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正白旗蒙古兵在伊拜的督战下,竟然能够缓慢的向前推进着,当然这是用大量的人命对出来的战果。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同时后面的鸟铳手自觉的向前补位,保证横阵的完整。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这些都是刘衍手中的辅兵,为何也有如此火力!”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第二营万余将士几乎同时停下脚步,前方数千鸟铳手分为三排,每排一千数百人,此时第一排鸟铳手已经举起鸟铳,随时可以齐射。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只见那个夜不收激动的一把抓住了郑义的双手,红着眼、咬着牙说道:“清军蒙古正白旗万余鞑子绕过了长城遗址防线,从防线的东面杀来!卑职是前营右部中总夜不收王聪,请大人快发兵迎敌!”
可是行进中的第二营将士并没有慌乱,大军前方的数千鸟铳手也没有人开火,所有人都咬紧牙关,愤怒的看着前方的鞑子兵,等待着上官的命令。
那些鞑子散兵见眼前的明军军阵严整,自己的袭扰根本不起作用,巨大的军阵整齐划一的向自己这边压过来,心中无不惊骇,纷纷向后退去。
“稳住阵脚,继续前进!”
当然,具体的部署情况,各营都有自己的微调,大体上都是如此的。
一名辎重兵伸手在那鸟铳手的脖子上试了试,发现已经没了脉搏,便招呼同伴将尸体拉走。
最终向南迎敌的兵力,大约有一万人左右。
众人默然。
带王聪回来的一名第二营夜不收,此时红着眼睛说道:“箭矢应该射中了后心,这兄弟是条汉子,硬是提着一口气一路爬了过来,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双手都已经磨烂了。”
按照步兵操典上的要求,各营的标准战阵便是鸟铳手在前,以横阵迎敌,长枪手、刀盾手在后,随时准备越过鸟铳手迎战。
部指挥宗元看到前方一名鸟铳手捂着脖子倒下,一枚箭矢正好射中其咽喉,急忙大吼着,让后面的辎重兵过来拖人。
很快,南面的林地中出现大批的蒙古正白旗兵马,那些鞑子兵结阵而来,前锋便是两千多精锐甲兵,全都举着盾牌怒吼着冲上来,后面又是一千多巴牙喇精兵,再后面便是数千蒙古鞑子兵。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郑义眉头紧锁,说道:“我是驻防军第二营指挥使郑义,兄弟,你是遇到清兵鞑子了吗?”
鸟铳持续轰鸣着,前方的蒙古弓手并没有精锐甲兵的三层重甲,顶多就是披着一件甲,在六、七十步的距离上,与燧发鸟铳对射,无异于自杀。
“距敌八十步!”
可是蒙古鞑子却不行,在这样的距离上,哪怕是身穿三层重甲,大概率也会被击穿!
双方对射了一阵,蒙古弓手几乎是成片倒下,那些趁机举盾冲上来,想要近身肉搏的甲兵、巴牙喇兵,也纷纷惨叫着倒下。
宗元怒声说道:“保持节奏,轮射!轮射!给老子轮死狗鞑子!!”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可是伊拜所部鞑子兵面对的是第二营,虽然比新军各营稍弱,但也绝对是天下强军!
“相距一百步!”
那些蒙古弓手的箭矢只要不是射中脖子、面门等要害,第二营的将士凭借身上的精良铠甲和头盔,就能硬抗下那些箭矢。
一名鸟铳手被射中了腋窝,大叫大骂的坐在地上,随即便被后面的两名辎重兵拖走。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此时第二营将士都在这里等得早已火冒三丈,猛然听闻有大批蒙古鞑子兵突然杀来,所有人都是双眼冒光,如同看到鲜肉的虎狼,跃跃欲试。
伊拜见识过新军各营的战力,也知道新军各营的旗号,眼前这支兵马虽然也是山东兵,但是旗号却是所谓的驻防军,明摆着就是刘衍临时拼凑用来充数的辅兵,所以心中也难免有些轻视,想着只要近身肉搏了,就一定可以将其击溃。
只是伊拜想不明白,刘衍究竟有多少火器,竟然连这些辅兵都装备了大量的鸟铳?
“冲上去,近战就赢了!”
同一时间,郑义看着已经冲到三十步左右的鞑子兵,当即大吼道:“所有鸟铳手齐射!长枪手准备!!”
数千鸟铳手短暂的顿了顿,然后前排蹲、中排沉、后排直立,三排鸟铳手同时开火,猛烈的火力如同飓风,瞬间席卷了第二营阵前的大批鞑子兵,这一波齐射至少带走了上千人!
紧接着,数千长枪手结阵上前,在三声“杀!!杀!杀!”的怒吼之后,挺枪冲向了已经大乱的鞑子军阵。
这一冲,便是摧枯拉朽,这一冲,数千正白旗蒙古兵当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