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尔将其举起,锋利的寒芒在这座沉寂的大厅内亮起一道异样的闪光,
“神圣的陛下啊,我是你众誓的冠军,是前来拯救你的忠嗣,助我一臂之力,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为人类的复兴与存续。”
杜克尔的声音沉重有力。
伴随着他的声音,近乎于无穷的心灵之力与帝皇赐福,共同涌入进心灵之剑。
此刻,在帝皇的黄金王座背后,
在神圣泰拉的每一座帝皇雕像的背后,
都在发生着相同的神迹。
——巨大的火焰圆环,如同荆棘王冠般熊熊燃起。
无限的伟力汇聚在‘心灵之剑’这柄平凡的造物中,顷刻间燃烧起金黄的火焰。
在无法想象的能量与高温中,心灵之剑的锋刃都在融化,此刻它承载了神的力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神器。
此刻就连杜克尔举起这柄神器都倍感吃力,帝皇的神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其中,火焰愈发炽盛,他向前踏步,脚步沉重非常,却好似不可阻挡。
爱莎跟随在原体身后亦步亦趋,她望向杜克尔的目光中凝聚着近乎于实质的憧憬与感动。
这就是她的主人,看似不近人情的外表下,隐藏着愿意为人类帝国,乃至银河中一切生命奋斗拼搏的高洁品质。
他本可以什么都不做,凭他自身的伟力,即便泰拉爆发出第二个恐惧之眼,他依旧可以存活的很好。可为了银河中的众生万灵,他依旧选择直面一切艰辛,负重前行。
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令爱莎异常感动,此刻她的心中涌现出千万句赞美之词。
“噗嗤!——”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异样的响声从她的前方响起,爱莎抬头看去,
只见杜克尔手持宝剑,毫不犹豫的刺入进帝皇的胸膛。
这一刻,
万千噪音汇聚成无穷无尽的灵能在宝剑的伤口中迸发而出,疯狂的能量化为肉眼可见的波纹,倾轧着这座大厅内部的一切。
外泄的能量汇聚成肉眼可见风暴,在这股杂乱无章的能量中,即便是身披重甲的禁军,都将被瞬间毁灭。
杜克尔首当其中,黑色的长发在能量的风暴中舞动着,伟岸的身躯如礁石般屹立在风暴的中心处,
“爱莎,就是现在,履行伱的使命!”
“如你所愿,我的主人。”
爱莎同样在抵御风暴,她的重甲为她抵御住了最初,也是最狂暴的冲击。
特殊打造出的盔甲,仅是一瞬间便被撕裂,女神周身环绕着防护力场,身披轻纱的纤细身躯从盔甲中走了出来。
她在这疯狂的风暴中奋力前行,无比艰难的伸出如玉石般的手指,触碰到了帝皇的尸身。
携带着无尽生命的神力,不留余力的灌注进帝皇的体内。
如同奇迹般的,被燃烧宝剑钉在黄金王座上的干尸,此刻竟在不可思议的恢复着活性。
“殿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咣当——”
一直守卫在大厅门口并未远离的瓦尔多,此刻听到了大厅内的爆响,顾不上失仪的,对帝皇的忠诚之心令他不顾一切的重返到大厅之内。
可他所看到的却是——
身为帝皇亲子的原体将燃烧着火焰的宝剑刺入进其父的胸膛,身材异常高挑的灵族异形正在用她那肮脏的手指,抚摸着神圣陛下的身躯,并施展着可憎的巫术。
可怜的陛下伤口中流溢出无尽的愤怒,这股愤怒摧毁了大厅内的一切,却唯独对这两位施暴者无可奈何。
这一幕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令这位活过了漫长岁月的禁军首领,大脑内都是一片空白,失神间他的长矛从他的手中脱落,摔落在大厅的地面上。
“不!!!”
瓦尔多心中的悲愤无以复加,此刻他甚至都没有弄清现状的想法,便立即拾起自己的武器,向原体发起了冲锋。
可是——
“砰!”
刚刚进入大厅的范围,他便一头撞在了灵能风暴的边界,这股巨大的能量他连一瞬间都无法抵抗,径直的被掀飞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瓦尔多的身躯撞在了大厅的立柱上,缓缓的滑落下来,他感到全身的骨骼都已尽数破碎,痛感蔓延到他的全身。
看着在风暴中完好无损的二人,这位禁军统领生命中第一次的,对自己的力量丧失了信心。
他倚靠在立柱下,看着原体依旧手握剑柄的手掌,心中的剧痛甚至要远超身上的伤痕,
“我该如何做才能阻止他们。”
他的心中涌现出了无限的绝望。
可也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两人的名字——莱昂、基里曼。
“对,现在只有他们,才有可能阻止这场暴行!”
瓦尔多立即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无视了身上的疼痛,匆忙的向大厅外跑去。
他要最快速度联络到狮王与帝国摄政。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瓦尔多内心慌乱的想道。
.
