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完礼,随后对坐。
“欣闻公子蒙王上交付兴建骊山馆舍之事,故老夫在此贺喜公子。”
“不值贺,不值贺,为人子,为君父尽心力本就是应该的。”
“我看公子今日气色极佳,言谈敏捷,伤势也无挂碍了吧?”
“已愈。”
淳于越拍拍手,然后两个仆从便抬来了一个木案,接着又报来好几卷竹简。
“公子受伤两月,落了不少功课,这些时日,微臣恐怕要多劳累公子,多来几次,将之前的功课都补上。”
“诺。”
【上位者对下位者用的话,意思比较简单,就是好,知道了的意思。】
扶苏展卷,这一个简里一条竹片上,最多刻着十几个字,字是写的又大又方,还都是秦国的小篆,如果不是魂穿,他光是学习文字知识技术,都要学个三五年,到时候孩子都出生了,或许他儿子学的都比他出色,那也太尴尬了。
想到这一点,扶苏自然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穿越两个月来,几乎没遇到什么难处。衣食无忧,而且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课上到一半,然后师徒两人中途休息。
扶苏看着淳于越今日一直在盯着他,也不明问。今日他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已经十七岁了,还在上学读书,可接下来秦国要经历一件大事,打败齐国和楚国,兼并天下,完成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一统。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争夺储君的位置,那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扶苏受业十数年,今日特地感谢师傅。”
淳于越听了,却捋着胡须,身子向后倾斜,他知道这小子最近有些按捺不住了。
“老臣奉王命为公子授业,公子多礼了。”
“扶苏想问师傅,扶苏如今已经十七了,还要学到什么时候,才算学成了呢。”
“公子乃大王长子,若是得到大王首肯,那时便是学成了。”
扶苏听了,当即道:
“那我怕是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学习读书射箭了。”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想能让君父得到首肯的人,必定是能让君父信任并且有实力接替君父挑起秦国大梁的人才。扶苏有十七个兄弟,君父定然能从中挑选出一个堪当大任的人。但是扶苏认为,扶苏必定不是这个能担当的起大任的人。”
淳于越听了,捻着胡须。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长公子是唯一能随时随地去面见大王的公子,又是长子,大王为公子指了数位师傅教导公子,可见大王对公子的器重和栽培之心。公子要肩负的责任甚重,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扶苏以为,若要继承君位,统治一个国家,应该学习的是如何治理民众,如何统率臣下,如何指挥军事,如何举行礼仪。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祭祀维持礼法,君王必须要遵守,以此来维护社会秩序,维持百姓生活安定;兵戎之事,则是为了保护家国,使得民众免受戎狄侵害。”
“可如今扶苏学习的只是《诗》、《书》、《礼》、《易》、《春秋》,这些书里虽然饱含着智慧,都是教导如何做人的道理,可是和成王之路比起来,未免大庭相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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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