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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绝户计

第536章 绝户计

对于郦寄‘无法打败一个铁了心要墨迹、拉锯的敌人’的说法,刘荣丝毫不感觉意外。

非但刘荣不意外,殿内的每一个人,也都不觉得意外。

——这都是很浅显的道理,一想就通,一看就懂。

但对于卫青在这种场合主动开口,也同样是不止出乎刘荣的意料,而是让殿内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侧目。

卫青如今的职务,是中车属卫,兼骑中郎。

其中,前者是太子宫属官,太子车驾、仪仗负责人:中车属令手底下的人。

就拿当今刘荣举例——刘荣在太子时期的中车属令,便是如今的宦者令:葵五。

再往前,秦奸赵高也曾出任这一职务,只不过在当时的秦庭,中车属令与储君、与太子宫关系不大。

从这就不难看出,中车属卫,说好听点,是太子出行时的仪仗护卫,可说难听点,那就是听令与太子身边第一太监头子的架子。

尤其当今刘荣早已不是太子储君,太子宫又是无主运转状态,就更使得卫青这个‘中车属卫’的职务,更少了几分实际意义。

另外一个职务:骑中郎,也同样是听着好听,甚至是刘荣在往这位历史上的长平烈侯脸上贴金。

——如今汉室,并没有‘骑中郎’这么个职务称呼。

中郎群体也从来不分骑中郎、步中郎,而是统一称:中郎。

能在中郎两字前加个‘骑’字的,本身就不是作为军事储备干部、来长安镀金学习的中郎群体,而是相对普通的:骑郎。

也称骑侍郎。

同样是听着威风凛凛,看着光鲜亮丽,但实际地位仍旧不见得有多高。

——因为在如今汉室,郎官,是可以用‘买’的。

从家财十万钱的中产之家,一直到家产二百万的所谓‘素封’,都可以通过缴纳献金,来为自家子侄,甚至自己买回一个成为郎官,侍奉于天子左右的机会。

其中,骑郎倒也确实是门槛最高、价格最贵的那一种。

但说白了——能用钱买下来的官职,门槛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即便价格贵,又怎么可能有崇高的实际地位?

明白这些,再来看卫青中车属卫,兼骑郎的身份,再结合卫青出生于平阳侯府,本是奴籍,其实也就可见一斑了。

中车属卫,算是刘荣对卫青的亲近、重视。

而骑郎,则是刘荣目前,能给卫青给到的级别最高、最体面的身份职务。

可绕是如此,这两个身份职务——乃至‘平阳侯府之人’的身份加在一起,也远不足以使得卫青,能在这样的会议、这样的场合,再未得询问并获准发言时主动开口。

事实上,这场会议,刘荣之所以会叫上这位未来的长平侯,并非是真的想要让少年卫青给自己提意见,而是单纯的想要让卫青体会一下氛围,顺表了解一下这些未来之事。

毕竟十几年后,汉家的战略事宜,便多半要仰赖这位长平烈侯,以及另外一位千古罕见的奇才。

提前感受一下氛围,设身处地的参加到这样一场国家级战略会议当中,对国家的未来战略有一定的了解,是刘荣招卫青参加这场会议的主要目的。

其与众人虽然不知刘荣心中所想,但也清楚:当今刘荣,从来都不是一个举止跳脱,想一出是一处的人。

哪怕真的有心让卫青这么个小人物,在今日这场会议上发声,刘荣也绝不会允许卫青,在礼数层面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从此刻,刘荣半带错愕,半带疑惑,隐隐带有期待,却也本能有些不满的神情变化,殿内众人也不难看出:这并非刘荣安排的双簧戏,而是那个叫卫青的年轻人,真的一不小心在这场会议之中插了嘴。

照理来说,这么个人,在这么一场会议上插嘴,那即便不至于丢掉性命,也必然是‘仅仅性命得保’得。

在刘荣却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似笑非笑着对卫青一招手,示意卫青上前。

而后望向殿内其他人,介绍道:“朕之幼虎,卫青,平阳侯府出身。”

相当简短的介绍,却也是在轻描淡写间,解了卫青之围。

——这是朕的人!

意识到刘荣这一层言外之意,殿内众人本能的一对视。

下意识要与卫青打招呼,却意识到双方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便只要笑不笑的微一点头,就当是和卫青打过招呼了。

至于卫青的发言,则全然没人在意。

军事,尤其是国家战略级别的军事问题,他不是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不是说喊两句死战不退,宁死不屈,又或是方才的卫青那般,来一句‘一力降十会’,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问题的。

尤其是眼下,匈奴人开始战略收缩,同时开始在一定程度上‘避战’,将汉匈双方可能发生摩擦的地方,从高阙-幕南一线移到了遥远的西域。

这使得最近几年,逐渐掌握战略优势,以及战略主动权的汉家,因为匈奴人的刻意避战,而失去了一部分战略优势。

若真让匈奴人达成目的,把汉匈双方角逐的战场,从双方边境线放到遥远的西域,那汉家绝对会是更难受的那一方。

因为在两个势均力敌的大国之前,绝对是相对更为弱小的那一方,更不希望战争爆发在双方边境。

比如过去的汉家,以及如今的匈奴人。

这固然是因为发生在国境线的战争,大概率会演变为强大方的扩张,弱小方反抗侵略的战争。过去,汉家很不希望和匈奴人之间,在汉匈边境,或者说是汉室北方边墙发生战争。

因为对于当时的汉家而言,只要和匈奴人在边境打起来,那就是一场国土保卫战、反侵略战争。

从胜负的角度,汉家有胜有败。

但从现实角度的‘都失’来衡量,当战争爆发在你的国土之上,你的国家变成了战场时,你就已经输了。

剩下的,不过就是输多输少的问题。

所以,汉家数十年如一日的和亲,就是为了尽可能避免摩擦,至少是避免大规模武装冲突,乃至于战争的爆发。

因为当时的汉家,不具备任何战略主动权,只能被动接受‘只要打起来,战场就必定在汉室疆域’的现实。

而今,时移势易。

汉匈双方的战略地位,几乎是得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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