人去见船中那对男女。”
陆青心中一动,却一时不能猜破其中用意。
庄清素问道:“后头那人既然跟着王伦,上了船,不见了王伦,他难道不生怪?”
“船中那男子若和王伦衣着形貌相似,又只见背影,便会将那男子当作王伦。”
陆青也顿时醒悟:“这便是王伦身穿紫衣的缘由。”
庄清素又问:“船中那男子又是什么人?王伦为何要引后头那人去见他?”
卫簪轻声道:“这些都尚未可知。不过,我猜,船中那女子应该是师师。”
“哦?”
“还有——前一阵,有人瞧见王伦在金明池上了师师的船。但据陆先生所言,王伦一直躲在那小寺中,直到扮紫衣妖道前两天才出去了一趟。看来,金明池那人并非王伦,应是和王伦形貌相似的那个男子。”
陆青听了,不由得眼露赞许,望向卫簪。
卫簪却只微微一笑,旋即轻叹:“至于其中缘由,仍得寻见师师或王伦,才能知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