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纳西妲吩咐过了，
守卫在门口的三十人团没有阻拦王昊，甚至询问都没有，
推开大门，直接进去。
宽阔的空间中，
树王冥想室一如既往的吸引眼球。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
树王冥想室里，没有纳西妲。
【wc，纳西妲已经出来了？】
【好家伙，真不用秘钥啊。】
【啧啧啧，所以大贤者更小丑了。】
【不过人呢？】
【……】
王昊目光一瞥，就停留在了树王冥想室前面的区域。
“嗯，你可以看见吗？”
纳西妲的声音响起，然后她的身影逐渐浮现。
浮现的地方，就是王昊目光停留的地方。
“看不见，这是什么手段？”
王昊有些好奇。
“是模仿兰那罗的哦，只有具有童心的人，才能看见兰那罗。”
纳西妲开口说道，
“我还以为你可以看见呢。”
“我能感知到你在哪里，但看不见。”王昊微微摇头。
如果要有童心才能看见，那自己肯定是没希望的。
童心，这种东西只存在于王昊久远的记忆中。
“那可真是可惜，保持童心，可以让人年轻哦。”
纳西妲往后虚空一坐，草元素汇聚，一张秋千从虚空中蔓延下来，正好接住她。
“呵，或许吧。”王昊笑了笑，然后直接道，“还是先说正事吧。”
“嗯，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两个事情。”
见王昊似乎不想聊童心的事情，纳西妲也没有勉强，说起正事来，
“首先，要先告知你一个消息，关于阿扎尔的处理后续。”
阿扎尔的后续？
王昊有了一点兴趣，
这家伙之前算计他，想拖璃月下水，是个人渣，王昊很不喜欢他。
而最开始，纳西妲对他的处理，仅仅是终生监禁，结果阿扎尔不服，最后被纳西妲交给了赛诺。
“风纪官审理了前任大贤者阿扎尔的案件，认为他犯下诸多大错，不可饶恕。”
“但鉴于须弥已经很久没有死刑了，所以，风纪官的判决是流放沙漠。”
“他会被流放到最荒芜的沙漠，并且三十年内不允许回到雨林，如果三十年后，他还活着，那么，他会被带回道成林，重新监禁起来。”
纳西妲说着话，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啧啧啧，杀人诛心哦。】
【把最讨厌沙漠人的大贤者流放到沙漠去。】
【就阿扎尔那个年纪，真的能在沙漠里待三十年吗？】
【笑死，别说三十年了，他前脚过去，后脚收到信息的沙漠人就能弄死他。】
【所以，这和死刑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没有直接杀。】
【风纪官判的是流放，至于你流放中死掉了，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
风纪官的想法，弹幕都看出来了。
“啧，不错的判罚。”王昊轻啧一声。
虽然没有直接杀了来得爽快，
但这种诛心的判罚，王昊也能认同。
“赛诺说，阿扎尔自始至终都不曾认错。”
“如果他认错，哪怕只是沉默…”
纳西妲微微叹气，欲言又止。
“你想原谅他吗？这可不是一个好想法。”王昊看着纳西妲，开口告诫道，“仁慈是一个很好的品格，但过于仁慈，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纳西妲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昊：“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在想，如果他认错的话，我可以给他一个体面一点的落幕方式。”
王昊：……
【？？？？】
【你不是纳西妲，你是谁？】
【夭寿了，纳西妲不圣母了？】
【啧，现在的纳西妲，可是月亮哦，不是那个虚假的太阳。】
【好好好，这个好。】
【……】
王昊眼眸微闪，
眼前这个小吉祥草王，和弹幕们介绍的，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我并不仇恨阿扎尔对我的囚禁，但他对须弥犯下的错，是我没有资格去原谅的。”
纳西妲还在说着，
“如果他愿意认错…唔，我看了一些璃月的话本，一尺白绫，一杯毒酒，都可以给他一个体面。”
“只可惜，他不觉得自己错了…，那就让他去体会一下沙漠的生活吧。”
听完纳西妲的话。
王昊不禁赞同的点头：“就是这样，他不要体面，那就让他不体面。”
纳西妲点点头：“嗯，就是这样。”
“第一个事情我知道了，那第二个呢？”王昊结束了阿扎尔的话题。
纳西妲从秋千上下来，
走到王昊面前，
她伸出小手，一枚金色的罐装知识浮现：“第二个事情，是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树王的罐装知识！】
【这是树王留给纳西妲的吧。】
【树王的意识空间！】
【须弥真正的秘密所在！】
【……】
不等纳西妲介绍，弹幕已经刷了屏。
王昊眼眸微凝，盯着眼前的金色罐装知识：“神明罐装知识？”
纳西妲露出一丝惊喜：“你知道这个东西啊。”
