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谷隽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突然发现为了与有莘不破抬杠而疏远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实在有点得不偿失,忙说:“你别,这个,我怎会不喜欢你?我刚才那句话是玩笑来着……总之我是针对那个有莘……这……我的话你懂吧?”
看采采笑着点了点头,桑谷隽这才放心。
芈压在旁说:“采采姐姐,别理这几个家伙了。你经历这么多折腾,一定很饿了,我煮点东西给你吃好吗?”
采采摸了摸微积汗渍的皮肤,说:“好啊,谢谢。不过,我现在更想的,是洗一个浴。”
只这一句话,让有洁癖的江离大生知音之感。
“别急,”有莘不破说,“松抱里有一个很不错的浴桶,是我在三天子障山缴来的……”
还没说完,桑谷隽叫道:“千万别进松抱,有莘不破住过的地方,女孩子最好别靠近!”
有莘不破对他怒目而视,旁边江离笑道:“采采姑娘,你先让芈压给你煮碗汤喝吧,沐浴的事情,我安排一下。”
采采微笑着点头,江离忽然说:“你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故事说给我们听?”
采采一呆,道:“因为你们问起我啊。”
江离又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如果我们是坏人,对你的经历有了坏主意,怎么办?难道你母亲没告诉你对陌生人要有一定的戒心吗?”
“戒心?坏人?”采采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什么是坏人啊。从小和我生活的,就只是我的姐妹,我的族人。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把我们逼到绝境的敌人以及那个凶巴巴的怪老头,还有很多坏人吗?”
这是什么声音呢?雒灵仿佛听见远处一阵奇异的震动。
“有什么异状吗?”身后,是羿令符沉稳的脚步声。
雒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有莘不破邀请采采暂时住下:“我们一定会让你开开心心地回到家里。只要你母亲不反对,我拍胸口保证,一定让你们离开现在生活的地方,重新回到阳光下。”
对于有莘不破仗义的行为,四长老倒也没什么话说,只是有些担心这个来历奇特的女子会给商队带来什么不测。算了,咱们这几位首领,个个年轻,爱闯祸,但解决祸端的本事也不小。担心不担心都是白搭。四长老唯有如此想了。
春江夜,明月升空,江月如镜。
有穷商队的舟筏下了锚,靠在岸边。
江离在江心一处水流较平缓处布下一圈芦苇,这些芦苇高达丈余,不知为何竟然不畏江水的冲击,在江心稳稳地围成一个露天的浴场。
有莘不破和桑谷隽互相监视着,以防对方生出龌龊的念头干龌龊的事情。
“你们两个就给我放心吧。”江离说,“有那圈芦苇围着,谁想偷看一定会被我揪出来的,除非……”
两人同时问道:“除非怎么样?”
“除非他飞到天上去!”
两人同时看了看空荡荡的天空,一齐叹了口气。
江离皱眉道:“你们俩这声叹气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起来那么龌龊啊!”
“啊——”一声尖叫把三人惊起,却见七香车载着衣衫不整的采采飞了出来。
“怎么了?”
“有人偷看……”
“什么!”
动用了羿令符的鹰眼,雒灵的心聆,再加上桑谷隽的触感和江离的嗅觉,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真的有人偷窥?”有莘不破问。
采采不很自信地点了点头。
“那禽兽会不会躲在芦苇丛里?”有莘不破说。
“不可能!”江离斩钉截铁地说。
采采也摇了摇头。
“会不会躲在水里?”有莘不破问。
“我在江底安排了水草。”江离说,“所以如果在水底,我应该也会发现一点踪迹。”
“你当时感到,那……那禽兽从什么方向,那个,偷看的?”有莘不破问。
采采发了会儿呆,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觉得有人偷看。”
“采采姐姐,”芈压说,“我看是你多心了吧。”
“除非那人躲在天上。”江离说,“隐了身,躲在天上。”
“唉,”采采叹了一口气,说,“可能是我多心了。”
雒灵一抬头,天上一个月亮;一低头,水底一个月亮。
采采的乳房坚挺起来,当她发现自己被偷窥。
这是大江的江心,一圈芦苇绕成一个奇异的浴场。夜风如纱,吹拂着沐浴中的采采。采采有些不安地呼吸着,眼睛四下寻找,想要找出那个偷窥的人……芦苇丛是江离布下的,如果有人藏在里面,一定会被江离发现;天空万里无云,连羿令符也收起了他的秃鹰……这应该是一个绝对安全的浴场,为什么自己还会这么不安?是自己多虑了么?
采采拿起桑谷隽赠送的丝巾,湿润的毛巾摩擦着她的颈项,顺着肩窝,越过右肋,转向平原,小心地触碰那一丛幽草。
来了,又来了。她很清晰地感到他在偷看她……对!就是那种感觉,突起的喉结上下耸动,结实的胸膛不停地起伏,她甚至感到他的手不自觉地向她的下体伸去……火焰烧着那个男人的身体……采采知道,他很年轻,可她为什么会知道?
昨天晚上洗浴的时候,采采就发现了这异状,可几个神通广大的朋友查了很久却没发现什么不妥,问采采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异状,但她怎能当众说出这种羞耻的感觉?那时,连她自己也以为只是一种幻觉。谁知道,今晚又是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