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的数百年里,若是飞云界有难,自然就会联想到那七席之位。
若没有危机发生,此次传道就是单纯的一次传道而已。
怎么解读都行。
至于这样的传道行为,会被那位飞云星相使解读成什么意思,那就不关洛言的事情了。
解读成有危机也好,解读成没有危机也罢,都是那位飞云星使自己的想法。
反正洛言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哪怕八百年后,这位飞云星相使找他扯皮,申请地仙盟使者复查,洛言也无所畏惧。
因为中性的表达,最是适合用来泄露天机了。
毕竟从现实层面出发,七个传人席位代表着七百年时间。
全都离开飞云星,则预示着这场劫难的破坏力度堪称毁天灭地.
两者迭加到一起,一切皆明!
如此明显的预言,再有任何问题出现,都不可能怪得到洛言的头上来。
因为他留下了足够警示一切的天机!
与此同时,褐袍矮汉是真的陷入了头脑风暴当中。
若飞云界有难,那劫难将从何而来?
是飞云星内部,还是来自域外星空?
敌人的实力如何,仅凭褐袍矮汉的这具傀儡道身,能不能解决这场危机?
假若从真灵界驰援的话,请动一次神明法旨的代价,就足以让褐袍矮汉千年白干。
可若是不请动神明法旨,光凭褐袍矮汉自己的本体,恐怕穷其一生,都难以从真灵界飞到此界。
更让褐袍矮汉为之揪心的是,万一他的本体来了,都不能解决这场危机呢?
那是不是还要请动盟内其他的长老帮忙?
所以,这一系列的困惑,都让褐袍矮汉感到无比纠结。
那个天运星的青衣小辈解决了仇怨,而后拍拍屁股走人,却留给他一个烂摊子
褐袍矮汉无奈,最终还是想到天运星一脉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放矢,遂决定来到飞云星之内,仔细盘查一遍再说。
可让褐袍矮汉感到无比棘手的是,他已经快把飞云星给翻了个遍,却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褐袍矮汉大感头疼,不由的腹徘起天运星一脉的人来,总是这么神神叨叨,谁能猜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啊!
当飞云星相使还处于一个十分纠结的状态中时,洛言的灵识则回到了天运星。
他其实已经提醒的够明显了,但提醒归提醒,飞云界的劫难却不可避免。
除非是那位飞云星使的真身降临,并把整颗飞云星给炼化,才有查找出那头灾厄巨兽幼崽的可能。
否则,此界的破灭已是定数!
即便是洛言也不能违背天命!
他回到天运星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感应了一番冷子晋所在的位置,只要对方没有离开天运星即可。
在洛言的推演中,冷子晋依旧呆在天运星内,压根没有半点儿外出的想法。
仿佛飞云界的任务失败,没有影响到他一丝心绪。
也没有离开天运星的样子。
数日后,洛言感应到冷子晋的灵韵,有了片刻的失常。
洛言清楚,这是对方又开始执行任务去了。
毕竟天运星的职责,便是警示那三千小界的危险,若冷子晋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也没资格再留在这里。
会被公孙殿主强行清退。
站在洛言的角度来看,冷子晋和他不同,待在哪里都一样。
冷子晋加入天运星,必然是有其盘算在内,非外人能够猜到。
洛言眼神中的命运玄气显化,浮现出几缕灵光,根据冷子晋的神魂气息,定位到了他这一次所降临的小世界。
白骨炼狱界!
半日后,洛言施展请神术,自身的灵识放空,身形渐渐虚化。
他也追了过去。
尽管洛言不知道冷子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两人已经为仇,那冷子晋想做的事情,就是洛言必须要破坏的事情。
反正不能让对方趁心如意!
当洛言的灵识化身降临在这方小世界上空的时候,入目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与阴冷,恍若一颗毫无生命气机的死星。
从高处往下看,依稀还能看到许多残破的骸骨,就那么明晃晃的屹立在地面上,堪比山峰般巨大。
白骨大山一座又一座,很难想象那些白骨的生前,是多么强大的荒兽生灵。
待得洛言的灵识化身完全凝实以后,哪怕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他都能感知到那方白骨世界散发出来的浓郁煞气。
“你天运星一脉的人,先后两次来到这里,莫非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吗?”
旁边,一位身穿紫袍,怒目圆睁,表情十分狰狞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昨日,他刚凝聚完请神术符文,今日又再次凝聚,自然会对此感到是好奇。
因为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出现。
“在白骨前辈面前,晚辈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此次前来,是晚辈为了了结一场私人恩怨。”
洛言拱手施礼,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实话实说,乃是他惟一的选择。
“私人恩怨?”
白骨星使蹙眉,他还以为是有关于白骨炼狱界的危机,没曾想却是个人仇怨。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唔你天运星一脉,最是擅长窥天机,躲灾祸,避因果”
“到头来,却还是会被卷入俗世纷争”
“看来,你这小辈的修行还不到位啊”
“拥有这般心态的你,有能力管好天运星的一切吗?”
面容狰狞的中年男子开口,眼神中充斥着质疑,甚至带着一丝批评的口吻。
仿佛是在教导面前的这个青衣小辈,应该怎么去做好一个天运星的后辈传人!
谁不知道推演天机之人,最是怕惹麻烦,喜欢独立在外,不被任何枷锁所限制。
但是现在,一个天运星的传人居然想去找另一位天运星的传人寻仇,这已经违背了天运星的处事原则。
真是天大的笑话!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必定铭记在心。”
“但棋子就是棋子,无论它怎么挣扎,此生的选择也只有两种。”
“一是被静置在棋盒中,二是被置于棋盘之上”
“所以,哪怕棋子本身略有瑕疵,却掩盖不了棋子本来的命运。”
“没有瑕疵的棋子是棋子,有私怨的棋子,难道就不是棋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