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剎那,任縹緲这一剑便从谢沐那巍峨法相的眉心之中穿过,甚至没有半点停顿。
紧接著,谢沐的领域就像是一张白纸,被一把剪刀从中裁剪而开。
更重要的是,这一剑根本就没停。
径直朝著谢沐的胸口激射而去。
谢沐瞳孔猛地一缩,电光火石之间,谢沐扭转身形,又有一件鎏金法袍披在身上。
法袍之上金光流转,其上绣著一条大瀆。
整条大瀆犹如活水,在法袍之上缓缓流淌。
这件法袍的品阶,一看便是仙兵。
但可惜,任縹緲的这把剑,亦非凡品。
这件仓促之间穿戴在身上的法袍,並未能拦住任縹緲这一剑,哪怕连一剎那都不曾有。
剑尖之上闪烁著的点点银光,让谢沐入坠冰窟。
“这……这是……”
“神兵?!”
银芒乍现,隨后一闪而逝。
谢沐的腹部被这柄银色古剑破开一个血洞。
更让人遍体生寒的是,这一剑的去势,仍未变缓。
任縹緲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不愧剑仙二字。
这一剑刺穿谢沐的腹部,紧接著又朝申屠玉书掠去。
申屠玉书怔怔的站在原地,面对这一剑,他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只不过就在这一剎那,任縹緲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破天荒的多出了一丝凝重。
任縹緲白皙修长的右手並出二指。
他遥遥指向前方,轻声道:“破。”
“嗡!”
那银色古剑如获敕令,剑身不断颤鸣,剑鸣之声不绝於耳。
李酒寒忽然抬起头,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凝重。
“居然连她都来了?”
申屠玉书的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老嫗。
她伸出乾枯的手掌,徒手抓住了任縹緲这一剑。
申屠玉书直到这时才缓过神来,他僵硬的扭过头,额头之上满是汗水。
“二……二长老?”
那老嫗没说话,她眯眼凝神看著手中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任縹緲眼见自己这一剑被这老嫗以手抓住,却並不见慌乱。
任縹緲抬眼望向那名老嫗:“以为拦住了这一剑,就不用死了吗?”
剎那间,这老嫗与申屠玉书身侧,幻化出了上万把银色古剑。
上万把银色古剑,铺天盖地的悬浮在天际,剑尖指向二人。
任縹緲嘴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落。”
这一刻,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一场剑雨。
牧仓瞪大了眼睛:“我滴乖乖,猛啊。”
李酒寒眼中也闪烁著震惊之色,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发现腰间那酒葫芦早就空了。
“可惜,如此美景,却不能以酒佐剑。”
的確,眼前这一幕,堪称绝景。
人与剑,皆绝色。
任縹緲御剑悬停高空,白衣猎猎作响,墨发如瀑布般落下。
那叫女子都羡艷的姿容仿佛蒙上了一层剑意面纱。
远处,则是万千剑雨,齐落人间。
那老嫗忽然嘆了口气,“没想到,北域竟然也有此惊才绝艷之辈。”
她微微弹指,手中那柄银色古剑倒退而行。
老嫗又轻点眉心,下一刻,老嫗那满头白髮开始渐起乌丝。
老嫗那原本还有些佝僂的身体,逐渐挺直。
乾枯的手掌与脸庞,开始变得白皙红润。
眨眼间,原本老嫗模样的乾坤洞二长老,竟是变为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俊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