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厚接到了消息后,火急火燎的便往家中赶。
楚家竟然出了个天悬山灵剑的执剑人!
这对于张家而言可是一件麻烦事。
要知道张家之所以真么多年以来,能在宛城压着楚家一头,靠的就是张家接连出了两位天悬山的内门弟子,虽然那二人都因为门中事出了意外。
但二人所在的白龙峰倒也记挂着这份师徒情谊,多有照拂。
前些年,更是破例将张仁厚的儿子张泉招入了门中,直接收入内门,这些年丹药供给几乎没有断过。
而他的儿子也算争气,三个月前在瑶光剑池中得到了灵剑垂青,成为了灵剑的执剑人。
此事传开之后,宛城的各大家族那是争先恐后的向张家示好。
本以为靠着这层关系,张仁厚可以彻底掌控宛城,让家族再进一步。
但楚家那个楚昭昭成为执剑人的消息,却打破了这个计划。
年轻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衫,模样老成,他轻声道:“昭昭。”
他很明白楚家也出了个灵剑执剑人会在很大程度上威胁到张家在宛城的地位。
“会不会是姑娘你记错了?”张仁厚还是谨慎的确认道。
只是一旁的楚严君只当楚昭昭不擅长应付这场面,赶忙他赶忙拦在了那些家伙的面前,与众人打着哈哈,将众人劝退,然后这才引着褚青霄等人去往正屋的中央。
“今年三月瑶光剑池开放过一次,一共有三百六十二位内门弟子入内,总计二十四人获得灵剑传承,我那日正好负责记录此事,如何都不可能记错的。”那少女沉声言道。
这话一出,张泉与张仁厚父子顿时脸色一变,神情古怪了起来。
这已经是褚青霄能想到的应付这场面唯一的办法。
“这就是昭昭吧,确实仪表不凡。”
至于与他一同走入屋中的那些年轻人众人倒是都不认得,不过从他们的举止衣着来看,应当来历不小。
几位年幼的孩子围着楚昭昭,神情甚是兴奋。
张厚仁看着众人这副模样,心头狂喜不已,表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
可就在这时,一道豪爽的声音忽然传来。
张泉则转头正要与众人告退。
打量着那几人,年纪都约莫二十出头,衣着朴素但做工却精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那我们就提前谢过张叔叔了。”那群年轻人也笑着应道。
“爹,这是我白龙峰上的同门师兄弟,几个月前与我一道在剑池中得到了灵剑传承。”张泉也赶忙向张仁厚介绍道。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赶忙言道:“原来是泉儿的同门,我这忙昏了头,都未有招待各位……”
拖着大腹便便的身体,加上一路走得太急,张仁厚走到院门口时已是满头大汗。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气氛融洽得很。
“有劳张叔叔了。”众人言道,旋即便随着张厚仁一道快步出了张家府门。
此刻他儿子张泉正在家中,他得与他商议一番对侧。
他们落座之处,甚是讲究。
褚青霄点了点头,楚严君虽然说得轻巧,但他大抵也可以想象没有长辈照拂的孩童,在这般大家族中,会受到的待遇。
放在寻常时候,楚昭昭只是后辈,在这般的宴席中大抵只能坐在极为靠后的位置。而如今,楚昭昭位置却被安排在左侧首位,而褚青霄等人也沾了她的光,座次就在她之下,依次排出。
再其下是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是四院的掌舵人,楚天阙。
“不好说,他们现在何处,劳烦张家主带我走上一遭。”那少女言道。
若与楚昭昭交好无论是对于他们个人,还是背后的家族,都大有助益。
“好啦,别缠着昭昭了,等吃晚饭,我带你们却街上。”而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
“如果那个楚昭昭当真是在撒谎的话,那这可是有辱宗门的大事,我们不能不管!!”
楚昭昭闻言,面露苦笑言道:“这次回家有些匆忙,下次我一定记得,给你们补上。”
被她称作古师兄的年轻人闻言也点了点头,转身便快步走向院外。
楚昭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正要走入正屋,可这时又是一大群人涌了上来。
“日后啊,只要喜欢,随时来,张叔叔别的本事没有,但在这宛城,诸位青年才俊想要什么张叔叔一定想办法给诸位弄到。”
在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后,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楚昭昭这位今日宴席的主角落座,方才还有些喧哗的正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昭昭的身上。
“我看这楚家也不见得怎么样,其他几院的公子小姐吃穿用度该少的一样没少,到了二院,这些孩子明显就无人重视。要不是他们误会了楚昭昭得了瑶池灵剑,我估摸着咱们来这里,那又是另一片光景。”宋清清在这时凑到了褚青霄的耳畔小声的嘀咕道。
楚昭昭每逢年关都会归家,也会给二院的孩子买些衣衫玩偶之类的东西当做礼物,这些大概这些孩子一年到头唯一能盼望的。
张仁厚闻言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会还是言道:“楚家那个楚昭昭,据说也得了灵剑传承,此刻正在府中大设宴席。”
这眼前的七八人都是灵剑的执剑人?
看样子自己儿子在天悬山中人脉也还算不错。
楚昭昭也明白这个道理在这时点了点头。
得到这般肯定的答复,张泉的心头一喜,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迟疑之状:“那师妹的意思是,那个楚昭昭是在撒谎?”
楚昭昭面色迟疑,她很想将实情告知对方,可看着老人那满面的笑容,悬在嘴边的话却是如何也无法宣之于口。
而主座上,一位白发老者此刻满面红光,听闻此言,他连连摆手笑道:“朱兄谬赞,娃娃自己努力,十二年辛勤耕耘方才能有今日,老头子可没帮上什么忙。”
模样端正,仪容也被打理得干净整洁,并且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把长剑,气质不凡。
毕竟天悬山中修行观剑养意诀的门徒虽多,可能入到内门的却是百里挑一,而能在瑶光剑池中得到灵剑认可的,又是十里挑一,哪怕是一柄剑池中品相最低的灵剑垂青。
“对了爹,楚家有这样的喜事,我们还是要恭贺一番,我这就随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礼品。”张泉又言道,想着借故脱身与父亲商议应对之法。
褚青霄也知道她心中的难受,在这时靠过去小声道:“先熬过这场,日后寻机会再坦白真相,也是不迟。”
张仁厚执掌张家这么多年,一眼便看出这些年轻人的家世不凡,再看自己儿子与他们相处时的模样,以及他们背后背着的长剑,便大抵猜到这些年轻人应当都是天悬山的弟子。
楚昭昭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微笑的看着她。
“那位便是大爷爷楚庄,说话那个男人叫朱浩存,是新到任县令手下的县丞,许县令今日有事无法到场,便派他前来拜贺。”一旁的楚严君小声的在褚青霄耳畔说道,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张泉却在这时看向张仁厚问道:“对了,方才爹你说什么?”
“楚陆云,早年二院收养的孩子,这些年昭昭都在天悬山修行,二院全靠他一人支撑,为人不错,就是话少了些。”楚严君再次适时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