杜克尔行走在掩埋着无数灰烬的世界,他的战靴踩踏在这些灰烬表面,留下巨大的足迹,发出“吱嘎”的响声。
此刻他以“心灵之剑”作为桥梁,顺利的来到了帝皇的精神领域,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行走在这个精神领域中,手握着帝皇的赐福,显化成他手中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巨剑。
这是帝皇为数不多的理性,能够给予到他的,最后的助力。
在这个由破碎的梦构筑成的灰烬世界,杜克尔看到,一具具骷髅脸的尸体,祂们的数量多到无法计量,人类群体中有多少种意识形态,他们的数量便拥有多少,全体人类拥有多少种念想,王座上便供奉着多少具干尸。
他沐浴在死尸国王的宫廷灰烬中,在一位位华贵的永世帝皇面前。
“父亲。”杜克尔说道,当他说出这个词,这可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认真的说出这个词汇,因为这并非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一次伟大的约定。
“父亲,我来了!”他在这个世界高呼着,明亮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注视着那一具具王座上的干尸,那些神明般的老人,
“父亲,我奉行公义而来,前来履行那场万年前未续的裁决!那场对于人类救主,神圣帝皇的审判!”
在帝皇的领域,杜克尔可以肆意伸张着自己的力量,而不必担心会因此毁坏些什么。
那些端坐在王座上的干尸,那些人类的帝皇,太多,太亮,太强了。如果他不完全伸张自己的力量,他甚至都会被帝皇们的目光碾压成肉泥。
他的身躯燃烧起不息的烈焰,这团盛放的光芒,终于吸引到了帝皇们的注视。
然后,这些东西,这些糟糕的干尸,王座上的昨日救主,看到了他,就像是终于注意到一只蚊虫一样,
“吾儿。”祂说。
“次子。”
“骄傲的统帅。”
“开拓者。”
“施暴者。”
“救赎。”
“审判。”
“强盗。”
“野兽。”
“莽夫。”
“杜克尔。”
杜克尔一瞬间听到了这一切,第一次全视帝皇,令他接受到了无比杂乱吵闹的信息,就仿佛一片乱码一样,在他的脑海中蹦跳出少许有效的字符。帝皇说了又好像没说,在这片精神的领域,语言的概念变得好像十分搞笑。
这概念好像变得对时间与存在的平衡有害。
杂乱的信息汇聚成乱流,最终汇聚成无比汹涌的风暴,精神领域中的一切意志都在咆哮,所有的帝皇都在向他传输着信息。
就好像有一亿个人在你的耳边大声讲话,他们传递出一千万种情绪,不分先后,聒噪不休。
许多的意识传达到杜克尔那里,他们试图交流,或又是在干扰着他的感觉。
杜克尔垂下了头,他努力分辨着这些讯息,即便是他在一瞬间接收到了如此多的讯息,也并不轻松。他只能一边接收着大量的乱码,一边尝试着捕获其中有价值的部分。
可当他捕获到某一种讯息后,他猛然的抬起头,这一刻他甚至放弃了对于所有讯息的排查,眼中凝聚起不息如烈火般的战意,以及愤怒,
“谁?!”
“谁叫我莽夫的?!”
他怒吼道,高举起手中燃烧着火焰的巨剑,蛮横的意志掀起赤红的烈焰。
在他愤怒的表达中,聒噪不停的帝皇们,竟也有了一瞬间的失声。
杜克尔明亮的目光,从一座座帝皇的王座上扫过。
他的目光灼灼,没有任何一尊帝皇给予他回答,可当他的视线扫过其中一位后,其身体下的黄金王座,竟忽然轻微颤动起来。
“是你?!”杜克尔集中了意志,紧盯着这尊黄金王座,
“刚才是你叫我莽夫?”
依旧没有任何一位帝皇发声,只是这尊黄金王座,震颤的幅度愈发剧烈。
杜克尔见状不再犹豫,他高举起燃烧着金焰的宝剑,朝向这尊黄金王座,直接就是一记跳劈。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帝皇,此刻都罕见的流露出统一的情绪,祂们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砰!——”
刺耳声响中,杜克尔一瞬间便将沉重的巨剑,挥舞出二十二刀。
巨大的黄金王座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轰然崩塌,其上干尸与王座共同化为齑粉。
一股无比庞大的原初本源,从倒塌的王座中溢散出来,杜克尔仅是吸取了一部分,力量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杜克尔曾经吸收过的,最为强大的大魔,是织命者·卡洛斯。
而此刻他所获取的能量,足足有13卡!
感受着体内暴增的能量,杜克尔面容冷冽,“果然是帝皇的阴暗面,我向来宽以待人,就连生命女神都赞叹我的仁慈胜过璀璨的群星,也只是黑暗的存在,才会对我心生憎恨!我誓将一切黑暗尽数毁灭,让帝皇的荣光得以伸张!”
杜克尔的声音在精神领域的永恒之风中回响着,在抵达到它的目的地之前,永不停止!
手握着毁灭帝皇的宝剑,第二军团之主的胸膛中流淌着的全是为帝国尽忠的热血!
忠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