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登堡罕见的与威廉二世坐在沙发前心平气和的讨论着局势。

促使他们不像之前一样针锋相对袖里藏刀的，是夏尔的“停战”倡议。

“知道吗？”威廉二世摇着手里的红酒，不无讽刺的说：

“夏尔的人气甚至比我这个国王还高，我是说在德国。”

“几天前我去威廉港巡视，士兵问的不是下一场仗该怎么打，而是我们什么时候与夏尔谈判。”

“我为此感到愤怒，这不是帝国士兵应有的想法，但我最终忍住没发火，因为我认为这对我们不是坏事。”

兴登堡赞赏的点点头：

“您是对的，陛下。”

“它不是坏事，是好事，很好的事。”

“想想吧，如果法兰西退出战争只剩下英、美、俄，还有其它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国家。”

威廉二世“嗯”了一声，接嘴：“那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他又皱起眉头：“但我听说，英美一直在劝说夏尔重返战场，是吗？”

“是的。”兴登堡回答：“英美出于他们自身利益考虑，希望把德国彻底击败，只有这样才可能从我们这获取巨额赔款，因此不可能像夏尔一样选择停战谈判。”

“这些混蛋，可耻的投机者。”威廉二世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英美，德国的战争压力可能早就解决了，现在已经在谈判桌上和解了。

兴登堡起身拿起酒瓶，给威廉二世添了些酒：

“德国公民知道这些，陛下。”

“我是说，英美为了金钱拒绝停战，而夏尔并非如此。”

“德国公民因此敬仰夏尔，不只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是一名令人敬畏的对手，更因为他是真正为人类为生命考虑的那个人。”

兴登堡其实不相信这个，他知道夏尔是刻意把自己和法兰西塑造成这个形象。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德国人相信了。

这场战争给人们带来太多的死亡、饥饿和痛苦，而夏尔是唯一能结束这一切的那个人，是他们的希望。

哪怕夏尔原则上是他们的敌人。

有的士兵甚至说：“如果要投降，就投降法军吧，我们可以为夏尔而战，跟随他一起结束这场战争，这才是最正确的目标！”

威廉二世迟疑了一会儿，问：“你的想法呢，总参谋长阁下，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兴登堡盯着威廉二世的眼睛：

“我认为与夏尔谈判是可取的，陛下。”

“政客、军队，还有全体德国公民，他们能接受这个。”

“不只是接受，我认为如果您做出这个决定的话，会得到人们的拥护，包括我和鲁登道夫。”

威廉二世缓缓点头：“是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因为我们的出发点与夏尔一样，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结束无意义的战争，这是一种体面的方式！”

兴登堡提醒道：“而且，我们应该抢在英美说服夏尔之前，否则一切都太迟了。”

“当然。”威廉二世被兴登堡一提醒就紧张起来：“我明天……不，马上就让《柏林日报》加刊，向全世界申明我们愿意与夏尔谈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