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针尖泛出诡异的幽蓝,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回袖中。
穿过三道雕铁门,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腐肉气息愈发浓重。
中心楼宇前,十二尊石狮子嘴里衔着的铜灯全部熄灭,唯有台阶上的血脚印蜿蜒向上,每一步都嵌着暗红的冰碴。
一楼的保镖们握着特制的桃木枪,枪柄缠着浸过朱砂的红绳,见到肖晨时瞳孔骤缩,像是看见什么不祥之物。
二楼的“医院”弥漫着诡异的寂静,精密的仪器全部罩着黑布,唯有监护仪发出的“滴答”声在走廊回荡。
穿白大褂的医生们脸上蒙着三层口罩,护目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当他们瞥见肖晨时,手中的记录本“啪嗒”掉在地上,露出夹在其中的黄符。
“家主!”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踉跄着跑来,白大褂下摆沾着大片褐色污渍。
他脖颈处缠着浸血的绷带,绷带缝隙里隐约可见黑色纹路在蠕动。
“他最近状态怎么样?”王崇山声音发颤,伸手去扶楼梯扶手,却在触到冰凉的铜质栏杆时猛地缩回——上面密密麻麻布满抓痕,每道痕迹都深可见骨。
医生摘下护目镜,眼白里爬满蛛网般的血丝:“状态还算稳定,只是……哎,我们治疗了这么多年,可他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样子,实在是辜负了家主的信任。”
说着掀开墙角的黑布,露出满墙的符咒,最中央的符纸已经被血浸透,上面的朱砂字迹正在缓慢扭曲变形。
王崇山望着墙上狰狞的血符,眼角的皱纹里渗出浑浊的泪,在布满老年斑的脸上蜿蜒成河。
他颤抖着伸手去摸那面墙,却在即将触到时被肖晨拦住。
“不怪你,我大哥这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不是一般的医生能搞定的。”
他转身时,西装后领下露出半道狰狞的齿痕,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开门吧,让我带肖神医进去看看。”
那人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仿若精准无误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地在肖晨身上来回切割,审视意味十足。
他脖颈处缠着的绷带已然被新鲜血渍浸透,随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绷带轻微起伏。
仔细瞧去,绷带缝隙里的黑色纹路仿若活物,正缓慢地扭动着,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这边请。”他开口说道,沙哑的声音好似砂纸狠狠磨过金属,粗糙刺耳。
转身之际,白大褂的下摆轻轻扫过地面,在殷红的血脚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褐色痕迹,宛如一条蜿蜒的诡异轨迹。
转过三道蜿蜒盘旋的楼梯,空气里骤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好似有陈旧的血液在暗处汩汩流淌。
走廊尽头,两扇足有半人高的合金门静静矗立,犹如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