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璟璟她在说什么？！
放弃……头衔？！
而且一次就是两个？！
褚骏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思维一下子完全停滞了！
刚刚……不还在和芮昭通话吗？！不还在讨论那个“逼着ai出来一战”的惊世骇俗计划吗？！
这转折未免也太跳跃了！
他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杨漫璟看着褚骏那副彻底懵掉、仿佛灵魂出窍般的呆滞表情，立马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对男友的冲击力有多大。
她连忙上前一步，飞快地开始解释：
“啊！也不能说完全放弃！
“就是……我打算和协会申请一次特殊比赛！”
她深吸一口气，清晰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以各自持有的女子头衔为注，去和芮昭比上一盘！将现在国内的三个女子头衔，全部归于一人！”
“‘……将全部三个头衔归于一人’？！”
褚骏下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大脑似乎终于开始艰难地重新运转，努力消化着这短短一句话里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那岂不是……”
“……对！”
杨漫璟没有丝毫回避，干脆利落地点头应道：
“这说是说比赛，可从今年昭君战我们和芮昭交手的那两盘棋来看，我可以说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果这么比，几乎就是将【女皇】和【木兰】两个头衔白送给她！
“只是……毕竟只要芮昭不参赛，这两个头衔我觉得不出意外还能守个几年。
“就这么放弃的话，可能少说得少百来万！对之后家里的收入情况算是个不小的影响。
“所以，这么大的事……
“我得先和你商量一下！”
可这番话一出口，本来还只是震惊的褚骏这下彻底愣住了——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词一般。
而眼见自家小龟龟完全陷入沉默、脸上表情一时复杂，女巫小姐以为他还在纠结于“白送头衔”和“收入影响”的现实问题，连忙继续解释道：
“呃，主要是这么个原因……
“刚才我和芮昭通话，她说她计划在拿到华夏所有头衔、并且达成世赛七连冠后再一次向deepbrain再一次放话，要求对方应战！
“说实话，我听到这个计划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简直是疯了！但又发自内心地觉得……
“她真的好帅气呀！
“虽然越想越觉得她这个目标异想天开、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偏偏越想越让人觉得着迷……
“所以！我想了想……
“【女皇】和【木兰】两个头衔……我没法继续心安理得地拿下去了！”
在位女皇木兰的声音斩钉截铁，她开始阐述自己的理由：
“本来！这两个头衔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芮昭她不再参加其他女子比赛，我才能够一直持有！
“而在【弈仙】头衔几乎也肯定是她囊中之物的情况下，国内头衔的持有者，很快就会就仅仅剩下她和我而已！
“一人持有本国所有无限制头衔的事情，以前东瀛的老小光有做到过！
“但一人持有本国包括女子头衔在内的所有头衔——那就是前所未有！史无前例！
“她之前就被deepbrain拒战过一次！这次再去挑战ai，更需要足够的声势与名号来支撑！需要一个无可争议的、足以震动整个围棋界的身份象征！
“这种情况下，我没理由再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顶着【女皇】【木兰】的头衔和她相提并论！
“正好！女皇赛和木兰赛的主办方，其实也一直很惋惜芮昭不是头衔持有者——否则赛事的关注度和商业价值绝对能再提升一大截！
“如果我和芮昭一起向棋协提出申请，希望举行这么一场特别对抗赛……协会应该会答应！
“这对整个围棋界都是件大好事！”
小女巫一口气将自己的理由说完，随即将目光紧紧锁住褚骏，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可哪知这时的自家龟龟此时不仅没有平复情绪，反而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这可一下子令女巫小姐有些不满：
“小眼镜？！你究竟在听吗？！”
“啊啊！在的！在的！”
褚骏猛地回过神，似是赶紧在脑中倒带，回看了一下刚刚眼耳传回的记忆，随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我尊重璟璟你的想法……只要璟璟你觉得这样好就行！”
“诶？”
眼见男票答应得如此干脆，杨漫璟略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本来她以为对方那么一副没缓过神的样子，肯定会先劝上一劝的。
而见女票似有不解，小眼镜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坦然而自嘲的微笑：
“可能是从我小到大一直活在雷歧的阴影里吧！对于冠军、头衔这种东西拿不到……可以说习以为常。
“对我来说，能和想在一起的人一同去做想去做的事情，这就已经是非常非常快乐的事情！
“与之相比，头衔、冠军这些……
“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表态完后，小褚九段的目光又一次温柔地落在女巫小姐的身上。
杨漫璟被褚骏这番坦率而深情的话语说得脸颊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地移开目光，用略带嗔怪的语气掩饰自己的羞涩：
“是、是吗？
“那、那你刚愣在那半天干嘛啊？！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弄得我以为你不同意呐！”
她想起刚才褚骏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捶了他胳膊一下。
本来褚骏被捶得缩了一下，脸上还带着傻笑。
可听到杨漫璟的质问，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那傻笑瞬间僵住，随即浮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复杂表情。
“我、我不是不同意这个……
“……我是……呃……”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脸却微微涨红了。
“是什么？”
杨漫璟一看他这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噘着嘴追问：