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欧美两个业余比赛同时产生女子冠军?!
“还闹得整个外网沸沸扬扬?!!”
同日早八点,东江市木狐围棋道场。
刚从学生处得到这一惊人消息的于总教头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似乎很难消化这样一惊人事实。
“其实于老师……这也没啥大惊小怪的!”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廖想二段则显得淡定许多,很自然地应过老师的话道:
“……欧美那情况您不清楚很正常,但国内您还不知道吗?
“最近昭喵杯五月的春季赛上,女子棋手的整体水平和男子几乎已经看不出区别了……”
“这我当然知道!”
于庆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很明显对于学生的这个说法不太认同:
“小廖,咱就事论事!你跟我在这道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教了那么多学生,男的女的都有,心里头应该也有底!
“单纯论智力,女性绝对是不差于男性的!这点我老于从不否认!
“所以对于昭喵杯上的情况,我是一点不奇怪。”
不过说到这,于总教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
“但是!
“即便围棋是智力运动,但体力、精力、还有那些生理因素的影响,或多或少拖了女孩子的后腿,那天赋上限……理论上就不应该强于男子啊!这是客观规律!
“可这回欧洲、北美两地的业余大赛,竟然同时冒出来女子冠军!欧洲那边更离谱,直接包揽冠亚军!
“这……这完全违背常理!”
廖想看着于庆光那副百思不得其解、几乎要抓狂的样子,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于老师……那我问您个问题:
“您觉得雷歧和芮昭的天赋,谁更好一点?”
“……啊?”
于庆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懵,完全没跟上廖想的思路。
“你问这个干嘛?”
“您先答嘛,答完我再回答您的问题!”
见学生卖起了关子,于庆光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把头上的地中海,沉吟片刻,最终给出了一个在他认知里最公允的评价:
“要我说真差不多!都非常非常出色!
“硬要分个高下……太难了!”
“嗯。”
廖想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那为什么……雷歧现在完全下不过芮昭呢?”
“这当然下不过啊!”
于庆光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种“这还用问”的理所当然,同时夹杂了些对某种“非人存在”的控诉:
“除了芮昭外,你见过其他那么离谱的小棋疯子吗?!啊?!
“我们正常人练棋,那基本就跟学习工作一样,卷归卷,但说到底还是需要休息和调剂——是人就得吃饭睡觉、就得有点兴趣爱好放松放松吧?
“可芮昭她实在是太离谱了!她练起棋来,那真就是能一直练下去!
“按她的说法,下棋就是她娱乐,就是她的休息,就是她的调剂——这特么完全就是一永动机!
“遇到这种怪物……雷歧他再天才,再努力,那也没法比啊!”
“所以这不就得了?”
廖想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了“答案显而易见”的表情:
“女棋手只要比男棋手卷,那不就可以更强了吗?”
“啊?”
于庆光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反驳道:
“可芮昭她不具备代表性啊!!
“别说姑娘里了,哪怕把男人也算上,能卷到这么个地步的翻遍棋坛历史,也就芮昭这么一个!
“她是特例中的特例!不能拿她当普遍现象啊!”
“对,我听昱阳说过,欧美的女子业余棋手肯定是没有芮昭卷的。”
廖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话锋随即一转:
“……但是,她们也不需要比芮昭卷啊!
“她们只需要比她们同地区的男子棋手卷不就行了吗?”
听到这里,于庆光微微顿住了,似乎一层窗户纸点破之后,有什么关键的东西在脑海里缓缓串连在了一起。
而廖想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了然:
“于老师,您应该也知道,欧美人都是很不喜欢卷的类型。
“那的男子业余棋手,绝大多数就是把围棋当成一个高级点的业余爱好,玩玩而已,追求的是乐趣和社交。他们怎么可能像我们那些业余天王那样,大量时间精力去抠细节、做死活题、反复打谱研究?”
对此,于庆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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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棋手的整体训练强度和投入度,确实远低于东亚。这点毫无疑问。
不过,老于九段此时又皱紧了眉头,仿佛有些关键点还是没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