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这图有些古怪,虽然是拓印,但其内有一股莫名的剥离力量。好了,你可以开始修炼了,我看着就行,该出手时老夫自会出手。”
平土平静地望向李言。
李言闻言后,身上不由的一个哆嗦,还未开始修炼,便感觉那直袭灵魂的痛楚,好似已然到来。
咬了咬牙,李言站定后,回想了一下来之前刚看完的口诀与图形,开始慢慢摆出了那个古怪的姿势。
随着姿势的慢慢成型,连串的闷哼不断传出,只是顷刻之间,李言额头和身上就开始冒出大串的汗珠。
望着李言的慢慢成型的姿势,再回想刚才所看到的修炼图,平土眼中黄光一闪,低声说道。
“当真是好功法,依据此幅图的勾勒,可大概判断出,此门功法至少应是天阶中级锻体之术,可惜只差两个等级级,便是圣阶功法了。
不过即便如此,哪怕是放到仙灵界后,也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抢夺。
我想起来了,在上次秘境中,他们魍魉宗有两个女娃身体极其强悍,是否就是修炼此法所得,想不到魍魉宗竟有此等逆天之宝。
却不知他们是如何保存下来的,难道仙灵界就无人知晓么?当初千重真君好似也没发现过此功法,当真有些奇怪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平土的脑海中一闪,随即也就不再多想了。
既然此功法在凡人界这么久,都没有被仙灵界发现,看来是传承的极为隐密,功法是李言现有师门的,他倒真不好出手抢夺了。
何况就是抢来后,以他器灵之身也不能修炼的,最多就是当作五仙门的珍藏罢了,不过现在李言既然已经修炼,当然已是自家之物。
想到这里,平土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
“李言有了,只要不是癸水仙门本身的功法,那就是五仙门的,到时不就可以让裴不冲……”
望着李言已然扭曲的面庞,平土的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他开口说道。
“此术极为珍贵,若猜测没有错,应该是天阶中级功法,你以后不光是口诀,就连修炼图再也不要轻易示人,否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此刻的李言脑中嗡鸣,对于平土说的什么天阶中级功法,他根本没听进去,但还是记住了不要轻易示人之语,就连平土都这样凝重,他自是又多加了一份小心。
“那你可要准备好了。”
平土说完此话后,望着浑身不断颤抖中,已经开始不断摇晃的李言,平土沉声一喝。
就在话语落下的一刻,一股柔和的大力生出,直接将李言死死的固定在了原地,然后另一股力量开始将李言身体不断压缩、扭曲。
阵阵骨骼欲裂的“咔咔咔”声,从李言身上不断传来,李言连续发出一道道粗重的闷哼之声。
额头上的青筋似要立即爆开,脱离身体一般,高高鼓成一段段青色蚯蚓,接着,李言嘴角开始渗出丝丝鲜血。
望着李言痛苦不堪,已经狰狞到令人恐怖的表情,平土也是表情也是越发凝重,对李言的毅力不由暗赞,成大事者,非不心志坚定之辈不可成。
此事当然并非像李言想的那般简单,这个过程十分的危险,每一刻都游走在骨断筋折、五脏爆裂的生死边缘。
就是一名元婴老怪,也未必敢如此这般。
平土之所以敢答应,乃是他当年的修为已真正达到了炼虚后期,对法力的运用,不是凡人界修士可以想象的,即便以他现在这缕只有金丹后期的神念来做此事,那也是有一定把握。
毕竟李言才是凝气期,对于他现在的控制,并不要求有多高的法力,主要就是控制法力达到丝丝入微的地步,对修炼的认知和绝对的控制。
这也是赵敏家族中即便是有元婴级值存在,也是做不到能强行修炼“穷奇炼狱术”的原因,只能靠其自身因果机缘。
平土一方面调整着李言的修炼姿势,一方面小心的用法力修复着那些因过度压榨,已出现的血肉断裂和筋脉撕裂。
这一过程做得十分缓慢,他即要保持李言法力运行,不受自己因修复而带来的影响,又要保证李言身体在不断撕裂中恢复。
李言只觉得身体痛苦到了极点,阵阵晕厥不断袭来,他却死死地保持着那一丝清明,不断地运行着穷奇炼狱的口诀,让自己的法力一点点流动。
他甚至都听到了自己肌肉,如布帛般一点点被人撕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那可是自己的肉体在一点点,一丝丝被生生拉开,听在自己耳中,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阵阵刺入脑髓的剧痛,让他体若筛糠,情不自禁的抖动……
李言昏沉沉中,感觉自己就像似在油锅滚了几滚,身上已布满水泡,整个皮肤快要在血淋淋浮水中,一块块剥离而去一样。
李言渐渐的失去了知觉,他根本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现在下意识身体不断地颤抖,若不是有平土的控制,身体根本走不脱半点,早就倒地不起了。
此刻他的体面,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珠,以及一些淡淡的灰色之物。
冥冥中,李言只有一丝意识还在勉强运转着口诀,但这缕意识也开始渐渐消散,等这点意识消散一空时,便是他昏厥过去之时。
那时功法口诀便会停止了运转,这次修炼便是失败了,等待他的,要么是重头再来一次地狱之行,要么就是直接放弃。
就在他即将昏厥时,一直看着他的平土眼中黄芒一闪,不再留手,口中大喝一声,手中灵光猛地一压,便将李言已经诡异扭曲到不可能角度的身体,猛地一下束缚成形。
只得“咔嚓”一声,李言两肋之下,几截森森白骨直接透体而出,肋骨洞中,瞬间便有大股鲜血激射了出来,同时李言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平土幻化出来的大手,在李言腰腹之处连点数指,顿时那如喷泉鲜血不再流出,只是那几截断裂的肋骨,白森森的骨茬依旧刺目惊心,上面还带着丝丝血线。
而平土的一声断喝,却在李言脑中如同响了晴天霹雳,让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