罐装知识，是教令院禁止流通的东西。
而神明罐装知识，更是违禁品中的违禁品。
教令院每年都有大量的疯学者出现，也就是阿如村的守村人。
这些学者都是用灵酚香沟通世界树，企图获取更多知识的人，
而这些人沟通世界树后，获得的可能不是世界树的知识，
而是禁忌污染。
在弹幕述说的剧情中，
大贤者阿扎尔的造神计划，就会从这些疯学者的脑子里提取‘神明知识’，来让散兵登神，拥有神之灵知。
可实际上，他提取的大部分都是轻微的禁忌知识。
就是剧情中污染了阿赫玛尔之眼老大的那种知识。
须弥真正的神明罐装知识，大概只有纳西妲手上这份了。
属于树王遗留下的东西。
“这是祂留给我的东西，我一直无法堪破，因为没有办法读取，但之前，你出现的时候，这东西出现一丝动静。”
“我想请你帮的忙，就是和我一起，打开它。”
纳西妲发出邀请。
【哦哦，是这样的，纳西妲打不开树王的罐装知识，在剧情里，也是用了雷神之心和草神之心，才打开的。】
【应该是树王故意的，就是给纳西妲的一个考验。】
【毕竟，如果连罐装知识都打不开，那也没有办法处理树王最后的遗留啊。】
【别说了，王昊，救下树王吧。】
【……】
弹幕议论纷纷。
而王昊则是看着眼前的金色罐装知识。
“我要怎么帮你？”
“很简单，释放你的力量，我会引导，我们一起合力，应该就可以打开它了。”
“好。”王昊直接同意。
大慈树王，对于这位神明，王昊也很好奇。
用弹幕的说法，大慈树王算是最无辜的魔神了。
没有参与坎瑞亚战争，却被禁忌知识牵连，
建立防沙壁保护雨林，最后成了教令院阻挡人心的壁垒。
祂做了很多伟大的事情，最后却被自己保护的子民弄得一团糟。
可这位温柔的神明，自始至终没有放弃祂的子民。
哪怕陨落后，祂都在尽力抑制禁忌知识的传染。
这是一位毋庸置疑的伟大神明。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帮上忙，那王昊不会吝啬。
没有什么理由，
做好人让他心情愉快。
在纳西妲的引导下，
王昊的秩序神力缓缓释放，
而纳西妲也一样，翠绿色的神力同样释放，
两人的力量不断涌向金色的罐装知识。
下一刻，
罐装知识微微震动。
一个神秘的意识空间被打开，
王昊没有抗拒对方的接引，
意识逐渐下沉。
等他睁开眼睛，
入门的是一片黑红色的空间。
“唔，让人厌恶的味道。”
环视了一圈，王昊露出一丝恶心的神色。
这种味道，和当初的逆位神像差不多了。
不对，比逆位神像还恶心。
“这里…是祂的意识空间？”
“怎么会是这样的。”
纳西妲看着周围，露出一丝悲伤，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时候的纳西妲，还不知道禁忌知识的事情呢。
王昊眨了眨眼，眼里已经没有了弹幕。
但他隐隐约约有感觉，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也可以将弹幕接引过来。
这里是意识空间，但和命运织机的梦境空间还是有些区别的。
梦境空间是假的。
而这个意识空间，是真的。
想了想，王昊念头一动，
眼眸中缓缓波动，
熟悉的弹幕框出现。
【哦哦哦，我还以为掉线了呢。】
【这里是哪里？】
【树王的意识空间吧。】
【得继续前进，通过意识之舟，前往世界树的所在。】
【王昊现在都能直播意识空间了啊。】
【……】
弹幕有些混乱，但王昊也获得了一些信息。
意识之舟。
顿了顿，王昊看向了纳西妲：“我们继续前进吧。”
听见王昊的声音，纳西妲回过神来，眼里的担心微微收敛，点点头：“好。”
看了看周围恶心的环境，
王昊心念一动，鎏金色的神力绽放光辉，
暗红色的气息缓缓消退。
“走吧。”
像是一个人型灯泡，王昊驱散着让他恶心的气息，往前走去。
这里虽然是意识的空间，但依旧凝聚出不少的魔物。
其实就是污染凝聚恶意，幻化出了魔物。
有点危险，但对于王昊来说，并不算什么。
轻易的解决了数波怪物，
一艘木质的大船出现在两人面前。
“意识之舟。”
王昊轻声呢喃道。
纳西妲更是睁大了眼睛：“我感觉到了，祂在呼唤我！”
在纳西妲的感知中，已经听见了那个温柔的声音，
虽然她的诞生和树王的陨落是同步的。
虽然她从来没有听见过祂的声音，
可纳西妲却很确认，在她感知中响起的声音，就是那位伟大神明的。
“嗯，那接下来就由你来领路了，我来掌舵。”
王昊上了意识之舟，握住了船舵。
隐隐约约中，某种东西开始侵蚀他。
不过，在鎏金色的秩序神力保护下，这种侵蚀是徒劳的。
而王昊也逐渐感知着侵蚀的来源。
那是一种，和提瓦特截然不同的规则。
或者说，不属于提瓦特秩序的秩序。
是的，禁忌知识也是秩序，只不过，它完全异于提瓦特，不被提瓦特接受，所以在提瓦特，它就变得异常危险起来。
而王昊会觉得恶心，是因为王昊接纳了提瓦特的秩序，所以，他天然的和提瓦特站在一边。
操控着意识之舟，
不断穿行在这片让人厌恶的暗红空间，
在纳西妲的指引下，王昊不断前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前的暗红迷雾忽然淡去，
意识之舟赫然已经冲破迷雾，进入一片好似粉白的空间。
一颗巨树耸立在空间中央，
