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耻辱！”
他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金色眼眸，此刻已然变成了燃烧的血红。
“启动所有‘圣歌’攻击矩阵！！！”
“让神圣的攻击净化掉这一切！”
——
随着科尔法克斯那充满怒火的意识指令传遍舰队，幸存的一万多艘先行者巨舰终于从被迎头痛击的短暂混乱中反应过来。
它们那原本光滑如镜的暗金色表面，亮起无数道仿佛能量脉络般的深红色纹路。
每一艘巨舰，都像是一头从沉睡中被惊醒的远古巨兽，舰体表面的能量读数开始以几何级数攀升。
紧接着，联合舰队所有人都听到一种圣洁的‘歌声’，从前方的先行者舰队中传来。
是的，在太空舰队战中，听到‘歌声’似乎是个很抽象的描述。
但事实情况就是，连安珀都听到了那种孩童合唱的，空灵而圣洁的歌声（参考bgm：peaceful times）。
紧接着，先行者们的反击来了。
没有毁天灭地的光炮，也没有覆盖整个战场的能量风暴，先行者的攻击，是一种近乎于艺术的、极致高效的能量运用。
一道道细如发丝、却凝聚着恐怖能量的纯白色光矛，伴随着那环绕在所有人脑子里的圣歌，以近乎曲率的速度从先行者舰队中射出。
它们几乎无视了联合舰队的混合型护盾，像烧红的针刺穿黄油一样，精准地洞穿了联合舰队战舰的反应堆、舰桥或弹药库。
每一击，都只用恰到好处的能量，就能造成最致命的破坏。
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手术刀式的屠杀。
“警告！侦测到超高频能量束！敌方攻击模式无法识别！我们的护盾被直接穿透了！”
“第一联合舰队报告！十三艘重型巡洋舰被精准命中核心，直接殉爆！”
“第五联合舰队前方，二十二艘驱逐舰的信号丢失！”
警报声和紧急报告，瞬间塞满了联合舰队的通讯频道。
冲在最前方的数支舰队，还没来得及有效还击，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稳住！不要慌乱！”
安珀的声音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强行压下了通讯频道中的恐慌。
他的灵能感知早已铺开，在那个更深邃的层面，他‘看’得一清二楚。
先行者的整个舰队，已经链接成了一个统一的能量网络。
任何一艘战舰都可以是炮台，而它的能量，则由身后成百上千无法发动攻击的同伴共同供给。
这使得它们的攻击不仅无法预测，而且威力远超单舰所能承载的极限。
“莉莉丝！将舰队指挥权交给我！所有舰船，放弃常规规避，准备执行‘幽灵漫步’战术！”
安珀再次坐回了那个与旗舰深度链接的指挥席。
下一秒，整个联合舰队的行动模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再是整齐划一的冲锋，而是化作了成千上万个独立的作战单位。
在安珀的指挥下每一艘战舰，都开始以一种毫无规律、近乎癫狂的方式，进行着超短距离的战术跃迁。
这一刻，联合舰队仿佛变成了一群受惊的鱼群，虽然依旧混乱，却让先行者那精准到可怕的‘光矛’阵列，失去了锁定目标的基础。
一个静止或匀速的靶子可以被轻易计算并摧毁，但当这个靶子在毫秒之间出现在数公里之外，再高效的武器也失去了意义。
“找到你了！”
安珀的灵能意志，如同深海中的声纳，瞬间锁定了那个在灵能网络中最为活跃的、负责分配能量的‘节点’之一。
他的意志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剑，越过物质的阻碍，狠狠刺向那艘巨舰的核心！
“就是现在！全舰队注意，集火坐标已共享！开始攻击！”
随着安珀的指令，在这一瞬间射线轴合适的战舰，不管是主力舰还是次级舰，都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的主炮对准了那个被安珀精神冲击干扰、能量流出现一瞬间凝滞的先行者巨舰。
毁灭性的火力，形成了一张交叉的能量网，精准地覆盖了目标。
轰——！
一团巨大的、无声的火球，在先行者舰队组成的‘城墙’上爆开。
又一艘巨舰，被超越其防御阈值的攻击撕成了碎片。
这一幕，让所有看到的人类和精灵士兵，精神为之一振。
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神，也会流血。
“干得漂亮！”
“为了人类！”
通讯频道中爆发出阵阵怒吼，士气被重新点燃。
战斗，就此进入了最血腥、最残酷的绞杀阶段。
在安珀的‘上帝视角’指挥下，联合舰队化身为一柄柄锋利的手术刀，利用‘幽灵漫步’战术带来的超高机动性，精准地切割着先行者舰队中那些能量节点。
而先行者们，则在科尔法克斯的指挥下，不断优化着能量网络的结构，试图用更密集的‘光矛’之雨，淹没这群烦人的‘苍蝇’。
每一秒，都有联合舰队的战舰因为没能及时跃迁，而被白色的光矛洞穿，化作宇宙中一朵绚烂的烟。
每一秒，也都有先行者的巨舰在安珀的精准点名下，被集中的火力撕成碎片。
这是一场疯狂的兑子。
双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收割着对方的生命。
两支舰队的背后，都仿佛有着一个由灵能构成的巨人一般，在不断博弈、落子.
安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鼻血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下。
同时指挥数万艘战舰进行如此复杂的操作，并持续输出灵能进行干扰，对他的消耗是天文数字。
就在这时，‘裁决者’科尔法克斯那冰冷的意识，穿透了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锁定了‘无尽号’。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在破坏他能量网络的杂音源头。
“卑微的蠕虫”
科尔法克斯的意识化作一根无形的尖刺，狠狠地向着安珀的脑海扎来。
安珀闷哼一声，只觉得大脑仿佛被一柄重锤砸中。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自己所有的灵能凝聚起来，化作一堵坚不可摧的意志壁垒，迎着那道精神冲击，狠狠地撞了上去！
“就你们tm叫先行者啊？”
“就你们自诩为造物主和神？”
安珀的意志，第一次在灵能层面，与一位杰拉姆的评议会成员，正面交锋。
“那今天，我就杀个神给你们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