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的忠诚服务终于结束了。

或许他会在死后回到王座旁，或许不会，但也没有关系。

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只感到累而疲倦，只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西吉斯蒙德躺在自己与阿巴顿的血泊上，叹出了最后一口气。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想到帝皇光辉的面容。

冰冷的主序星光芒照耀了过来。

阴影笼罩了他。

但他很快放松下来。

因为他似乎看到一对淡色的眼睛，带着他从前不曾懂得、现在却忽然明悟的悲伤与怒火从最后的回忆中浮现。

那眼睛盯着他。

……父亲……

……抱歉……

……我……

……还能不能……

————————

“……谢天谢地，我差点以为要失败了。”

有个恼火的声音——他一时想不起是谁——传进他昏昏沉沉的脑海中。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想起那老东西干嘛？！差点被发现！要不是后来又想起了那块该死的石头我就只好把你彻底格式化……”

“哦哦，给，这是一份笔记，看，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这一种折衷做法。不要着急，慢慢构筑，反正他已经落在我们手里……实在不行就塞回……”

另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而饶有趣味的轻松感。

“啧。这次的融合度还是太低，一旦撤去辅助线缆，他的灵魂保留度……他的精神居然在被卸除抵抗的情况下还是抗拒人格重构融合代码……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法使用这种方式来留住他……”

“桀桀，别担心，这种方式本身最差也能得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大不了再来过……来让我们再加入一点从多恩身上提炼的……”

什么？

父亲？

父亲怎么了？

这是哪儿？父亲……

那个词汇可不太妙……

一根细长的纳米探针插进他的新大脑分区。

“安分点。否则我只能做我父亲做过的事情了。”

不知为何，强烈的求生欲直觉与担心原体的感觉占了上风。

他想点头，却点不了。

就像他的脖子……不存在一样。

随后，更大剂量的药剂、激素与某种修复因子开始渗透到他的细胞乃至更小层面上，逐渐让他感到温暖的困意，一股强效镇静剂的效果让他重新陷入沉眠。

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

只有培养罐水波的晃动、一闪而过的磷火幽光与一对冷漠地从上而下俯视着他的冰蓝色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