王昊目光望去，好像将整个世界尽收眼底。
“走吧，我们去揭开一切的谜底。”
深吸一口气，王昊对身边的纳西妲说道。
“呼~”纳西妲同样深呼吸了一口，用力的点点头，“走吧，我做好准备了。”
离开意识之舟，
两人沿着粉白的路面，往意识空间的中心走去。
最后，停在了巨树的面前。
“就是这里了。”
纳西妲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前方，眼眸里微微有些波动。
王昊也一样看见树下的身影。
那是一个和纳西妲一模一样的身影。
“原以为你会再迟一点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祂缓缓的开口。
“我…？和我一模一样…”看着世界树下的身影，纳西妲的眼里充满了震惊，“你就是…大慈树王？”
世界树下和纳西妲一模一样的人影点了点头：“嗯，就是我，这副样子…让你很惊讶么？布耶尔。”
纳西妲张了张嘴，有些失语。
这一幕实在让她震惊，
那位崇高的神明，那位被历代大贤者奉为至高的神明，
居然和她一模一样！
看着有些失语的纳西妲，
大慈树王微微笑着，并未催促，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王昊。
祂的眼里，也带上了一丝惊奇。
“向您问好，新生的秩序。”
祂面对王昊的时候，使用了敬语。
王昊也微微欠身，表示尊敬：“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大慈树王冕下。”
“感谢您帮助布耶尔来到这里，比计划提前了一些。”
和纳西妲的童真与纯粹不同，
哪怕外貌上和纳西妲一模一样，大慈树王却给人一种温柔并智慧的感觉。
一边和王昊说着话，祂的目光落在纳西妲身上，
“多出来的时间，我可以做出更多的布局，也可以给布耶尔留下更多…知识。”
祂的话让纳西妲清醒过来，一脸急切的看了过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多出来的时间？还有，我们为什么…一模一样？”
纳西妲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对大慈树王述说。
似乎是看出了纳西妲眼里的惊讶与不解，
大慈树王开口解释道：“这里重现了当年的世界树与大地的模样，但也终究是意识空间。由于你我的【本质】相同，所以我们也显现出了完全相同的模样。”
纳西妲眼里依旧茫然，在她的理解中，自己是大慈树王逝去后才诞生的，
而大慈树王却说她们的本质相同，这让纳西妲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本质】相同呢？”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大慈树王轻轻的笑着，哪怕是使用纳西妲的形象，她身上的温柔慈爱，依旧难以掩饰，
“你是我的「轮回」呀。”
“「轮回」.”
大慈树王笑了笑：“作为大慈树王，我是世界树的化身，而你则是世界树上折下的最纯净的枝杈。”
“就好比…即便树木死去，枝杈亦有一天会生根然后长大，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生命。”
说着，祂的目光看向了王昊：“就像…老的秩序会消亡，而新的秩序会诞生，可无论如何，秩序依旧是秩序，祂的本质从不改变。”
王昊眼眸一动，露出一丝震动。
而他眼里的弹幕更是满屏的问号。
大慈树王这个话，可真是有意思。
祂将纳西妲和自己的关系，和王昊与老秩序的关系进行了比喻。
这让王昊意识到，大慈树王在隐喻着什么。
纳西妲也听懂一些，可她不愿意接受：“可你明明还没有彻底消亡，你可以继续存在的。”
“不，布耶尔，我已经被禁忌知识侵染陨落，在你面前的，只是大慈树王的意识，真正的大慈树王，已经陨落了。”
“布耶尔，你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你诞生的时候，大慈树王就陨落了。”
“命运将你送到如今的我面前，现在，是时候开始新的轮回了。”
听着大慈树王的话，
王昊眼里，弹幕开始不断催促，
他自己也微微皱眉，最后开口道：“冕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世界树的修正，对纳西妲来说，是一种不公平。”
他和弹幕都已经听出来了，大慈树王遗留的意识，还是希望纳西妲彻底删除她。
就像弹幕曾经说的那样，
只有大慈树王彻底消失，与祂纠缠的禁忌知识才会消失。
祂口中新的轮回，就是没有禁忌知识侵染的，干净的世界树。
大慈树王看了一眼懵懂的纳西妲，
还没有接管世界树的纳西妲，并不知道王昊在说什么。
“这是草神应该接受的命运，只有彻底删除我，才能拯救须弥。”
大慈树王开口说道，语气平静，似乎要彻底消失的，不是祂一般。
王昊眼眸微亮，秩序神力微微闪耀。
“不，我可以提供一条新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