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对方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能被对方利用未必是坏事。
只要能做利益交换,被对方利用一把又如何,眼晴里容不得沙子,不肯吃亏如何交这个朋友?
心里做出决定后,立马摸出了子母符,就要给红衣女发消息。
然正要施法时,提起的手还是放下了,收起了子母符,轻声下楼了房间內的红衣女,侧臥榻上,一手侧支著脑袋,一手也翻弄著另半块子母符,饶有兴趣地把玩著,嘴角那抹戏謔难消,多少年了,很久没见有人直接往她手里硬塞联繫方式了。
她在等师春的回覆,若非如此,她此时不会在这房间里,已经离开了。
忽然,嘴角的戏謔顿住,娇躯横陈的她,抬眼看向了房门。
啪嗒,门栓自行跳开了,然后就是门被轻轻推开了,师春伸头进来跟她照了个面后,迅速侧身钻入,顺手关了门。
他对书馆太熟悉了,又有右眼异能加持,想找到红衣女的房间太简单了。
红衣女目中闪过不善意味,略挑眉盯著他。
师春则迅速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嘴里埋怨了一句,“东闻殊不地道哇,当初我在书馆打杂时,只让我在大堂拉两张桌子摊铺盖凑合。”
说就说吧,人也走到榻旁侧身坐下了,就坐在红衣女横陈的体躯旁。
红衣女终於开口了,“你也在书馆看了不少书吧,起码的道德呢,女人的房间是你能隨便进的吗?”
师春差点没乐出来,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居然还跟自己装上了正经,於是他也正经上了,一本正经道:“你別想多了,来跟你聊正事的,你说的事情,我已经从二小姐那知情了,是来给你答覆的。”
红衣女晃了晃手中子母符,反问,“劳你亲自跑一趟,这是假的不成?”
师春拍了下额头,一副忘记了的样子,嘴上却是另一个说法,“怕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说比较方便。这么说吧,事情我想过了,为了你,我可以试试,谁叫我喜欢你呢。”
红衣女是真想翻个白眼送他,不过心中却也是满满的戏謔意味,乏味已久,能遇这事还挺有意思的,当即哦了声道:“既有此心,那就去试试吧,我等你好消息。”
师春反问:“那咱们之间,总得有个说法吧,事成后怎么办?”
红衣女淡笑道:“还跟我谈上条件了,我事先既然敢许诺她们姐妹,你觉得我办这事会很难吗?你是觉得我表舅跟炼天宗掌门洛演打个招呼很难,还是跟衍宝宗掌门瞿五明打个招呼很难?”
说这话就有点欺负人了,欺人不懂事。
然而师春在这方面確实是不懂事,觉得以妖后心腹的身份,那些大派掌门多少要给些面子,不就是掛个弟子的名分,人家要办可能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儘管被人当了傻子,但师春也有话说,“那我总不能白忙吧?”
红衣女鄙夷道:“怕白忙?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也太虚情假意了吧。”
师春瞪大眼道:“我起码要知道你什么態度吧,我起码要知道你是不是虚情假意吧?”
红衣女淡漠道:“才刚认识,一见钟情也谈不上,说虚情假意也行,但对你不乏好感,否则这事也就我打个招呼的事,犯不著跟你纠缠。这么说吧,我不跟废物来往,这事你若办成了,才有跟我谈情说爱的资格。”
说白了,她就是连个承诺也不想给,只想让人白干活,事成后,不用虚与委蛇了,敢噪,弹指可灭。
听对方说到对自己不乏好感,师春下意识挺了胸膛,对对方的话算是信了三分,他对自己的顏值还是挺有信心的。
当然,也仅信了三分,还有七分不信。
不过並不重要,只是见对方死活不肯鬆口有点可惜,对方若敢鬆口许诺,他就敢把手放对方那离自己只有一掌距离的横陈大腿上去,自有先要点甜头的话术。
先开出条件,不答应自然是顺而求其次,他话锋立马一转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事需要你先帮我个小忙。”
红衣女淡定道:“先说来听听。”
师春:“白氏米铺的老板娘白启如,听说还关在城卫那边,能不能让你表舅打个招呼把人给放了。”
红衣女:“这事跟她有什么关係?”
师春也淡定道:“李红酒喜欢她。”
他才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他妈的这样玩,老子也不好客气了,不就给黄盈盈编造个绿帽子么,李红酒那贱人又不在乎名声的。
“.—”红衣女愣住,愜看了他一阵,慢慢鬆口道:“也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师春立马转身,半趴榻上,脸凑近在了她的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近到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笑道:“你说。”
红衣女有点不习惯这样说话,又一指顶上了他的脑门,將他人给推开了些,“我答应了他们姐弟,不拆散他们家,给他们找的师父都得上门来给他们传道受业。”
师春也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真调皮,尽给我找麻烦,谁叫我喜欢你,行,答应你了。”
目光骤然犀利的红衣女,盯上了他离开的手指,唇角抿了又抿,终究是忍下了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