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刘衍对身边早已经等待不耐烦的新军左营总兵官张义说道:“你立即率部从西城门出击,支援中营,不惜代价击溃当面之敌!”
吴汝义此时也策马跟着往回跑,可是紧接着后方的郭荣便下令齐射,三千多名鸟铳手同时齐射,猛烈的火力瞬间就带走了大批的流贼火铳手,也包括吴汝义。
可是今日血战,却让任继荣的“世界观”彻底坍塌了,那些刘衍部新军不但同样人人披甲,而且全都悍不畏死,几乎是前赴后继的向前推进,根本不用新军的将领压阵,那些新军士兵竟然是主动血战到底,这是为什么?
任继荣想不明白,只能将这些疑惑归类为刘衍给的军饷高、待遇好,或者是军法严酷这些原因。
此时随着吴汝义的战旗轰然倒下,前果毅将军任继荣率领五万甲兵已经压了上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两百多辆盾车,几乎将五万结阵压来的甲兵全部遮挡在了后面,浩浩荡荡的冲向新军防线。
此时新军前方中营左部和右部数千将士已经与流贼甲兵混战在了一起,双方不断争夺第一道防线,互不相让、死战不退。
任继荣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但是依然挡不住溃败下来的大批兵马,潮水般撤回来的甲兵,以及再一次崩溃的死兵、火铳手,全都混在了一起,被后面杀来的新军中营、左营将士驱赶着,正不断向西面奔去。
此时任继荣也发了狠,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领命!”
当第一辆盾车被流贼甲兵推下壕沟,车辆连同上面的沙袋瞬间就变成了一座简易的“桥梁”,流贼甲兵可以踩着盾车通过壕沟,周围的流贼甲兵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眼见阵脚不断后退,再退下去,刘衍部新军就要将己方兵马完全赶出第一道防线了,到时候新军那恐怖的齐射火力将再次轰鸣起来,这一战就真的败了!
但是这些援兵还是不够的,望着前方数万甲兵,以及正在后方重新集结的数万死兵、火铳手,以及结阵而来的流贼骁骑大军,沈拓虽然满心的不甘,但还是下令向中军求援。
“啊!”
接到沈拓的求援后,刘衍脸上的神色更急凝重了起来。
“看来李自成是准备跟老子梭哈了!”
此时大战才进行了不到一个时辰,流贼兵马就已经在争夺第一道防线了,这样的推进速度是沈拓没能想到的。现在能够派出去的援兵也只有右部三千多将士,中部将士还要驻守第二道防线。
但是面对两百多辆盾车的防护,鸟铳齐射的杀伤效果大大减少,震天雷虽然能够杀伤不少敌军,但是却始终难以扰乱敌军的军阵。
此时任继荣神情凝重,前方火铳手和死兵夹杂着在向后溃逃,说明前两阵已经彻底溃败了,而且战场上吴汝义的战旗也倒下,可见前方的战事有多么的惨烈。
刘衍随即冷笑一声,暗道:“好!既然李自成准备拼老本,那老子就奉陪到底。你丫敢死,老子就敢埋!”
一声惨叫之后,吴汝义一头坠落马下,周围的亲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逃散开,周围的溃兵更没人多看、吴汝义一眼。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很快数十辆盾车被推下壕沟,大批的流贼甲兵冲过壕沟,直接开始攀登矮墙,郭荣随即率部与流贼兵马杀在一起。
一名都尉大声说道:“将军,官军矮墙前方还有壕沟,咱们没有梯子,也没准备土袋,没办法填壕啊!”
“杀!”
任继荣也是心中委屈,反驳道:“谁能想到,刘衍部兵马肉搏也如此悍勇,前方将士真的是挡不住了!!”
此时制将军贺锦麾下的两万骁骑士气还算可以,正在稳步向前推进,见到逃回来的任继荣,厉声怒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五万甲兵这么快就被你败光了,你是白痴啊!”
任继荣咬着牙,一言不发的策马向后退去,策马狂奔之下,带着十几个亲卫来到了后方,与正在率军向前推进的制将军贺锦不汇合。
“混账!”
贺锦怒声说道:“他们再强,才一万多人,你有多少人??几个打他一个都败了下来,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此时任继荣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等待发落。
贺锦见状怒声说道:“你立即整顿、收拢溃兵,我现在率部冲锋,先击退刘衍部这一轮冲击,看看能杀到什么地方。你整顿好兵马后,立即率部前来接应,这次千万别搞砸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